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了莊子,陸驚梳洗了一番,又懶得下去吃飯了,溫眠命人給他送了飯菜上去。


    長夜微涼,陸驚倚在長椅上消食,長發還未幹透。


    【要真抓住了那個怪,那個村的人又該怎麽處理。】


    陸驚看著落在身上的月光:“不知道,通關主線跟弄死對手就行了,誰管得了那麽多。”


    【那個小孩呢。】


    提起阿寶,陸驚垂眸,小少年明亮的目光還曆曆在目,一聲聲喚他哥哥,讓陸驚動了惻隱之心,眼眸幹淨又知恩圖報的小孩,不該泯滅在那個肮髒之地……


    但惋惜的同時也懷疑,阿寶能夠近身為祭司梳洗上妝,又在人皮晾曬之地,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知道……


    這時一道敲門聲打斷了陸驚的思緒。


    陸驚皺眉,攏了攏衣衫,這麽晚了還有誰呢。


    房門一開,陸驚還沒等看清,一道身影就直朝他跌來,還伴隨著哎呀一聲,陸驚猛然後退一大步,那個身影就這樣跌到了地板上,半個身子還在外頭。


    陸驚神奇怪異:“哦?你來幹什麽?”


    隻見摔倒的那個人,穿著單薄的紗衣,發絲微亂,身前的春光都泄的跟沒東西擋著似的,正是那日街上救下來的那位名為玉娘的女子。


    【半夜穿成這樣怕不是要獻身來了。】


    玉娘也沒想到陸驚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本來是想著先拿那個毛都沒長齊的賀希下手,結果還沒開始行動,就看到賀希和溫眠一個屋……


    隻能把目光放到了另一個男人身上,陸驚的樣貌以及氣質,看著更隨性一些,想著就算清心寡欲,自己都這樣上門勾引了,難道還有男人能把持得住,況且能跟這麽俊俏的男子共度良宵,她也不虧,哪成想,門一開她就直接摔了,陸驚也沒有任何要將她扶起來的意思,反而跟看猴表演似的。


    玉娘柔弱的攏了攏一外衣,但其實什麽都沒擋住:“大人……奴家……”


    陸驚抱著手臂靠在旁邊的牆上,一副你接著說的樣子。


    玉娘沒完全爬起反而是跪坐著,一隻手擋在胸前,欲蓋彌彰:“大人那一日在鎮上救了奴家一命……奴家無以迴報,隻能以身相許……隻求大人別嫌棄……”


    陸驚嗤笑:“救你的人是那位小姐,跟我有什麽關係。”


    玉娘嬌俏的抬眼瞧了陸驚一眼又迅速低下頭:“玉娘隻有一人,為那位小姐當牛做馬……再為大人……”


    話未說盡,欲拒還迎,陸驚長長的哦了一聲,戲謔道:“所以你這是來給我以身相許的?”


    玉娘一聽有戲,仰頭媚眼如絲的望著陸驚:“是……今晚,玉娘是屬於大人的,大人說什麽玉娘都聽~”


    這話令人無限遐想。


    陸驚眸中倒映著玉娘的模樣,意味深長:“這樣啊,嘖,確實,長夜漫漫,不做點有意思的事情,還真有點可惜了,不如……”


    玉娘期待的看著他:“不如什麽……”


    陸驚唇角一揚:“我看你這麽有興致,不如給你安排點事做,就你的那位小姐身邊的那個……小孤兒,你知道吧?他養迴來的那條狗,今天滾了一身泥……”


    “今晚,就給那條狗洗個澡吧,我也不為難你,就……洗個八九遍。”


    玉娘表情懵逼:“啊……”


    ——噗,真他媽笑死了,美人送貨上門,他讓人家洗狗,哈哈哈!


    ——我還以為真的要來點什麽成年人的片,是我好色了,低估了漂亮東西的自製力。


    ——不是,樓上姐妹,你就看陸驚那個樣子,清心寡欲,況且還有誰能長得比他還好看,能讓他有想法?!


    ——希崽的狗朋友,哈哈哈!!


    ——嚇死了,我還以為他真的會被這個胭脂俗粉給迷到了。


    陸驚說完微笑的看著她,用著最可謁的,毋庸置疑的語氣:“聽明白了嗎,聽明白就滾吧。”


    玉娘看著砰的一聲被關上的門,她呆呆的,尋思著她長得也不算醜,身材也不幹巴,怎麽也沒想明白,難道是因為對方的眼光太高?


    陸驚將從屋內鎖住木門的那一根橫木移過來,雖然還挺相信自己,畢竟還有係統,萬一那女人闖進來就不好辦了。


    【她長得也不醜,你居然無動於衷。】


    陸驚吹滅燭火,掀開被子躺到了床上:“閉嘴,我現在要睡覺了。”


    【你以前沒有那方麵的需求嗎?難道說你……取向……?】


    陸驚嫌月光晃眼,將被子蒙過頭:“少揣摩,我取向正常,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死給你看。”


    【哦……】


    陸驚取向確實正常,但屬於人的貪癡欲念,在他身上的反應幾乎很淡,淡到係統翻過所有陸驚以往的經曆,他幾乎沒對任何一個女孩或者男孩表露過喜歡或者好感,福利院的幼兒時期有了意識會說話會思考了之後,會在福利院不大的小圖書室裏麵看書。


    上了學之後也就隻有學習吃飯睡覺,工作了,做了主播之後就更少出門了,幾乎都不出門,麵對粉絲或者女主播的示好置之不理,像個邊緣人。


    係統沉默的看著蒙在被子裏的人,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


    ……


    第二日一早,陸驚收拾好東西下樓,溫眠少見的在逗狗,大黃狗被洗的毛發發亮,懨懨的趴在溫眠的腳邊,想來定是晚上受了不少折騰,連脾氣都沒了。


    溫眠瞥了陸驚一眼:“你看起來精神不錯,要吃點什麽嗎,不吃的話就等著到鎮上再看看吧。”


    由於那殺人怪是在京城作案,所以今日一早就要收拾東西,盡早趕迴京城,莊子上的奴才也遣散了不少,隻留了幾個怕往後有時間的話還得來這邊。


    陸驚朝那隻狗招招手,狗拉著尾巴過來趴在陸驚的腳邊,陸驚摸著手感不錯的狗頭:“不了,去鎮上再看看。”


    溫眠托著頭看著那狗,意有所指地笑道:“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誰壓著這狗洗了一通,狗叫了大半夜,後來就安生了,你知道嗎?”


    陸驚撓了撓狗的下巴,聞言隻是抬了抬眉:“是嗎?我說這狗今天怎麽這麽幹淨呢,怕不是你養的那隻大半夜爬起來給它洗的。”


    溫眠一雙赤眸直直的盯著陸驚:“阿鬥昨晚一直都待在我房裏,就睡在旁邊的榻上……倒是昨晚我看到那個叫玉娘的npc往你樓上走了。”


    陸驚笑了聲,懶散道:“你這話說的,難道是我讓那姑娘去把狗洗了的?我哪有那麽無聊。”


    溫眠輕哼:“能在不到半天時間就打入敵人內部,還做上祭司的人,還能全身而退……半夜讓人洗狗也不是你做不出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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