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一拍腦袋說:“我想起來了,我聽族中先人說過,有些邪惡的巫術中受術者在蛻變的過程中如果受到驚擾會造成魔變。”


    “魔變?”雷隊長眉頭又是一皺。


    “對!”小哥說:“如果施了術蛻變的時間未到,被強製退出的話,輕則受術者會妖魔化,重則一命嗚唿,這種妄圖長生不死的巫術在以前我們楚地一直被視為邪術,而且這種東西聽說蛻變的時間非常長,途中不得受到任何幹擾。”


    我忙問道:“小哥,你的意思是說這墓中的老鬼受術其實還未到期,現在還是在蛻變期。”


    小哥點點頭說:“應該是這樣,不過這也是我聽先輩人說的,而且那魔變的屍體非常難對付。”


    我一聽心裏更急了,估計大塊現在就在那老鬼手上,不知還有沒有氣。


    小哥又說:“聽說魔變要有一個過程,未完成魔變之前,受術者還不是很強,也怕受到攻擊,影響其魔變。”


    雷隊長略一沉吟說:“我想這或許就是那老鬼要躲起來的原因。”


    聽到這裏,大家都恍然大悟。


    皮猴說:“我們必須趕在他完成魔變之前把他解決掉,否則就麻煩了。”


    我說:“對!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把他找出來,大塊在他手上,如果大塊現在還活著的話,那就很危險了。大塊!”說完,我大叫了一聲大塊。


    其他人也跟著叫了起來,但除了這空空蕩蕩的八寶重樓裏悠悠揚揚的迴音外,就什麽聲音也沒有了。


    我咬了咬牙,心想就算把這八寶重樓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大塊給找出來。


    皮猴看到這四周活蹦亂跳的屍蛭,深思了一會說:“這老鬼掉下來的時候還在噴那些蟲子,我看哪邊的蟲子最密集,他應該就是往哪邊逃走了。”


    眾人一聽覺得有道理,忙向四周看去,看哪一邊的屍蛭最多,但剛才我們走了一圈,再加上這些屍蛭到處亂跳,早已散開得差不多了,一時間還真難分辨哪個方位的屍蛭最多。


    這周圍的屍蛭越來越多,猶如蚊子一樣到處都是,很快就從地上到空中把我們圍成了一個空間,隻是那些屍蛭在空中跳來跳去就是不敢靠近我們。


    我們三個以小哥為中心,緊緊的靠在周圍,周圍那些密密麻麻的屍蛭看得讓人頭皮發麻,要是有密集恐懼症的話早就發作了。


    皮猴看著這四周的屍蛭,咋舌道:“小哥,這些蟲子看上去又惡心又恐怖,但是它們都怕你,看來你比它們還要恐怖。”說完不由自主的看了小哥一眼,怕他真的突然會變成比那些屍蛭還要恐怖的東西。


    我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忙問道:“小哥,會不會是你身上帶的那一瓶子藥粉的緣故?”


    眾人一聽也覺得這個大有可能,之前我們對付那些蠍子兵的時候就是用的這些藥粉,小哥也說過這些藥粉不但能鎮邪壓驚,還能對付蛇蟲鼠蟻之類的毒蟲,這屍蛭看來也算是毒蟲吧。


    小哥把藥瓶掏了出來,倒出一點點向那邊上的屍蛭撒去,果然那些藥粉一撒過去,那些屍蛭就紛紛退避開去。


    眾人大喜,果然這藥粉對付屍蛭有用,皮猴說:“小哥,你看我們剛才靠著你行動非常不方便,要不你給咱們都分點。”


    雷隊長說:“其實我們把這藥粉塗身上就行了,小哥,你不是說這藥粉還有消炎止痛的功效嗎,你看我們身上被屍蛭咬過的地方還在滲血,我們幹脆抹傷口上就行了。”


    我們聽了都點頭稱是。


    小哥往我們的手上都倒了點藥粉,我們先把手上的藥粉用水化了,再往身上抹,那些藥粉果然厲害,往身上一抹,很快那血便止住了,那痛癢也消失了。


    皮猴最是猴急,他嫌小哥倒得慢,一把把瓶子拿過去自己倒抹了起來。


    就在這時,閣樓上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亂作,仿佛是什麽東西在上麵快速的走動,接著又是幾聲淒厲的慘叫聲。


    那慘叫聲聽得我們毛骨悚然,敢情那走動的聲音應該是跑或者逃命。


    我心裏一驚,脫口而出:“大塊!”


