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似乎是知道是什麽,便問道:“小哥,我聽你說了幾次傳說,到底是什麽傳說?”


    小哥看了看我說:“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瞞你了。”


    我一聽心裏咯噔一下,這家夥果然有事瞞著我們,大塊當時對我說我太容易相信這小年輕了,可能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難道真的要被大塊說中了?小年輕對我們說的都是假的?看來這人還是不能單看外表,說不定這家夥比雷隊長的城府還深,難道他真的是雷隊長那公司的,我記得之前大塊和雷隊長談論過他們公司海外的一個神秘組織叫什麽獵頭部,難道這小哥就是所謂獵頭部的人員?或許他們公司早就安排人過來了,在這裏設這麽大的一個局,就是為了引我們上鉤。你說這人怎麽可能活了二千多年不死呢?我還竟然連這種鬼話都信,說不定那些村民全部都是演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之前的猜測應該是沒錯了,唉,都怪自己的閱曆還是少了,又太容易相信人。


    看來他們公司就一早已經行動了,而且還下了那麽大的資本,拉了那麽多的人馬過來,拍戲一樣弄一個什麽羽仙村出來在這裏掩人耳目,真夠舍得下本的(我聽我爺爺說過,有些人為了盜墓,確定了大墓的位置合會在墓的上麵佯裝蓋房子,蓋廟宇之類的,掩人耳目,其實暗地裏就是在實施盜墓,甚至聽說因為一座古墓剛好在一座塔上,還有人甚至在塔裏做了幾年和尚,受了幾年的清苦,就是為了看好時機盜墓),想不到他們公司這麽誇張,竟然弄出個村子來,想必那村子裏麵肯定會有暗道地下室啥的,一些現代化的東西都藏起來了。


    還有那雷隊長,城府也是真深啊,說不定大塊也是他的一個棋子而已,大塊也有可能是他們公司故意透露信息讓他知道,摸準了大塊必定會拉上我,拉上我的目的是什麽呢,哦,對了,那雷隊長怎麽對我們焦家這麽熟悉,連我焦家的六丁開山他也知道,這家夥肯定是調查過我們焦家的,知道我焦家的厲害,說不定我也是他們手中的一個棋子,目的就是為了想利用我用六丁開山幫他們進入古墓,還以為他是好人,差點就做了冤大頭,被人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的那種,我越想越害怕。


    他們公司肯定不止這幾個人進來了,進這個洞窟的時候,這小年輕無緣無故的消失了,說是看到了一個黑影跑進後麵的洞裏了,可能也是假的,應該是跑到後麵不知布置什麽去了,可能會對我和大塊不利,我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媽的,這雷隊長原來是跟小年輕他們一夥的,這兩個人的演技都可以做影帝了,說不定還可以拿奧斯卡金像獎,雷隊長進來的得蹊蹺,怎麽會連自己怎麽進來的都不知道的,這個很難讓人信服。


    我看了看他,小哥滿臉的淡定,這下倒是輪到我心裏發慌了,一瞬間心裏有千萬個疑問和草泥馬飄過,我暗裏全神的做著戒備,真有什麽風吹草動,一砍刀就招唿上去,但表麵上還是假裝要認真的去聽他說話,心裏在想我倒要看看你編出些啥來應付我。


    隻見那小哥淡定的說:“其實你們來到這裏,我就知道你們來意不善,其實以前也有幾撥闖進這裏摸金的人,現在你們也用不著再說什麽旅遊了,你們就是盜墓摸金的。”


    我腦袋裏嗡了一下,原來這家夥一直都是在扮豬吃老虎,我們還以為自己聰明,其實我們才是被耍的那一方,我裝作不以為意的說:“那以前那幾撥闖進來的人呢?”


    那小哥冷冷的說:“全部都死了!”


    我一聽,腦門上不自覺的滲出了汗來,原來我們的一舉一動早就在人家的掌握之中,我們有命留到今天還算是幸運的。


    小哥繼續說:“其實他們來幹什麽的我倒不在乎,我隻是想找到解除我們全村人詛咒的方法。”


    雷隊長說:“小哥,你們村的人到底中了什麽詛咒?”


