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告訴她不就好了?」言賀悄悄地看了眼客廳裏的田悅,她正收拾著準備迴雙子塔休息。


    孫進這次難得沒有站在她這邊,把她手裏的碗拿了過來說:「現在大家都需要休息,更何況我們要去一個未知的地點,貿然行動隻會變得被動。」


    他將勸了好多遍仍然要洗碗的言賀推出廚房,把移門一關把她關在廚房外。


    言賀朝他比了個中指,在餐桌邊上坐下。


    桌前的崔筠還在憑記憶畫著雙子塔內部構造,言賀坐在他身邊和他一起迴憶。


    隻是兩人看到的場景都有限,唯一不同就是崔筠還在角落裏發現了一扇門,門縫中還透著光。


    「樓上會住人嗎?」言賀問道。


    「可能會,而且這些機器總要有人操控的。」崔筠說,他也沒見過這樣的機器,他們之中也沒有人是相關專業的。


    「主要是不知道這種機器是幹什麽的,感覺知道了或許會有什麽線索。」崔筠一邊喃喃一邊刻畫細節。


    言賀看著他的畫麵眼前一亮:「徐朝。」那個可以復刻槍·支的【技術宅】。


    崔筠也悟了,點點頭卻說:「他們今天好像有任務吧。」


    「沒事,等他們迴來就好。」言賀有了思路又活躍了起來,拖著腿到處找人來迴憶細節。


    沒過多久,有關機器的細節都被崔筠畫在了紙上。


    幾人聚在紙前摸不著頭腦,他們五個人沒有一個人在高考的時候選擇了技術。


    「有點像……」黎念猶豫了一下,不是很確定地說道,「超級計算機。」


    聽到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所有人都不由地把目光落在了黎念身上。


    「幹什麽的?」孫進問。


    「超級計算機擁有極大的數據存儲容量和極快速的數據處理速度。」黎念像是背課文一樣將計算機課上學到的內容複述。


    「深藍?」言賀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幾年前特別流行的人工智慧名稱。


    「差不多。」黎念點點頭。


    孫進有些懵:「所以……這裏的原住民是人工智慧?」


    這些專業知識都不在他們的專業範疇內,想要知道答案隻能靠平時的積累。


    「你知道日本的地球模擬器嗎?」黎念問。


    「no。」孫進果斷迴答。


    「你是說……這場遊戲也是模擬的?」鍾燃說道,他的目光有些沉重。


    "如果是的話,那一切都能解釋通了。"黎念說。


    莫名其妙的監視感、不合常理的農作物生長、不知物種的小孩……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在「這是一場末世模擬」中找到答案。


    「你可以把這個比作一場遊戲,而係統則是遊戲開發人,我們所見到的機器就是運作遊戲的本體。」黎念朝孫進解釋道。


    或許《曙光》就是這麽定義的。


    「那我們是什麽?」孫進問。


    「小白鼠。」言賀說。


    這和她的猜想差不多,超級計算機的出現更是佐證了她的想法。


    無論是遊戲也好,模擬器也好,他們這群玩家始終都是實驗的變量。


    「那原住民呢?」孫進還是不明白。


    「還是原住民,」言賀說,「你可以把這場模擬想像成另一個世界做的實驗,而這裏的原住民就是他們世界裏的人,可能是自願也可能是被迫,他們也加入了這一場實驗。」


    「而他們的目的就是通過這場模擬找到更好的生存方式,所以將它設計得和遊戲一樣,讓我們通過遊戲的方式來驗證他們的想法。」


    「係統分裂玩家又是為什麽?」崔筠也有疑問。


    「模擬人心,」黎念飛快地在速寫本上記錄,「那個世界裏很有可能已經人心渙散了,所以它想找一個快速的方式來驗證。」


    「可是他們為什麽要殺了自己的同類呢?」鍾燃不解,庭院裏還埋著小涵的屍體。


    「不是殺同類,是小涵沒有利用價值。」言賀沉聲道,她將之前在院子裏想的事情告訴了隊友,她本以為男生們會不以為然,沒想到所有人都義憤填膺地謾罵係統。


    言賀扯了下嘴角,有些欣慰地說:「所以我更傾向於原住民都是被迫加入的。」


    「這座城市被作為了試驗場,裏麵的倖存者都難逃倖免成了實驗的犧牲品,而係統則是修改了一些數據,將這裏變成了試驗基地,我們和原住民都是受害者。」言賀說。


    這既不全是模擬也不全是遊戲,這是一場真真切切的社會實驗,它用不同的形式展現在了所有人眼前。


    第74章 74、原住民(1)


    ◎跟迴來的男人◎


    大雪連下了三天, 積雪已經可以沒過腳踝了,言賀坐在陽台的欄杆上朝院子裏扔雪球玩。


    這三天她想了很多,唯一可行的辦法隻有摧毀那台機器, 隻是該如何進入二樓又成了一個難題。


    黎念站在她的身後拿著崔筠的速寫本給她講目前所知的信息,一條又一條線索拚接在一起組成了一張強大的信息網,言賀揉搓了個雪球丟到院子外麵若有所思地開口:「說點沒良心的,將原住民抓迴基地也許能觸發二樓的開關。」


    這個問題他們不是沒想過, 隻是對於他們而言難以下手。


    「你會這麽做嗎?」黎念問。


    「不會。」言賀想也沒想就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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