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是砸向伏洛身邊的空氣。


    伏洛眯起眼,倒是沒動。


    詭異的事情在此刻發生,他聽到了耳邊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什麽?


    “別怕。”


    裴鬱貼著他的耳畔出聲。


    握著的拳鬆開,指腹摸了摸伏洛的側臉,似乎是安慰。下一秒血眸溢滿兇狠,抓住那隻小鬼,讓他從伏洛身上下來。


    困住的黑氣在此刻鬆開,伏洛轉了轉手腕,盯著裴鬱的動作。


    “這是什麽?”


    “跟著你迴家的小鬼。”


    裴鬱到底是惡鬼,處理個普通小鬼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伏洛這才看清楚這隻鬼的長相。


    力量太弱,它還保持著原本的死狀,血腥場麵,伏洛看著很不舒服。


    “你上樓,我帶它去陽台。”


    裴鬱注意他的表情,用身體擋住伏洛的視線。


    “我還沒吃飯。”


    伏洛走去餐桌,把帶迴來的食物擺好,然後開吃,同時不忘記跟裴鬱講:


    “你問你的,我邊吃飯邊聽。”


    裴鬱:“……”


    這麽血腥,還能吃下去飯。


    很瘋,很可愛,他很喜歡。


    “能力有限,它不會說話。”裴鬱試著給他傳點鬼氣,還是不行。


    也就是說什麽都問不出來。


    讓黑氣困住小鬼,把它扔到一邊,裴鬱走到伏洛麵前,觀摩他吃飯。


    “我們伏總,真是受歡迎呢。”


    有了他這隻惡鬼,還會招惹小鬼。


    伏洛鼓起腮幫子嚼啊嚼,“不出意外,這是你妹妹養的小鬼,因為今天我隻見了她。”


    裴鬱被他的模樣可愛住,“裴嵐?她說什麽了?”


    “你妹妹在我麵前大哭了一場,說非常想你。又問我們那天發生了什麽。”


    裴鬱遞給他水,“你怎麽說的。”


    伏洛接過喝了口,“我說我們那天是吵架了,理由是你為了你的戀人欺負我。”


    “……”


    “好好說話。”


    裴鬱恨恨地搶走伏洛的水,他哪有什麽戀人。


    伏洛感覺今天的飯味道還不錯,自顧自接著說:“你妹妹問我,有沒有夢到你,她很想你。”


    “伏洛,我雖然記不清楚生前發生了什麽。但是我可以確定,我生前沒有喜歡的人。”


    裴鬱在心裏補充。


    做鬼後,倒是開始喜歡你。


    伏洛放下筷子,感覺到裴鬱的認真,輕笑了聲。


    將飯推到一邊,伏洛拉著他的手走到沙發上坐著。


    “很抱歉編了個假故事騙她,但是我要說的重點是,你妹妹,她很奇怪。”


    伏洛接下來將自己的猜測告訴裴鬱。


    惡鬼陷入沉思。


    他根本記不清楚裴家的事,隻記得伏洛,還有那時在廢棄車場觸發的記憶。


    “我記不清裴嵐會做什麽,也記不清如何與她相處。”


    裴鬱:“如果按照你說的,我和她關係應該不錯,那麽,為什麽要殺我?”


    “不會是因為爭奪繼承權的問題。”


    找不到殺人理由。


    伏洛沉默。


    按理來說,裴嵐的表現沒什麽問題,完美演繹一個失去裴鬱庇護的千金大小姐,一個失去哥哥的妹妹。


    隻是對伏洛的態度,從頭到尾,都讓伏洛感覺違和。


    望著裴鬱,伏洛思索。


    “我讓人去查了裴嵐。”過了會兒,青年開口:“伏濟的那個號碼,我查了,已經注銷。”


    “是近期注銷的,查不到名字。”


    裴鬱嗯了聲。


    餘光瞥向旁邊的小鬼,裴鬱繼續說:“這隻鬼沒什麽用,殺了吧。”


    “不用。”伏洛打斷:“讓它跟著我幾天,別打草驚蛇。”


    “……”


    裴鬱並不想這麽做。


    占有欲作祟,裴鬱又不想拒絕伏洛的要求,隻能把氣發在小鬼身上。


    小鬼:“……”感覺不妙。


    伏洛看到兩隻鬼玩的“很開心”,便去書房處理工作郵件。


    -


    早上。


    鬧鈴還沒響,伏洛的手機便響了好幾聲。


    “……裴鬱,手機。”


    “嗯。”


    裴鬱先拿起水給他喂了口,然後將手機拿過來。


    等不及伏洛解鎖,裴鬱倒是熟練地輸入密碼看來消息。


    “哦呀。”


    內容倒是不錯。


    裴鬱看完了,見旁邊伏洛迷迷糊糊起來,到底沒忍住偷親一口。


    “孫景煥說約你見麵,你給他的東西已經上報,需要批準時間才能抓人。”


    伏洛推開他,將手機拿過來重新看。


    還有一條,是馮秘書的消息。


    “裴嵐果然有問題,她信奉古曼童,也多次去參加t國的法事,捐了不少錢。”


    “養小鬼啊。”裴鬱知道這個東西,“所以樓下那個小鬼還真是她的。”


    伏洛無語,“昨天我就說了,你才相信?”


    稍微清醒點,拉開黏黏糊糊的惡鬼離自己遠點,伏洛換好衣服去上班。


    馮秘書準時來接伏洛,同時帶來消息。


    “少爺,按照你的吩咐,我們找的私家偵探已經在調查裴嵐小姐了。據說她一直是畫室和家兩點一線,沒去過其他地方。”


    “我又查了裴家夫婦,還是一樣的結果,他們對裴嵐也很好,不存在虐待的情況。而且,是裴嵐小姐表示不想繼承裴氏。”


    “但是我覺得很奇怪。”


    這話引起伏洛的興趣,伏洛:“說說看。”


    馮秘書:“裴嵐小姐的所有舉動在我看來,就像是肯定,她哥哥裴鬱一定會迴來一樣。”


    “……哈。”


    伏洛笑出聲。


    “少爺?”馮秘書疑惑。


    伏洛看向外麵的風景,聲音帶著笑,“我好像猜到原因了。”


    馮秘書還想在問什麽,便通過車內後視鏡見到伏洛閉上眼。


    開車的男人沉默,心裏發沉。


    他努力抑製心中上泛的情緒,通過鏡子去看伏洛,竭力將這一幕刻在心裏。


    他奢望的不多,這樣就足夠了。


    ……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裴鬱乖乖呆在家裏,等著伏洛迴來。


    伏洛不在,他對任何事都沒什麽興趣。


    打開電視播放上次伏洛看的綜藝,惡鬼麵無表情看起來。


    驟然,耳邊響起聲音。


    “過來,裴鬱。”


    是伏洛的聲音。


    “洛洛?”


    裴鬱疑惑,正準備過去。


    惡鬼站起走了幾步,忽然步伐一頓,血眸失去聚焦。


    “……”


    沉默幾秒,下個瞬間,黑氣湧動,裴鬱消失在房間裏。


    與此同時,按照約定時間,伏洛與孫景煥在上次的地方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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