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腦內的係統聲響起,陸驚眼神淡淡的看著對麵樓上背對著他的學生,有了根火腿腸墊肚子,他此刻看起來有些鬆弛感。


    “老板,你認識那個人?”


    老太太坐在了他對麵,可惜的看著人群上半隻腳跨過頂樓圍牆的少年:“那男孩叫楚序言,住對麵樓的,附近高中的學生,他爸爸是消防員,在他小時候就走了,他媽把他一個人拉扯長大。”


    “小楚也很爭氣,迴迴考第一,那學校的喇叭聲都傳到這兒來了,但是他媽媽就……唉,管的比較嚴,稍有不聽話就會打他罵他,那小孩的精神崩潰多少次了,這隔三差五就來鬧一次自殺,最嚴重的一次摔斷了腿,在醫院躺了半個月,趁著醫生護士不在,要割腕自殺,後來被及時救了迴來。”


    “唉,現在的父母教育是越來越病態了,還有你呀,身板子這麽小,要按時吃飯,別跟我孫子似的,不好好吃飯,犯胃病了。”


    陸驚本來一邊吃著麵,一邊聽著,誰知道老太太話一轉,轉到了自己身上,心口上突然湧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感。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格外羨慕這老太太,嘴裏的那位孫子,原來親情是這種感覺嗎?


    “吃著吧,我去給你看看關東煮……”


    老太太歎了口氣,剛想起身,那邊圍著的人群突然響起了一聲很大的聲音,片刻後周圍的群眾尖叫起來。


    “啊——”


    “小言——”


    尖叫聲裏還伴隨著一聲更大的聲音。


    那個叫楚序言的高中生跳樓了。


    【陸驚,我抓住他的意識了。】


    係統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陸驚沉默,臉上平淡如水,他將吃了一半的麵,蓋住,抬頭對看著人群的老太太:“老板,幫我看著,我去上個廁所。”


    “哎,行。”


    救護車的聲音響起,紅藍燈在這不大的小巷子裏一閃一閃的,陸驚走進了附近的公共廁所。


    ——


    再次睜開眼睛,又一次迴到了這個純白的虛幻空間,離著他幾步遠的方向,躺著一名少年,是那位跳樓的高中生,楚序言。


    陸驚走了過去,小蛇從袖口爬出來,綠油油的眼睛盯著躺著的人。


    陸驚走到了楚序言的身邊,盤腿坐了下來,然後擰開了草莓汁,倒了小半蓋給蛇吃。


    【我比主神先一步拉走了他。】


    係統0041的小藍板出現在陸驚的麵前。


    “所以你最開始的目標是劫走它的人?它不會發現嗎?”


    陸驚平靜道。


    楚序言的長相稱得上俊俏,眉下到眼皮,中間有一顆小黑痣,一看就是青春期小女生仰慕的長相,但可能是因為長期受母親病態控製的因素,他有些瘦,嘴唇幹裂泛著白。


    【大致不會,它一天要收入好多玩家,包括管理世界秩序,管不來。】


    陸驚看著小蛇喝完一點草莓汁,又過來蹭蹭他的手,於是他又給倒了半蓋。


    “那它還挺忙。”


    談話間,躺著的楚序言,突然咳了兩聲,悠悠轉醒,第一眼是純白色的世界,第二眼就是盤腿坐在他身邊的陸驚。


    也許是光亮充足,陸驚的白色發絲像被蒙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芒,而那張臉又足以讓人驚歎,楚序言呆呆道“我這是……來到了天堂嗎?”


    “你是誰……天使嗎?”


    小蛇被動靜吸引到,高揚著脖子,靠在陸驚身邊,直勾勾的盯著楚序言。


    楚序言愣愣的把目光從陸驚身上移到了那條蛇:“天堂還有蛇……?”


    陸驚一把拍出,係統的小藍板,啊不,他已經是綠板了:“你自己和他說。”


    係統0041,飄到楚序言麵前【你好,楚序言。】


    楚序言整個人都傻了,看著陸驚,又看著蛇,然後又看著那個小綠板,片刻後,尖銳的暴鳴聲響起。


    “啊啊啊——”


    【你好,我……】


    “有,有鬼啊——”


    【你……我……】


    0041完全搭不上話,陸驚別過臉,皺著眉頭,蛇也被嚇到了,竄到陸驚麵前,發出嘶嘶嘶的攻擊聲,0041沉默的躲到了陸驚身後。


    楚序言已經嚇得找不著北了,屁滾尿流的想爬起來跑,卻發現一直在原地踏步:“啊啊啊——”


    陸驚不爽的嘖了一聲,手指輕輕推了推蛇頭:“去。”


    蛇收到主人的指令,猛的竄起一口咬在了楚序言的腳環。


    一股刺刺麻麻的聲音從腳踝處傳來,然後楚序言整隻腳像失去知覺一樣跌倒,他驚恐萬分,剛又想叫,突然迎上了陸驚冷颼颼的目光。


    “你要敢再叫,我不介意讓它再多咬你幾口。”


    楚序言不敢再說話,捂著嘴巴,縮著身子看著陸驚,腳踝被蛇咬的地方已經開始發黑發腫,他的另一隻腳也失去了知覺。


    陸驚抽迴還在攻擊狀態的小蛇,把它纏繞在了手上:“0041,幹活。”


    這時候一直靜默的小綠板,才從陸驚的身後飄過來。


    【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楚序言眼神飄忽不定,恐懼又驚恐的看著低頭玩蛇的陸驚,而那條蛇還在衝著他的方向吐舌頭,表示:你看我信嗎?


    但是他不敢說,他怕挨咬。


    【這裏是與現實世界另外一個平行的世界,我是你的係統0041,我在你瀕死前把你拉進了這個世界。】


    楚序言眼神時不時看向陸驚。


    【你可以說話了。】


    楚序言膽戰心驚的看著陸驚,見後者沒反應,才大著膽子鬆開了捂住嘴的手:“你,你們,不是鬼?”


    【不是。】


    楚序言還是很怕,手指顫抖的指向陸驚,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那條蛇:“他,他是誰。”


    蛇扭過頭,乖巧的蹭陸驚。


    係統還沒迴答,陸驚挑眉:“我是係統的老大。”


    係統:……


    楚序言眼睛睜老大,腿上刺麻的痛感刺激著他的神經,他諾諾道:“那,那你能把毒解了嗎,有點痛……”


    係統應馬搶先開口,頓頓善誘。


    【你可以先和我綁定,成為我的宿主,蛇毒自然能解。】


    陸驚嗬了一聲,先斬後奏,這0041有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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