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妖嗅覺異常靈敏,活人跟在其後。哪怕再沒有腳步聲,也難掩身上氣味被鼠妖聞到。


    這一點,左巔並不怕。


    他殺這些鼠妖時,身上沾染許多鼠妖血,正好將他身上人的氣味掩蓋。


    鼠妖一味往巢穴方向逃,中途雖迴首觀察過幾迴,並未發現尾隨跟蹤的左巔。


    左巔跟隨著它,在莽山密林中穿行來到一處懸崖峭壁下。


    “誰?”暗處,突然發出一聲詢問。


    “是我。”


    “你怎麽迴來了?頭領它們呢?”


    一頭小鼠妖從暗中鑽出來。按人的年紀算,應是少年鼠妖。


    所有戰力出動,暗哨也由少年鼠妖來守。


    “頭領它們……”


    逃迴來的鼠妖話未說完,隻覺後頸一緊,像是被一隻鐵手緊緊掐住。自己隻要敢有異動,脖子定會被擰斷。


    這鼠妖嚇得魂都快蹦出體外,全身發寒,呆立不動。


    它看到另一隻手,從它身後伸出,一把掐住它對麵的那放哨的鼠妖。


    這隻手,它很熟悉。


    就在剛才,這樣的一隻手,打死了它的頭領,還有其他鼠妖。


    竟然被他發覺,還被他追來了!


    想到後果,鼠妖遍體生寒,全身不受控製地發抖。


    而它對麵的那個放哨的鼠妖,被那鐵一般的手輕輕一捏。對方的喉嚨、頸椎、整個脖子裏麵,皆被捏碎。


    想要唿救,根本發不出聲音。


    “哢嚓!”


    左巔扶著那暗哨鼠妖的屍體輕輕倒地。


    “我問你答,給你活命的機會,聽懂的點頭。”


    鼠妖想點頭,可是脖子被牢牢抓住,如鐵一般牢固的手,讓它連點頭都困難。


    它嚇得頻頻眨眼,又用手指了指左巔掐脖子的手。


    左巔了然,原來點不了頭。


    “你們鼠妖的巢穴在哪裏,指給我看。”


    鼠妖立即用手指向自家巢穴方向。


    左巔看過去,夜晚的深山老林,即便他目力過人,一時也看不出所以然。


    “你確定?”左巔手不敢放鬆。


    鼠妖情急之下連忙以手代頭,向左巔點了點。


    “附近可還有暗哨或放哨的鼠妖?”


    鼠妖連忙擺手。


    “不許示警!”


    鼠妖以手點頭。


    左巔拖著鼠妖過去察看,終於看清鼠妖巢穴入口。


    周圍的雜草比人還高,又有樹枝橫長,藤蔓垂掛。即便是白天經過,也難以發現樹、藤、雜草之後,藏著一個山洞入口在山壁裏。


    左巔沒有馬上進去,拖著鼠妖和那具鼠妖屍體一起遠離洞口。


    他將手掌抵在鼠妖心口處,一有不對立即發力摧掌,將對方打死。這才稍微鬆一點緊掐鼠妖脖子的手,讓鼠妖可以說話。


    “我問你答。”


    鼠妖趕緊點頭。


    “你家洞穴有幾個出口?”


    俗話說狡兔三窟,左巔你認為鼠妖的洞應該有其他的逃生出口。


    “這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想清楚再迴答。”


    “你真的會放了我嗎?”鼠妖並未相信左巔的話。


    左巔點頭。“隻要你說實話,我知道了想要的,便會放了你。”


    “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你讓我如何證明?”


    鼠妖想了想,道:“你發誓!”


    “好,我發誓。若是我欺騙於你,天打五雷轟,讓我不得好死!”“你以武道發誓!”


    “好,我對武道發誓,若欺騙你,武道之途不得寸進!”


    “你是殺妖的英雄,英雄不可言而無信。我聽聞你們修煉一途,若違背誓言,便會生出心魔,從此斷了武道之路。”鼠妖像是在警告左巔不要違背誓言,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行了,我已發誓,你帶我去看其他的出口。”


    除了剛才那個經常使用的出入口,還有兩個危急時刻逃難的出口。


    這兩個出口在幾裏之外,也是十分隱蔽。


    一個出口在峭壁之上,又有巨石堵住。從遠處看,根本看不出來。從峭壁下經過,更加難以發現。


    就算是爬上峭壁,也隻會以為是峭壁中的石頭。誰也不會想到,裏麵有個洞口。


    另一個出口,則在一處山腳。洞口有一道木板遮擋,上麵鋪有薄土和植被。從外麵上看,根本看不出有一個洞口。


    “確定隻有這三個出入口?”左巔再次詢問。


    鼠妖點頭,擔心地看著左巔,生怕左巔反悔。


    “你說過會放了我的,你不能反悔。”鼠妖戰戰兢兢地說道。


    “放心,我說話算話。


    還有一個問題。


    你們為何要選那爺孫倆為目標,殺他們激怒我?”


