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先等等,我去拿藥箱。”季淵說完就轉身迴屋。


    顏卿墨抱著芽芽站在門口跟周平說話,“你爹是跟人發生爭執了嗎?怎麽被人推倒了?”


    沒想到周平聽完滿臉怒意,“還不是小姨那一家不要臉的,去年過年因為她侄兒的事情,把她一家給打了出去,以為她們已經老實了,沒想到今年見安哥兒快十八了還沒定親,認為安哥兒沒人要,又帶著他丈夫的侄兒一家上門來提親了。”


    此時的周平的眼神恨不得殺死人,不過很快收斂起來,又繼續說道:


    “我爹娘跟他們起了爭執,沒想到那一家子都是不要臉的,見說不過我爹娘,就動起手來,我爹被推倒在地,剛好撞到地上的石頭,後腦流了好多血。”


    顏卿墨聽完一驚,沒想到又是那一家人。


    “那安哥兒怎麽樣了,他性子那麽烈,肯定要跟人動手的,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周平皺著眉頭,一臉苦相,“怎麽沒動手,安哥兒當時氣壞了,拿起鋤頭就要去打人,被我給攔住了,那一鋤頭下去,不死也得殘,安哥兒要是真的下手,這輩子也就完了,就算不去坐牢,那一家子也必定會讓安哥兒嫁過去當牛做馬。”


    顏卿墨心裏有些不安,正好這時季淵出來了,他想跟季淵一起去看看安哥兒。


    季淵也從兩人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大概,想到顏卿墨和安哥兒的關係,直接就答應了。


    跟周平來到周家門口,就聽見院子裏鬧哄哄的,旁邊還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周家離村中心本來就近,之前那麽大動靜,早就引來了一大群村民。


    季淵和顏卿墨進門的時候,就看見安哥兒滿臉淚水,憤恨地指著小姨和她丈夫侄兒一家,狠厲道:“我告訴你們,要是我爹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一定送你們下大獄。”


    他對麵的一個婦人滿臉不悅,“安哥兒,怎麽說我們都是你的長輩,有你這麽說話的嗎,而且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明明就是你爹自己沒站穩,才不小心摔到地上的,咋還怪上我們了呢?”


    “我呸,就你算什麽狗屁長輩,帶著一群狗東西上門害你的親姐姐和親侄兒,張翠翠,我看你就是專門來禍害我們一家的。”


    安哥兒脖子上的青筋都被氣出來了,眼眶紅紅的,真是聞者傷心,見者難過。


    這下更是連小姨也不叫了,直接喊她的大名。


    在看到顏卿墨的那一刻,他的情緒再也壓不住,撲進顏卿墨的懷裏就開始嚎啕大哭。


    “嗚嗚嗚,顏哥兒,你終於來了,我好難過啊,嗚嗚……”


    顏卿墨也跟著默默流淚,心裏難受得不行,安哥兒一直以來都是無憂無慮的,何曾有過這麽脆弱的時候。


    芽芽見阿爹和身旁的安哥哥都在哭,也扯開嗓子哇哇哭喊,一時間,院子裏宛如彈起二重奏,哭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季淵見不得媳婦孩子傷心,主動上前說道:“安哥兒,先別哭了,先讓我去看看你爹的傷吧。”


    安哥兒趕忙從顏卿墨的懷裏出來,吸吸鼻子,甕聲甕氣道:“對對對,季大哥,你趕緊去救救我爹。”


    說完就將季淵帶到他爹的屋子裏,顏卿墨抱著芽芽也跟著進去,周平和他媳婦隨後,隻留下一院子的人大眼瞪小眼。


    安哥兒小姨和丈夫侄兒一家見事情有些不妙,準備趁機溜走,被看熱鬧的村民給攔住了。


    “誰準你們走了,打了我們村的人,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想得美呢,要走也得等安哥兒他們出來,討個說法才能走。”


    “就是就是,外村的可不是誰都能隨便欺負我們村裏人。”大家把幾人團團圍住,不讓幾人踏出院子分毫。


    雖說平日裏總會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不休,但在大是大非麵前,大家還是很團結的,村裏人可以相互看不順眼,但外麵的人欺負村裏人,那就不行。


    張翠翠幾人見事態越發不可控製,心裏都有些緊張,之前的囂張也逐漸轉變為不安。


    季淵幾人進屋後,安哥兒的娘親正趴在丈夫身上抽泣,見安哥兒帶著季淵進門後,忙讓出位置,“季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爹,都怪我,早知道連院子都不該讓幾人進。”


    說完又趴在安哥兒身上哭。


    安哥兒拍著娘親的背安撫她,自己也跟著默默流淚。


    季淵將藥箱放在桌上,將安哥兒爹輕輕翻了一個麵,露出腦袋上的傷口。


    傷口還在一滴滴地滲血,他拿出藥箱的止血散,灑在上麵,不過幾息時間傷口就止住了血。


    又拿出幹淨的繃帶給他纏上,最後從藥箱裏拿出一顆藥丸喂進他口中。


    一係列的動作結束後,幾人大氣都不敢出地盯著他,季淵麵上平靜,瞧不出情緒。


    “季大夫,我丈夫怎麽樣了,不會有事吧。”安哥兒娘緊張地問道。


    季淵這才露出笑意,對幾人解釋道:“不用擔心,叔的傷不算嚴重,我已經包紮好,喂了藥,等休息幾個時辰就會醒來。”


    “這瓶藥你們收好,每天吃兩顆,十天左右傷口就能好。”季淵將手上的藥瓶遞給安哥兒。


    安哥兒小心接過,緊緊抓在手裏。


    “真是謝謝季大夫了。”安哥兒娘終於露出笑容,心裏的石頭慢慢落下。


    “謝謝季大哥。”安哥兒和周平也對季淵道謝。


    季淵擺擺手,“不必客氣,不過,你們想不想讓外麵那群人受到懲罰?”


    顏卿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憋著壞,不過他並沒有什麽意見,衝著外麵那群人幾次三番打安哥兒主意,他也很想讓那些人吃些苦頭。


    安哥兒和周平眼睛一亮,“季大哥,你有什麽辦法?”安哥兒立馬問道。


    季淵有些猶豫地開口,“我是有辦法,不過可能對你爹有些不敬,畢竟這個辦法需要將你爹的病情說得特別嚴重。”


    安哥兒跟周平對視一眼,隨後堅定地朝季淵點頭,“季大哥,按你說的辦法來就是。”


    季淵神色幽暗,“人是他們推的,那就該承擔相應的責任,你說,如果周叔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他們是選擇賠錢還是坐牢,如果賠錢,那可就是你們說了算,既然他們貪得無厭,那最好的懲罰,就是讓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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