就這樣剛迴府歇下的曹金被喊了起來,進了肅王的寢室,曹金看了眼陌生的女子,然後向肅王道:“主子,有何吩咐。”


    “那個丫頭不見了。”肅王淡淡道。


    曹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腦海中瞬間想到了無數可能。


    此時何銘也氣喘籲籲地進來,見到肅王連忙下跪道:“王爺恕罪,奴才這幾日一直在找譚雪容,可是人力有限,根本找不到啊!”


    肅王走近了何銘,居高臨下道:“你把這幾日的情況仔細說一遍。”


    何銘跪著說了這幾日的情況,關於秦妃的吩咐他簡單地說了一句“娘娘派了兩個人協助奴才”,何銘說完,悄悄看了眼肅王的臉色,繼續道:“京城所有雪容可能去的地方,奴才都問過了,也一直派人繼續追蹤她的消息,至今未找到。”


    肅王聽完,沉吟道:“這丫頭時常出府?”


    何銘心中一緊,連忙道:“規矩奴才記著呢,奴才允許這丫頭一個月最多出府兩迴。”


    肅王道:“你先下去,這件事本王會處理。”


    何銘聞言,心裏鬆了口氣,這事王爺出馬,雪容得救的機會有了。


    待何銘離去,肅王轉頭對曹金道:“這事你怎麽看?”


    曹金明白肅王所指,道:“這件事應該不是衝著王爺來的。這丫頭不知曉王府中的機密,並不重要,奴才想著,可能是這丫頭得罪人了,被抓了起來。”


    肅王嗯了一聲,道:“你去告訴振元,抽幾個擅長追蹤的好手,去把她找出來。”


    曹金應是,叫了輛馬車,匆匆向李府奔去。


    已經熟睡的李振元聽聞曹金過來,連忙披衣而起,出門迎接。


    曹金見到這位老友,棺材板似的臉上有了幾絲笑意。


    “這麽晚了,何事?”李振元道


    “王爺身邊伺候的叫譚雪容的丫頭消失了,她三日前出府,就一直沒迴來。王爺讓你去把她找迴來。”曹金道


    李振元皺了眉頭,道:“她畢竟是王爺身邊伺候的,前段日子我曾派人跟蹤她的行蹤,一切正常後就沒再跟蹤了,沒成想她竟然失蹤了。”


    曹金湊到了李振元跟前,道:“我也不知道原因,你的人既然之前跟過她一段時間,順著之前的足跡查下去,應該能打聽到消息。”


    李振元點點頭:“我今晚就派人去找。”


    “老兄,這大晚上的辛苦了。”曹金拍了拍李振元的肩頭


    “主子的吩咐,我們這些人自當竭盡全力。”李振元笑了笑,繼續道:“但願那丫頭現在平安無事,可以把她救出來。”


    曹金點點頭,湊近了李振元跟前,道:“老兄,我有個建議。這丫頭現在老實本分,但畢竟是王爺身邊貼身伺候的人,保不齊會被有心人利用,還是不能放鬆警惕。”


    李振元壓低了聲音,道:“我曉得,最近朝堂紛亂,我手下的人都忙得腳不沾地,等過陣子,這丫頭還是得監視起來。”


    曹金嗯了一聲,與李振元又交談了一會兒其他的事情,然後告別李府。


    李振元的行動迅速,第二日肅王用過早膳,就有了雪容的下落。


    肅王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淡淡道:“她平日裏出府,竟做了那麽多事。她現在是在春雨樓?”


    李振元道:“下麵的人來報,那酒樓掌櫃說譚姑娘跟春雨樓的人走了,這春雨樓的老鴇一直手腳不幹淨,喜歡擄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屬下想她現在應該就在春雨樓。”


    “你派人今日把她救出來。春雨樓的老鴇也查一下來曆,在這京城之地,竟如此大膽地做著違法之事。”肅王冷聲道


    李振元躬身應是。


    華燈初上,花媽媽站在二層一處轉角處,望著樓底下人頭攢動歡歌笑語的男男女女,


    兩年前,她花了大把銀子買了一些姿容出眾的犯官之女,悉心教導,今年總算見了成效,來春雨樓的客人多了不少。


    再過一兩年,下一批新人及笄,到時候春雨樓肯定更紅火。


    還有譚雪容這個丫頭,是塊極品的璞玉,好好培養一番,明年的花神很可能落在她身上,肯定有大把的銀子賺。


    想到這,花媽媽拿著帕子捂住嘴角,笑了起來。


    “媽媽,媽媽”一名約莫二十的女子走到了花媽媽跟前,湊近花媽媽耳邊道:“葳蕤軒來了個男子,喜歡女童,我給他換了三四個都不滿意。”


    花媽媽笑意收斂,道:“是個什麽來曆?”


    “麵生的很,說是家在南方,來京城做生意,出手倒是大方,給了十幾兩賞銀,就是挑剔的很,想找個漂亮的小姑娘伺候。”


    花媽媽眯了眯眼睛,道:“走,去看看。”


    葳蕤軒是春雨樓最精致的包間之一,能花錢來這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花媽媽進了屋裏,隻見一名年約二十多歲,身穿玄衣,皮膚白皙的男子坐在太師椅上,一手拿著折扇輕搖,一副年輕貴公子的模樣。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因低著頭,看不清麵容。


    “貴客,可是我這伺候不周,換了幾個人都不合意?”花媽媽笑著道


    “我聽聞春雨樓美女如雲,專門來這見識,沒想到名不副實,還不如我家那地呢!”青年男子愜意地倚著背,語帶不滿道


    花媽媽心中不爽,但依舊笑容滿麵,道:“我這自然不缺美人,隻是公子興味特別,那些人還未及笄,若是伺候了公子,我這心裏總是不安呐。”


    玄衣公子收了折扇,從懷中取出了一張銀票,笑得意味深長:“勞煩媽媽找個合意的,我來這兒也是聽聽曲舒緩下心情,並不一定要活絡筋骨。”


    花媽媽死死盯著那張五百兩銀票,兩眼放光,她好久沒見過這麽闊綽的客人了,嘴上連忙道:“放心,我一定讓貴客滿意。”然後轉頭給身邊的女子道:“把紫月,玄玉叫來。”


    女子應是,不一會兒兩名唇紅齒白,明媚嬌豔的女童款款而來,花媽媽仔細觀察著男子的神情,隻見男子上下打量了紫月和玄玉一番,神色平靜。


    “不知媽媽是否有更好的?”男子挑眉道,“這五百兩銀子都可以與花魁共度春宵了,這兩人雖不錯,可還是差了一些。”


    花媽媽望著銀票,遲疑了一會兒,道:“把含薰喊過來吧。”


    “貴客,含薰可是我們春雨樓的好苗子,長得極美。”


    貴客不置可否,等到含薰跨入葳蕤軒,整個房間都亮了起來。


    十一歲的含薰年歲雖小,但是五官精致,肌膚雪白無瑕,小小年紀眉目流轉,有了無盡風情。


    客人眯了眯眼睛,看了含薰許久,正當花媽媽以為客人滿意時,隻見男子輕輕搖了搖頭。


    含薰臉色有點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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