    “是那羅羽和他的手下,告訴了我們你把屍體拖迴芝柏縣後的事。我們頭領便說那女孩敢向我們的屍體扔石頭,該殺。”


    果然是羅羽他們,嗬嗬。


    “我再問你,我明明已在西門外等你們,為何你們不直接找我算賬,反而繞到別處進芝柏縣殺人?


    是誰指點你們這麽做?


    又是誰放你們,從哪個城門進城?”


    “沒人指點我們,是我們頭領自己想的計策。我們也沒從城門進,直接翻越城牆進縣城。”


    老鼠善爬,隻要牆壁不光滑,老鼠都能爬上去。成為鼠妖,這個特性並未失去。


    左巔又問了對方巢穴裏有多少鼠妖,最後道:


    “還有什麽要說的,你忘了說。如果被我發現,休怪我追殺你!”左巔最後問鼠妖。


    鼠妖搖頭。


    “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就放了我吧。”


    左巔點頭。


    “放心,我左巔言而有信,說過的話,絕不反悔。”


    說完,左巔收迴抵在鼠妖心口的手,也鬆開掐住鼠妖脖子的手,揮了揮,道:


    “走吧,別迴頭。記住,不許再傷人吃人……”


    沒等左巔說完,鼠妖就匆忙轉身飛竄而去。


    “嘭!”


    跑出去三步遠的鼠妖沒等慶幸左巔言而有信,就感覺後背傳來一股巨力,如鐵鑽一般鑽入它的身體。


    鑽心的痛,從體內傳來。


    它低頭看,見到自己的胸膛有一隻人的腳掌刺出。


    這個腳掌繃得筆直如槍,上麵流著它的血。


    “噗!”


    人腳縮走,鼠妖感覺身體一空,似乎有很多東西從前胸和後背兩個窟窿中流失。


    它轉身看著左巔。


    “你……說過……會放我……走的……”


    “我反悔了。”左巔坦然道。


    “你……不守信用!”


    “你忘記了,我是芝柏縣的惡霸,不是英雄。”


    左巔伸手將鼠妖的眼皮合上。


    “安心去吧。說了讓你不要迴頭,你偏不信用。”


    鼠妖身體轟然倒地。


    看著自己光著的腳,左巔搖頭。布鞋果然不經用,承受不了他的鐵腿功。


    鐵腿功亦練到腳掌,倒也不怕山間的尖銳石頭和利刺。


    左巔來到鼠妖巢穴的逃生出口,掀開木板走進去。深入十丈後,他運用真元之氣,將力往洞內方向打,震動洞內山體崩塌。


    “轟!”


    左巔飛速退出洞外。又在洞外將外麵的山體打塌。


    山體倒塌,將洞口堵死。


    鼠妖擅長挖洞,但在他追殺之時,沒那麽多時間讓那些鼠妖打通洞口逃生。


    而且這裏距鼠妖洞穴幾裏遠,那些鼠妖聽到倒塌聲,也不會懷疑。隻以為是自然倒塌,等它們的頭領迴來再做決定。


    左巔又趕到另一處在峭壁上的洞口,還以同樣的方式,打塌山體,將洞口封堵。


    隻是,這個洞口有些難度。因為是在峭壁上,左巔不會輕身功法,從外麵打塌洞口上的山體時,差點從峭壁上摔下來。


    封堵完兩處逃生洞口,左巔快速趕往鼠妖巢穴的正門洞口。


    才潛到鼠妖巢穴正門洞口,就聽到一個女性的鼠妖聲音在說話。


    “這深夜的天未亮,便似有山體崩塌之聲,也不知外麵情況如何。”


    左巔沒有急於現身,躲在一棵大樹後暗中察看。


    就見洞口那裏雜草響動,一個身影從洞口出來。


    “我兒,你可在?”那母鼠妖探頭探腦地四處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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