    其他人也是一怔,聽這聲音叫得如此淒慘,看來大塊是兇多吉少了,手電光不約而同的往上麵慘叫的方向照過去。


    但是這周圍全是黑壓壓跳來跳去的屍蛭,擋住 了視野,根本就看不清上麵的情況。


    隻聽得那慘叫聲不斷的傳來,窸窸窣窣的一些碎石瓦片紛紛掉落下來。


    這淒厲的慘叫聲聽得我的心時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在不斷的捏,一陣痛似一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大塊這次看來是要歇菜了。


    不能再等了,不管怎樣,我必須上去救他,於是咬了咬牙,便要向最近的柱子走去。


    雷隊長看我神色不對,大概知道我要幹什麽了,見我腳一動,便叫了聲:“焦老弟……”


    話沒出口,突然上麵一聲巨大的慘叫聲傳來,然後什麽東西伴隨著慘叫聲直往下掉。


    這一下我眼淚都出來了,完了,聽這慘叫聲大塊肯定是沒得救了。


    緊接著“呯”的一聲,一具軀體重重的從上麵摔了下來砸在地上。


    我顧不了那麽多了,向著大塊的屍體快步走了過去,腦子此時一片空白,腳下也隻是機械的走著,雷隊長他們也趕緊跟了上來。


    遠遠的,我們就隱隱看見地上那具軀體一動也不動了,連半點呻吟聲也沒有。


    漸漸近了,我們看到大塊的軀體上已經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屍蛭,像一張黑色的大毛毯一樣把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看不出他還有沒有個全屍,周圍的屍蛭還在爭先恐後的往裏撲。


    眾人看了都暗暗心驚,想不到這屍蛭竟然這麽厲害,如果此行沒有小哥在,估計我們現在也是被這無數的屍蛭覆蓋了。


    我停下了腳步,心中不安,怕再上前去就看到了大塊死不瞑目的樣子。


    雷隊長也在我旁邊停下了,皮猴和小哥見狀,心領神會,一齊便向前走去。


    兩人向前走,那些屍蛭便驚慌失措爭先恐後潮水般的向兩邊逃開了,不一會便退去了一大半。


    慢慢的下麵的屍體便逐漸露了出來,隻見那屍體渾身都是血,那血流得周圍地上也全是。


    小哥和皮猴兩人走近俯身去看,都不禁輕聲的咦了一下,便招唿我們過去看。


    我看見那血淋淋的屍體和一地的鮮血,心想這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看這大塊的屍體竟然被那些屍蛭吸幹變小了,蜷縮成一團,但腹部不知什麽緣故卻反而變得鼓鼓的。


    雷隊長走上前去,用撬棍翻了一下那屍體,轉過頭來對我說:“焦老弟,這不是大塊!”


    什麽?不是大塊?!這句話猶如炸彈直接在我耳邊炸開一樣,我的頭腦嗡的一聲懵了。


    不是大塊那又是誰?


    我趕忙走上前去,雷隊長此時已經把那屍體翻了個仰麵朝天,我一來到就看到了那屍體的嘴裏、鼻腔裏、耳朵裏不斷的有屍蛭爬出來,然後見鬼一樣的逃命,蠕動的身子讓人不寒而栗。


    我俯身仔細看了看,不由得脫口而出:“我日,原來是那老狌狌!”


    那老狌狌的屍體已經被吸得都快幹癟了,身上的毛早已沒有了,被那些屍蛭咬得千瘡百孔,基本上連一塊完整的皮都沒有了,那些傷口不斷的流出血來,偶爾有一兩條肥大的屍蛭從裏麵鑽出來逃命。


    從老狌狌的驚恐和痛苦的表情上看得出來,它臨死前經曆了怎樣的折磨。


    我們看得肝膽俱顫,後怕不已,差一點躺在地上變成這副模樣的就是我們幾個人了。


    現在確認了這並不是大塊,我們非但放鬆不下來,反而更加緊張了。


    我盯著老狌狌駭人的屍體,心想這些屍蛭這麽厲害,不知道他能不能挺得住,況且他身邊還有個老鬼要對付,我越想越怕,怕再見到他時已是現在老狌狌的這副模樣。


    皮猴用撬棍壓了壓那老狌狌隆起的腹部,一股帶著腥臭的黑水便從老狌狌嘴巴裏流了出來,看上去十分的惡心。


    他再用力的壓了幾下,突然,無數黑色的小蟲子從它嘴裏噴了出來,眾人大驚忙向邊上躲開,隻見那老狌狌竟然像那老鬼一樣不斷的噴出那黑色的屍蛭幼蟲出來。


    皮猴問候了一聲老狌狌的祖宗說:“我日,這老家夥竟然也能產崽了。”


