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度厄神僧所在的達摩寺,這隻白銀騎士小隊一掃傷病的陰霾,精神抖擻。大病初愈,讓萊安心情非常愉悅,喜不自禁。


    “那種感覺太可怕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在經曆第二次。”萊安信誓旦旦說道:“下次再遇到玄冥巫師一定要先下手為強,不能給敵人留下任何可乘之機。”


    成為五曜,百裏羽恆和井夢汐同樣心情大好,證明自己的實力提升到新的境界。


    攻破一個玄冥祭壇,萊安也恢複健康,迴到帝都的原定計劃成為了唯一需要完成的任務,小隊在路上的速度明顯加快。


    這一天中午,遠遠看到前方有一片果園,紅彤彤的果子一大片,散發著奇異果香。一名騎士揮舞了幾下手中的綠色小旗。


    “這裏的風景這麽好,我們就在這裏休息吧。”萊安笑著跳下馬來,受了幾天病痛的折磨,痊愈之後的萊安明顯非常開心。“你去摘些水果,遇到農夫就給他些錢,當是我們買的。”


    一位白銀騎士迴應後,放下頭盔,笑著鑽進了果園。


    樂子戒坐在一個樹樁上,摘下頭盔撥弄著紅色頭發,對於戴頭盔這件事,樂子戒始終不太適應,一有機會就摘下來,“老大,咱們已經走了很多天了,還沒有到那個什麽帝都嗎?”


    井夢汐走過來把水壺遞給他,笑著搖搖頭。


    “快了,還有三天的路程。”萊安笑著說道:“後天晚上我們就會到達小鎮屈埃爾,休息一晚就進入帝都。”


    聽到萊安這麽說,羽恆突然陷入了沉思,從胸前掏出星淚石看了看,突然感覺有些莫名的傷感,“屈埃爾啊,那裏離帝都很近了,那也是第一次遇到慕瑤的地方。”想到了慕瑤,羽恆又想起了穆琳,歎息道:“不知道穆琳現在在哪兒。”


    “啊~”突然從果園裏發出一聲慘叫,所有人立刻站起身來。


    “發出什麽事了?”萊安朝著果樹林大聲喊道,卻沒有任何迴應。


    “你們倆進去看看。”萊安說著,其他白銀騎士都已經把武器拿了出來。


    “嘿嘿~不要那麽著急嘛。”一個人全身披著黑色鬥篷,從果樹林裏慢慢走了出來,聲音陰陽怪氣。


    “孩子們,我這裏有美味可口的蘋果,你們想吃嗎?”對方抬起頭,大家都呆住了,這是一張非常熟悉的臉,上麵描畫著奸邪的笑容,張開的嘴巴裏少了兩顆門牙,更顯得麵目可憎。


    “哆嗦皮!”萊安大喊一聲,“早應該處死你。”


    “嘿嘿~不要那麽心急嘛,你會有機會的。”哆嗦皮仍然發出詭異的笑聲。


    羽恆和井夢汐都顯得很鎮靜,因為他們知道,以哆嗦皮的能力,肯定不敢一個人輕易出現,肯定還有其他玄冥教徒埋伏在四周,不能夠輕舉妄動。想到這些,羽恆和井夢汐警惕地看著周圍,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萊安大喝一聲,提起長槍向哆嗦皮刺了過去。


    在萊安的眼中,哆嗦皮根本沒動,但手中的這一槍卻刺歪了。突然,周圍的空間開始扭動,萊安感覺手中的長槍開始發燙,像燒紅的鐵棍一樣。“啊~”萊安疼得喊出聲來,就在他撒開手的那一刻,長槍突然變成一條大蛇,張開大嘴咬了過來。


    萊安趕忙用雙手抓住撲過來的蛇頭,大蛇卻用尾巴緊緊纏住了萊安的脖子。張著猙獰地大嘴,長長的蛇信子已經快碰到萊安的臉。萊安大喝一聲,“白銀戰神。”一團血力覆蓋到全身,雙手用力,蛇的脖子被瞬間捏斷,鬆開手後,大蛇無力的摔到地上,卻消失不見。


    萊安顯然受到了驚訝,大口地喘氣,剛摸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發現自己處於一個法陣中間,抬起頭,周圍站著5個玄冥巫師,高舉著魔杖,大聲喊著“冥府哀嚎。”萊安大叫一聲,捂住雙耳,跪倒在地上。