    我一聽輕輕的哼了一聲,心想還來?都到這種地步了,你們還跟我裝,什麽咀咒,那是你們公司弄出來的一個噱頭好吧,你還拿來耍我是吧。但是我不動聲色,聽他繼續說。


    小哥繼續說:“剛才在那鼎裏麵,那段文字我也看了,也聽了你的解說,再結合我們族人流傳下來的傳說,那文字上記載和你的解說都正確。”


    我聽了心一驚,原來這家夥竟然看得懂那些文字,害得我畫來畫去,猜來猜去的,還以為自己在眾人麵前出盡了風頭,想不到卻是在演繹小醜,呸,這家夥還真沉得住氣,故意想看我出醜,幸好老子還是能說得出個一二來,要不然真的是糗大了。


    大塊一聽就不淡定了,嚷道:“小哥,你這就不厚道了,你能看懂那些文字,你都不跟我們說,還搞得老焦在那裏琢磨了老半天。”我心裏暗罵,大塊啊你這個人頭豬腦,你就沒感覺到現在的氣氛已經變了嗎,還一臉真誠的去貼冷屁股,但現在我又不好戳破,隻能借機向大塊眨眼,誰知這大塊頭竟然沒看見一樣,無半點反應。


    小哥說:“這你們又不問我,我見這焦兄弟也懂,所以也不便出聲。其實那銘文上有些事情並沒有提及,特別是這姬烏後來所做的一些事情。根據我族人的傳說,那姬烏是周天子派來楚國的不假,但並沒有人知道他是個侯,他來到楚國之後確實也為當地老百姓做了很多實事,為當地除去了很多禍患,也得到了楚人和周邊蠻夷部落的擁戴。但是隨著他的勢力日益強大,他便露出了真麵目,後來他開始沉迷酒色,要周邊的蠻夷部落定期上交賦稅,賦稅一年比一年重,那些部落根本就無能力承擔,搞得民不聊生;他還要各部落定期向他進貢美女供他淫樂,淫樂之後的女子大多被他殺害了,搞得百姓都不敢生女兒,怨聲載道。如果不按時向他繳交賦稅和進貢美女,他就會派兵來攻打和掠奪,非常殘暴。”


    大塊聽得一臉震驚,說:“想不這個烏雞竟然是個這麽荒淫殘暴的人,剛才我在鼎裏聽了他的事跡後,還為他叫好呢。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白瞎了那麽多美女,老子這一把年紀了還一個都沒有,他還拿去殺了,我覺得那鼎裏麵烹的可能就是那些美女,呸!下作的東西!”


    我聽到大塊說這話忙又向大塊眨了眨眼,示意他留意那一句知人知麵的俗語,大塊見我擠眉弄眼的,便問:“老焦,你眼睛進沙子了嗎?”


    我哭笑不得,真想給他一下子,這家夥該醒目的時候不醒目,不該醒目的時候又顯得鬼一樣精靈,實在是太無奈。聽他這麽一說也隻好伸手碰了下眼睛,嗯了一下。


    小哥繼續說:“我們這一族人就是其中所謂的一個蠻夷部落,我們這個部落叫做‘常’,我們是一支相對弱小的部落,也最容易受到欺淩。那姬烏不但收重稅和搶女人,為了自己死後的歸所,還奴役各部落的壯丁去幫他修墓,期間餓死、病死、累死的不計其數。”


    大塊在一旁聽得急了,說:“你們就不會反抗的嗎,任由這歹人糟蹋!”我在一邊看著,心想死大塊你能不能消停一會,人家在編故事你又信,你看人家皮猴、鐵牛一臉的淡定,那雷隊長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就是麵無表情,因為人家早就聽過這個故事了,隻有你我還蒙在鼓裏,你還替人家操心了。


    隻聽那小哥又編道:“我們當然的反抗,對於這樣殘酷的壓迫我們實在忍無可忍,一些大的部落便開始反抗,但都被他帶軍隊來鎮壓了,這姬烏的實力還是很強的,根本反抗不了,於是有些部落開始向偏遠的南方和西方遷移。我們的部落也在首領的帶領下反抗過,但因為力量太弱了,參與反抗的被抓到後幾乎都被殺害了,少數被捉去修墓了。那姬烏還信奉長生不老和飛升之術,悄悄養了一大批巫師方士,替他尋求不老方和飛升術,他還指使巫師對一些不聽話的部落施咒,被施咒部落的人往往生不如死,受盡折磨。”


    大塊聽到這又憋不住了,說:“巫術,詛咒?這些東西靠譜嗎?”


