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漓根本不相信其他人的能力。


    趕走張太醫自己則是上前把脈,感知後,也是一愣。


    “怎會如此……”


    呐呐,齊漓解釋:“將死之脈,可奇怪為,其中尚存生機。”


    又觀察伏洛神色,與熟睡之人沒任何區別。


    張太醫又在一旁溫馨提示:“此處不宜殿下休養,不如換個地方。”


    南榮昭一聲號令:“迴東宮。”


    迅速將伏洛送到東宮,南榮昭聽到齊漓說話:


    “督主不可久待,伏國上下需等督主處置。”


    南榮昭乜向他,目光始終注視伏洛:“本督不走。”


    張太醫在旁邊解釋:“如今伏國大亂,若倭寇賊子趁此侵入我伏國,殿下醒來該如何?”


    段啟溪也是附和:“太子殿下一心為黎明百姓,督主可要為殿下護好伏國!”


    南榮昭很不想走,但他們所說的確是真。


    “守好殿下。”


    齊漓、段啟溪:“必然。”


    南榮昭以最快的速度處理三皇子黨派留下的隱患,又派人整理國庫,為接下來的益城之行做準備。


    解決這些麻煩,南榮昭才迴東宮。


    “殿下如何?”


    張太醫:“殿下狀態始終平衡,我等不願用藥。”


    齊漓此刻正在翻閱古書,心中思緒發沉。


    若殿下繼續如此,他齊漓便不願離去。


    黎明百姓又如何,怎麽可能抵過殿下一人?


    段啟溪不在此處,也不知道他幹什麽去了。


    南榮昭看著床榻上的伏洛,一時沉默。


    目光又瞥向他腰間玉佩,南榮昭頓住,問:


    “你們可見這玉佩在發光?”


    張太醫與齊漓隨著他目光看去,什麽都看不到。


    南榮昭沉默,心下立刻聯想到第一世神婆所說種種。


    這一次再如何改變,還逃不開殿下必死的詛咒嗎?


    殿下……


    “這邊!”


    正思考著,驀然,殿外傳來段啟溪的聲音。


    很快,映入眾人眼簾的,便是段啟溪,段父,還有……神婆?


    南榮昭一愣,立刻趕過去,抽刀對著人。


    目光冷厲,南榮昭絲毫不手軟,“你究竟為何人?!”


    旁邊的段家主嚇得半死,連忙大叫:“督主!神婆乃世外高人,不可動刀啊!不可!”


    南榮昭又將刀壓了幾分,“十餘次重生,皆出自你手,你究竟為何人?”


    神婆戴著麵具,根本看不清楚全貌,所露四肢皆為白布紅線纏身,不清楚年齡。


    唯有她的聲音,是蒼老的女聲。


    “老朽前來,不過為太子殿下,督主,可否讓步?”


    南榮昭感覺奇怪,隻因刀下力度不同。


    好似他架在脖子上的,不是人。


    瞳色深暗,南榮昭看了她幾眼,最後讓步。


    “救他,否則,死。”


    神婆頷首,“多謝督主。”


    段啟溪趁此靠近南榮昭,在他身邊表達不滿,冷笑:


    “督主不該如此冒昧,避世神婆乃我段家所遇高人,神通廣大,精通萬物。啟溪知殿下病情古怪,特地尋求前來助殿下蘇醒……”


    “你言她乃避世神婆,為何被你段家輕易找到?”南榮昭卻打斷:“此番故意行事,她的目的,是我與殿下。”


    不想理會段啟溪,南榮昭隻為伏洛。


    段啟溪呆愣住,就這麽看著南榮昭走進殿內。


    神婆來到伏洛身邊,又見身邊的南榮昭,笑了聲。


    “老朽曾言,所行之事,必受天譴,督主可知天道輪迴?”


    南榮昭一時沉默。


    他原本不信,此刻卻不得不信。


    “本督相信。”


    眼眸動容,他看向伏洛,又說:“任何代價,本督亦可付出,隻求閣下,助殿下蘇醒。”


    齊漓眯起眼,一時間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麽。


    正要開口,卻又聽那神婆搶先一步說:


    “你們下去吧,此處,隻餘老朽與督主一人即可。”


    齊漓怎麽可能離開。


    後麵的段啟溪亦不可能同意。


    “罷了。”


    神婆搖搖頭。


    見腰上那光芒逐漸暗淡的玉佩,似乎歎了口氣,神婆說:


    “老朽來此便是要告訴你。”


    “這次,你不需付出任何代價。”


    南榮昭知道是在說自己,雙眸閃爍,又問:“閣下何意?”


    “字麵之意。”


    神婆搖搖頭,“且等吧,亦要做好準備,是否會醒,還需等待殿下選擇。”


    已經看見了目前的局勢,神婆不再留戀,似乎要轉身而去。


    “破解方法,在他。”


    “一切由他起,自然由他結束。”


    “站住!”


    南榮昭怎麽會讓她就這麽輕易離開。


    抽刀想要攔住動作,可神婆也不知從何處拿來的匕首,與南榮昭打了起來。


    南榮昭害怕誤傷到伏洛,隻能引去外麵。


    不過幾招,南榮昭便知這人身手厲害,恐怕自己不能將其擊敗。


    “閣下尚未迴複本督,閣下究竟為何人?又為何針對本督與殿下?”


    她笑了笑。


    風刮起樹葉,兩人發絲微動,南榮昭卻聽到她的聲音。


    亦或者是他的聲音。


    “我是你。”


    “來拯救他的你。”


    南榮昭瞳孔驟縮,還要繼續問,卻聽祂迴複:


    “還是那句話,若要伏洛醒來,需要等待他的選擇。”


    “死,還是活,都由他決意。”


    “你!”南榮昭見祂身形黯淡,周圍又閃爍紅光,企圖伸出手去抓住祂,“等等!”


    祂笑了笑,雖帶著麵具,卻似乎能透過麵具看到人。


    “南榮昭,這一次,應為最後一次。”


    “若他死亡,不要放任他一人飄蕩,要與他一起。”


    南榮昭似乎意識到自己無法拉住這個古怪的祂。


    站定腳步,他雙目直視對方,語氣篤定。


    “我會與他一起死。”


    話落,南榮昭眼前的人消失不見,似乎從未出現過。


    還未來得及等到他思考,裏麵卻傳來動靜。


    “殿下!”


    南榮昭大驚,立刻跑進去。


    ……


    伏洛依仗自身實力,竟然在這莫名其妙的虛空裏,破開個口子。


    係統要是在這裏,定會大聲尖叫“魔鬼伏老師簡直太可怕了!”


    隻可惜,係統不在,隻有伏洛一人。


    “拉我入這虛空,卻不出現。”


    “難不成,真想要我毀了這裏?”


    話落,在伏洛眼前,出現了一顆懸浮於空中,周圍淡淡透著紅色圓球。


    瘋子站直身體,輕嘖呢喃,目光如炬。


    “你就是,係統說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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