    哆嗦皮仍然一動不動,反而攻擊他的萊安,卻在身體扭曲了幾下後,跪倒在地上。看著周圍人驚訝的表情,哆嗦皮一個勁地冷笑著。


    “羽恆小心。”井夢汐冷冷地說道,神情更加警覺。


    突然,其他的白銀騎士也開始扭動著身體,表情全都像是受到了驚嚇。而樂子戒則擺出一副戰鬥的姿勢,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


    “這是怎麽迴事,大家都怎麽了?”羽恆緊張地大聲喊道。


    “你想看見嗎?”一個奇怪的聲音又在腦海中出現。


    “什麽聲音,你是誰?”羽恆喊了起來。


    “你想看見嗎?”還是那句話。


    “我想看見。”羽恆剛喊完,眼前出現了一個恐怖騎士,舉起巨大的斬馬刀向他砍去。羽恆快速閃過這一次衝擊之後,突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他看到一大群恐怖騎士向他衝了過來,每個人手中的大刀都閃著寒光,巨大的黑色血力像一團烏雲要將他淹沒。


    “我該怎麽辦?該怎麽辦?”羽恆感到了無助,頭上冒出冷汗,有些胡言亂語。


    “別害怕,不要緊張。”那個聲音又出現了,開始安慰羽恆,“你把眼睛閉上,這些都是幻覺,不會傷害到你的。”


    “幻覺?這些是幻覺嗎?”羽恆強忍著把心靜下來,他也感到事情不可思議。一個恐怖騎士舉起刀向他砍去,羽恆咬著牙,睜大雙眼死死盯著那把刀,一動不動。


    “轟”一陣塵土過後,那個恐怖騎士消失了。天變成了黑色,一隻巨大的蝙蝠在空中盤旋。


    “韋陌派?”羽恆想到那個恐怖的吸血鬼,殺死夏一鳴的仇人。


    “這都是假的,我不怕你。”羽恆大聲喊道,用劍在自己的腿上割出一道血口。大腦突然接收到了腿上傳來的疼痛感,周圍的環境恢複到了現實中,還是那片果園,騎士們都已經倒在了地上,井夢汐也倒在地上,唯獨樂子戒還張著嘴傻笑著。


    哆嗦皮身邊多出一個人,全身披著黑鬥篷,完全看不到臉。


    “大人,不要殺那個少年了,我們把他帶迴去培養吧。”哆嗦皮滿臉媚笑地對黑衣人說到。


    “哼,還輪不到你來命令我。”黑衣人發出扭曲怪異的聲音。


    “當然,當然,可是大人…”哆嗦皮還想替羽恆求情。


    “閉嘴,我今天就想殺人,多說一句,你也要死。”哆嗦皮點了點頭,不敢再說什麽了。


    “噗呲~”一股血揚起,萊安倒在了血泊之中,黑衣人的速度非常快,其他幾名騎士也噴出大量的血。


    黑衣人出手非常快,而白銀騎士們就像待宰的羔羊,麵對敵人的屠刀完全無法抵抗。


    看到黑衣人衝向井夢汐,羽恆湧起全身血力,身體快速移動,擋在井夢汐的身前。


    “鐺鐺~”雙方交手了幾下,“噗呲~”一柄鐮刀倒著插進羽恆的腹部,向上鉤起,羽恆的鎧甲從中間裂開,噴出一道血花。


    黑衣人右手一推,一團綠光打在羽恆身上,羽恆身體向後飛了出去。


    空間的扭動還在繼續,隻是加入了一些血腥的氣味。


    “有意思,竟然沒中我的幻術。”黑衣人發出嗬嗬的笑聲,“不過也得死,今天沒人能從我的手中逃出去。”


    黑衣人說著,轉向井夢汐,漆黑的鬥篷中,露出一節鐮刀,閃著白光。


    “不要,不要傷害她。住手~”羽恆趴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喊著。


    “啪~”,突然一隻手按在了黑衣人的肩膀上。黑衣人的動作停了下來,沒有再動。


    “怎麽是你?”黑衣人低沉的聲音充滿了驚訝。


    “沒什麽,正好路過,這幾個人是我的朋友,放他們一馬吧。”


    說話的人,身材高大威武,麵露微笑。雖然言語中充滿著溫柔,卻透露出不容質疑的霸氣。


    是巴武拉。羽恆一下子就認出他來,之前有過一麵之緣,巴武拉曾幫助他們擺脫了追兵。


    “不行,他們打掉了我一個祭壇。”黑衣人的聲音透著憤怒。


    巴武拉還在笑著,輕鬆道:“那麽小的規模,你也好意思在乎。”


    “不行,他們必須死。”黑衣人的語氣堅定,心意已決。


    “哦?”巴武拉皺起了眉頭,“連我的麵子都不給。”


    黑衣人轉身麵對著巴武拉,冷冷地問道:“你今天非要救這幾個人?”


