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這剛剛練槍,力道還控製不好。剛剛楊少俠攻勢加劇,我情急之下隻想著反攻,也沒有看到後麵,楊少俠沒事吧,還有這位員外,也不知傷得重不重?”


    蝶夫人此時已經趕到了賓客席,她一疊聲的吩咐請大夫,聽到柳青青的解釋,她連忙拍著柳青青的胳膊,勸慰道,“柳女俠不必擔憂,這比武免不了受傷的,哪能怪你!”


    “對啊,柳女俠,本來這比武也不是你要比的不是!”


    “就是就是,哎呀,柳女俠,你放心,這是楊員外,是楊少俠的本家叔叔,兩人是叔侄,不是旁人,不打緊的!”


    柳青青忍著笑,滿臉無辜的點了點頭。


    有武藝出眾的俠士看了柳青青的比試,又看見了她剛剛最後把槍插在地上的力道,不由對她的師承越發感興趣起來。


    “家師有令,不讓外傳,實在是抱歉——”


    “理解理解!”


    “柳女俠可是初出江湖?之前都未曾聽過你的名聲!”


    “是,我這是第一次出遠門!”


    “難怪難怪!”


    楊少俠躺在地上不停地哼哼,聽著耳邊傳來的閑談,羞憤難當,氣得大喊大叫,“來個人啊,先把我和叔抬迴房去!”


    “噯噯,別動別動,這若是傷筋動骨了,切不可隨意挪動,可能會造成再一次的受傷!”


    聽得楊少俠的話,有過受傷經驗的大俠連忙勸阻道。


    “對對對,不能動!”


    “是啊,之前王大俠傷了肋骨,就是因為挪動了,造成二次傷害,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宴席也沒來!”


    “我說怎麽沒有看到他,原來是傷還沒好!”


    楊家的下人聽了眾人的議論,便收迴了伸出去的手,隻站在一旁焦急的等著。


    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當耍猴的一樣圍觀,還是這樣臉朝下的姿勢,楊少俠氣得直捶地!


    柳青青見了,實在忍不住笑意,背過身握著拳頭擋在嘴前,偷偷笑了笑。


    “來了,來了,大夫來了!”


    大夫檢查過後,一幫人就跟著楊家叔侄走了。


    這宴席出了意外,剩下的賓客就四下散了。


    “實在是抱歉,擾了夫人的宴席!”


    “哈哈哈,沒事沒事,你打得好,我好久沒有看到今日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情形了!其實年年都辦這勞什子的宴會,我早就不耐煩了。今天還碰到幾個不知所謂的客人,真是晦氣!那楊少俠,早前就傲慢又無禮,讓他挨些教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算做了一件好事,省得他整日裏囂張!”


    柳青青本來是因為破壞了宴席給蝶夫人道歉的,沒想到蝶夫人不僅沒怪她,還笑得很是開心,說她做得對。


    兩人越聊越投機,莊主夫人還邀請柳青青去四錦苑看月季。


    見她如此大氣好客,且之前還擋過楊少俠的刁難,柳青青不禁對她生出了幾分善意,便斟酌著把之前見到的楊員外和丫鬟的事情告訴了莊主夫人。


    莊主夫人聽了柳青青的講述,臉色薄怒,她氣得一甩衣袖,帶著人就走,不過她剛走幾步,就轉過頭來,對著柳青青感激道,“柳女俠,多謝你告知此事,我先去處理家事了,之後再請你賞花!”


    “不急,夫人先忙!”


    柳青青拱了拱手,目送莊主夫人走遠,她自己則慢慢往院子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米酒後勁上來了,柳青青走著走著覺得腳好像踩在了棉花上,頭也暈暈的。


    她晃了晃腦袋,在一個假山轉角處停了下來,然後從須彌界拿出一粒解酒藥吃下,吃完解酒藥,她便坐在一個石墩上,背靠在假山上,閉眼歇息。


    到底是靠著石頭窟窿,有些硌人,即便柳青青因為酒精上頭,人有些迷糊,觸感不是很靈敏,但也覺得不舒服,她便左右翻了翻身,想找一個舒服的位置。


    “哢嚓。”


    “啊——”


    正在這時,假山卻突然裂開一個大洞,因為背後沒有支撐,柳青青來不及反應,身子隨著慣性往後仰去,人就一個跟頭摔進去了,跟著發出了一聲大喊。


    “嘭!”


    好在柳青青中途還是及時的醒了過來,不過隻來得及幾腳踩在石壁上卸了一些下落的力,整個人最後還是摔在了地上。


    半晌,柳青青才坐了起來,她揉了揉胳膊,慶幸道,“還好卸了點力,否則這麽高摔下來,非折斷腿不可!”


    揉完胳膊,又揉了揉大腿外側,然後站起身,拍了拍灰塵,“都說喝酒容易誤事,老祖宗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這小酒一喝,可懸沒把我送走!”


    “噗嗤!”


    “誰?”


    黑暗中突然傳來了一聲笑聲,柳青青一驚。


    “唿,唿唿!”柳青青掏出一根火折子吹燃,順著笑聲照過去,隻見一個披頭散發的男子盤腿坐在一個石床上對著柳青青笑。


    雖然這男子披頭散發,但他劍眉入鬢,一雙桃花眼,鼻梁高挺。這,這是一個帥大叔,而且柳青青還覺得他有些麵善。


    “您,您是?”


    “丫頭,你是山莊的客人?”


    聽得帥大叔一猜就中,柳青青不由泛起了嘀咕,她想到宴會時間聽到的各種傳聞,試探著問,“您是落霞山莊的莊主?”


    “哈哈哈,丫頭猜得可不準,我不是莊主,我啊,隻是莊內的一閑人!”


    雖然不是莊主,但聽口氣也是主人家。


    柳青青便拱了拱手,說了自己的“新身份”。


    “哦,原來是來參加紅寶盛會的啊!不知不覺,一年又過去了!”


    因為問過了帥大叔不介意,柳青青點燃了石壁上的幾個燭台,滅了火折子,收了起來。


    “大叔,您怎麽在這地底下?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吧?”眼前的情形,總讓柳青青想起些什麽恩怨情仇、爭奪家產之類的通俗故事情節。


    帥大叔好似感受到了柳青青的猜測,不由朗聲大笑,“哈哈,你是不是在胡思亂想什麽苦情故事,讓你失望了,我待在這裏不過是閉關而已!”


    “閉關?!”


    “是啊!”帥大叔轉身看了看他旁邊的石壁,“掐指一算,也有十年了!”


    “十年?!”


    柳青青不理解!


    不是吧,這,真的有人像小說話本裏寫的那樣,一閉關,就閉關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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