    雷隊長說:“不奇怪,古代,特別是商周以前,可以說是巫的世界,說得不好聽基本上那都是由巫統治的時代,巫文化占據著人類的認知。而且很多巫術是確實存在的,雖然今天我們看起來十分的好笑,但在當時可能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大塊聽了滿眼是欽佩,我聽了也不禁暗暗讚歎,想不到這雷隊長還有這般見識。


    小哥繼續道:“我們這一族人當時被殺得所剩無幾,基本上已經興不起風浪了,才肯放過我們,不過我們族人都被施了詛咒,這詛咒每年都要發作一次,苦不堪言,每次發作都要施咒者來解救減輕痛苦,但身上的詛咒卻解除不了,並且代代相傳,我們還是不斷的被奴役,就這樣又持續了幾百年,後來很艱難的才發展到我一代這麽多人。”


    我聽著聽著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小哥所說的似乎並不是編出來的,而且有根有據,難道一直以來是我多心了?這小哥從來都沒有騙過我們?他真的是楚蠻部落的後人?但是不對啊,我們在羽仙村那裏看到的卻是秦時期立的碑石。


    雷隊長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問道:“我看到你們村子的碑石是秦朝立的,這是怎麽迴事?”


    小哥沉重的歎了一口氣說:“要說這姬烏也真是夠狠毒的,姬烏是有後人的,按周的禮製,是子承父業的,他的後人一直繼承他的實力,雖然後麵逐漸減弱,但這股勢力還在,那些當初被施了詛咒的部落,其實姬烏最初的設定是要給他守墓的,所以他死後幫他守墓的人經曆了一批又一批,全都是由他後人指使巫師所為,輪到我們這一族的時候,姬烏一脈的實力已經快要沒落了,但奴役我們還是有能力的,所以當時我們一族人便被捉來這裏守墓,這碑石也是那個時候所立,剛才開始每年還會有人來幫我們減輕詛咒帶來的痛苦,大概過了幾十年便再也沒有人過來了,原來答應給我族人二百年就可以換守墓人的承諾並沒有實現,再後來的事情就不清楚了,或許姬烏這一脈的勢力早就已經沒落了。”


    大塊說:“你們沒嚐試過逃離這裏嗎?”


    小哥又無奈的歎氣道:“我們族人連反抗都做過,怎麽可能沒嚐試過,我們族人被施了詛咒,這詛咒代代相傳,隻能我們根本就走不出這裏,也不敢走出這裏,為了解除全族人的痛苦,我們苦苦尋覓了兩千多年。”


    我聽得有點捉摸不透了,這小哥所說的似乎並不是假的,可能我真的是誤會他了,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他真的是活了二千多年。於是我便問他:“你剛才說以前有幾批摸金的人也進來過這裏,你說都死了,這又是怎麽迴事?”


    小哥說:“對,那些人不但打周侯墓的主意,還想打我們羽仙村的主意,所以斷不能留他們,也不可能讓他們出去把我們的事情傳播出去。隻是我看你們幾個跟以前那幾撥人完全不一樣,所以才想著再觀察幾天,而且有點像三十年前那位博學之士百變手羅中旭說的能幫我們解除謎團和詛咒的人。”


    小哥頓了頓,指指我說:“如果不是這位焦兄弟身上有些地方跟我們一樣,我們是不會把你們的命留到今天的。”


    雷隊長、皮猴、鐵牛和大塊一聽,一下子齊刷刷的看向我,眼裏滿是疑問,我聽得莫名其妙,又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心想怎麽跟我有關係了,這小哥是二千多年前的人,我跟他身上哪有什麽相同的地方?


    他們渾身上下的看看我,又轉頭去看看小哥,又迴過頭來看我,大塊還繞著我倆,繞8字一樣的對我和小哥看來看去,一邊自言自語:“哪個地方一樣啊?身高?不對啊,老焦高一點,小哥矮一點啊!胖瘦?也不對,兩個都不胖,但老焦有肉一點。這哪裏有什麽地方跟你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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