    巴武拉斬釘截鐵道:“不要質疑我的任何決定。”


    “哼。”黑衣人腳下出現一個圓形法陣,冒著黑色的光。“你會後悔的。”說完便消失了,周圍扭曲的空間也慢慢恢複到了正常。


    巴武拉走向哆嗦皮,哆嗦皮彎著腰不住地“嘿嘿”笑著。“你是一個聰明人,不要做傻事。”巴武拉露出笑容,微笑著拍了拍哆嗦皮的肩膀,大步走了出去。哆嗦皮不住地點頭,連忙小跑了幾步,跟在巴武拉身後離開了。


    看著巴武拉離去,羽恆掙紮著坐了起來。胸前出現一道血口,幸好有鎧甲的保護,傷口不深,但鎧甲卻被砍成兩半。在那柄鐮刀麵前,堅硬的白銀鎧甲就像一張紙。“唿~”羽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羽恆拖著受傷的腿,走過去拍了拍樂子戒的肩膀,“子戒~醒醒,子戒。”


    樂子戒猛然反應過來,“那些…什麽…哪去了?”轉著圈,看看周圍,拍拍懷裏的阿九,樂子戒滿臉的迷惑,“怎麽迴事?”


    羽恆沒有迴答,繼續走向井夢汐。“羽恆,你的腿怎麽了?你怎麽流血了?”樂子戒也跟著跑了過來。


    井夢汐趴在地上“嗚嗚~”地哭著,羽恆坐到地上,把井夢汐拉到自己的懷裏,輕輕拍打著後背,“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不要害怕,我們都在你身邊,不用怕。”


    好半天,井夢汐才慢慢轉醒,已經哭成了淚人,“嗚嗚,羽恆。”井夢汐又把頭埋在羽恆的懷裏。突然,井夢汐抬起頭,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都是淚水,又摸了摸頭發,有一些血跡。井夢汐皺起眉頭,冷冷地問道:“你怎麽受傷了?”


    樂子戒把井夢汐扶了起來,羽恆仍舊坐在地上,既難過又憤怒,“我們中了敵人的幻術。”


    羽恆把看見地說了出來。


    “巴武拉?”井夢汐的神情憂鬱,滿是不解。


    “老大。”樂子戒走了過來,垂頭喪氣地坐在木樁上,“全都死了。”


    “全都死了?”羽恆瞪大眼睛,這句話更像是在問自己。


    “對手出手快、準、狠,全部是一擊致命,非常殘忍。”樂子戒簡單描述了一下傷口情況。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羽恆問井夢汐,而井夢汐此時也顯得非常無力,不斷地搖著頭。


    “我看見了。”洪亮、憤怒的聲音從果樹林中傳來,一個渾身是血的白銀騎士扶著樹幹走了出來,“我全部看見了。”他緊緊咬著牙,滿臉的憤怒。


    “太好了,還有一個活著。”樂子戒笑了起來,正準備過去攙扶他。


    “等等。”井夢汐伸手抓住了樂子戒,搖了搖頭。


    “我全部看見了,也全都聽到了。”那個白銀騎士滿臉巨大的驚恐,雙眼血紅,牙齒快把嘴唇咬破。“你們竟然勾結玄冥教,陷害白銀騎士團,背叛帝國。”


    “我們沒有。”羽恆大聲喊道:“你也看到了,我也受傷了。”


    那個白銀騎士的憤怒展現得無以複加,聲嘶力竭地喊道:“不要再演戲了,我都聽到了,你們是他們的朋友,其他人都死了,隻有你們還活著。”說著便朝著一匹戰馬走去,“還想殺掉我嗎?我可不怕你們,我已經把你們的罪行全部送到帝都了。”


    “噅兒噅兒~”戰馬一聲長鳴,那名白銀騎士騎著戰馬向著帝都的方向奔了出去。


    “怎麽辦?”看著白銀騎士遠去,樂子戒緊張地問道。


    “殺了他。”井夢汐咬著牙,恨恨說道。


    “絕對不行,絕對不能。”羽恆緊張地喊出聲來。


    井夢汐轉過頭盯著羽恆,一臉傷痛說:“那就沒有辦法了,這下我們百口莫辯,真的就成為罪人了。”


    羽恆滿臉的茫然,隻能看著那名白銀騎士越跑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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