    那著那老狌狌嘴裏噴出來的小蟲子,我們還是忍不住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看來這老狌狌隆起的肚子裏麵全是這些幼蟲,大概是那些屍蛭鑽進了它的肚子裏產卵,將它弄成了宿主了。


    我們詫異的是這些屍蛭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利用宿主進行瘋狂繁殖,幸好沒讓這些鬼東西鑽到鼻孔裏,要不後果真的不堪設想,我一陣後怕。


    那些蟲子被噴出來之後就開始活蹦亂跳,跳著跳著就長大了,真的是見風就長,看得人目瞪口呆。


    看著這老狌狌的屍體,我冷不丁想起一件事來,便說:“這老狌狌從玉棺中拿走的東西還在不在它身上?”


    眾人一聽,忙去看它的手,那老狌狌的右手已經張開來,但左手還呈握緊的狀態。


    皮猴蹲下身去用撬棍撥了撥老狌狌的右手,想不到這老狌狌的手指像粘住了一樣,沒有半點鬆動的跡象。


    他弄了幾下弄不開,心裏一急,便直接上手去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老狌狌那手指一根一根的掰了開來,露出裏麵一串金黃色的東西。


    皮猴把那串東西拿了起來,原來是一串鑰匙,共兩把,看樣子是黃銅的,還保存著被不斷摩挲出來的光澤。


    看到這兩把鑰匙,我馬上想到那個盒子,便從背包裏把那盒子拿出來,對比了一下盒子上的那個小孔。


    我把盒子上的鑰匙孔衝外,皮猴馬上會意,拿起一把鑰匙對著那個小孔插了進去。


    眾人的心裏十分緊張,都發屏住了唿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個盒子,要看這盒子裏麵到底裝著什麽。


    隻見皮猴把鑰匙插進去後,向左轉了一下,盒子不見動靜,又向右轉了一下,仍然不見動靜,他扶著盒子,又左右來來迴迴的轉了好幾圈,依然不見動靜。


    眾人的緊張此時都變成失望,皮猴又換了另一把鑰匙插了進去,這次眾人的期待值都沒那麽高了,能不能打開都有了心理準備。


    皮猴又左左右右右右左左的轉了一通,這盒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皮猴無奈的攤了攤手,我接過鑰匙又弄了一次,依舊沒能打開。


    雷隊長、小哥也擺弄了一遍,還是一樣。


    雷隊長說:“我看這鑰匙可能不是這個盒子的,先不管它了,無謂浪費時間在這裏,我們還是先去找大塊吧。”


    眾人都點頭稱是,我順手把盒子和鑰匙都塞進了背包裏。


    但現在大塊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舉目茫然望向四周,那屍蛭還在下雨一樣,不斷的從上麵掉下來。


    我隨口問:“那玉棺裏的屍蛭有這麽多嗎?”


    雷隊長皺了下眉,搖搖頭說:“這個說不準,我們當時下來的時候那已經是一棺材的屍蛭了,它們能不能適時間內自我繁殖就不清楚了。”


    皮猴說:“你說那老鬼會不會又迴到上麵的玉棺裏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一愣。


    雷隊長深思了一下說:“應該不會吧,那玉棺上麵的樹根已經被我們砍了,已經不能再輸送營養了。”


    小哥說:“我覺得皮猴說的有可能,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找一個能讓他免受幹擾的地方,所以棺材裏是最合適的,但不一定在那玉棺,這八寶樓裏的所有棺材都有可能。”


    我說:“小哥,你說那老鬼就算是魔變,他也是需要免受幹擾的?”


    小哥點點頭。


    皮猴說:“我看那棺材裏的屍蛭肯定不會有那麽多,我們都下來這麽久了,你看現在還有不斷的下,我看肯定是那老鬼又跑迴玉棺中去產蟲子去了。”


    皮猴這話倒是有不小的說服力,因為這屍蛭確實是不斷的從上麵掉下來,不是那老鬼在上麵產崽的話怎麽會像無窮盡似的。


    皮猴頓了頓說:“不過如果大塊頭真的也在上麵的話,那隻怕會是……兇多吉……”


    雷隊長打斷了他的話說:“事不宜遲,我們馬上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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