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棺材裏的自己,都忍不住心跳加劇,驚訝得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一時間連周圍的空氣都顯得緊張起來。


    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們也沒有喝酒沒有磕藥,這斷不是幻覺,我們有知覺有影子,也不是鬼,那棺材裏的“我們”也有唿吸聲有影子,顯然也不是鬼。那到底是怎麽迴事,難道竟然是兩個不同的時空重疊了?現在時空的我碰上了過去時空的我?這似乎有點扯,如果不是這樣眼前這一切又作何解釋?


    扯不扯先不管它了,把人叫醒問個明白就行了。我對大塊說:“大塊,去,把你自己叫醒問個清楚是怎麽迴事。”


    大塊有點膽怯的搖搖頭說:“我怕過去叫醒他,他看到另外一個自己會被嚇傻了,影響我現在的智商。”


    眾人都忍不住噗呲一笑,剛才緊張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下來,我說:“就你這智商已在下限了,影不影響其實都影響不大。”這話有點像繞口令,說得我舌頭都打了幾個結,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太緊張了。


    皮猴瞅著我們兩人說:“我去吧,影響不了你們的智商。”說完就走向前去。


    我們看皮猴過去彎下腰來準備去搖那個我的肩膀,我腦海裏飛快的想著等一下那個“我”醒了,我要跟那個“我”如何說才好。


    眼看前皮猴的手就要觸碰到我的肩膀了,我緊張的咽了口唾沫,他娘的,這比第一次去見丈母娘還要緊張,不,我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哪有丈母娘可見,更不知道那緊張是啥滋味,應該說比第一次入洞房還要緊張,呸,丈母娘都沒有還入洞房,應該說比第一次參加高考還要緊張,鼻尖都冒出汗來了。


    就在皮猴觸碰到我的肩膀剛想用力搖的時候,棺材裏的我和大塊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的淡化消失了,直至無影無蹤。皮猴嚇得一下子癱倒在地,話都說不出來。


    眾人都驚駭萬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以為這次是真的眼花了,伸手用力的揉了揉雙眼,那棺材裏還是空空如也,怎麽說沒就沒了,我頓時心裏發毛,起了一身寒栗子。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忙轉過頭去上下打量了一下大塊,又看看自己,大塊見我這個動作,已迴過神來,問道:“老焦,怎麽了?”


    我指了指那個空棺材道:“棺材裏那個你我都消失了,我怕像剛才你說的影響智商一樣,弄得現在的你也消失了。”


    大塊一聽也心裏一寒,臉色微微變了,知道這是有可能會發生的事,如果棺材裏麵真的是過去的自己的話,那麽發生的事情有可能會影響未來的自己,顫聲道:“老焦,看著我點。”


    此時眾人也都陸續迴過神來了,看到剛才詭異的一幕,都驚訝得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上來,皮猴也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聽到我和大塊的對話,雷隊長他們三人顯然都有所顧慮,看著另外兩個棺材裏的自己發愣,想著要不要繼續去推醒自己,萬一真的出現影響智商類似的事情發生應該怎麽辦。


    眾人又齊刷刷地把手電照向那兩口棺材,一時間都沉默了。


    我看著那兩口棺材出神,這現象無法解釋得清,他們不敢貿然去推醒自己的顧慮是有道理的,過去的自己發生的事肯定對未來的自己有影響,智商不智商還是另一迴事。蝴蝶效應不就是這樣嗎,初始條件下微小的變化能帶動整個係統的長期的巨大的連鎖反應,所以剛才讓皮猴去把自己推醒引起消失的事會不會應到現在的我身上。


    雷隊長沉默了一陣後,毅然說:“焦老弟,你和大塊去推醒我們吧。”


    我點點頭,轉過頭來想叫大塊,卻猛然發現原來站在我旁邊的大塊竟然不見了,地上放著一支手電筒。一瞬間我心中大駭,這大塊哪裏去了?難道真的像剛才說的那樣,棺材裏的大塊被碰消失了,導致現在的大塊也不存在,就在我剛才出神的時候淡化消失了?我隻覺得渾身冰冷,全身都僵直了,剛才大塊還叫我看緊點他,想不到一轉眼間他就沒了。既然大塊都消失了,那我應該也差不多了,等下就要變成一陣虛無,從此不再存在這世間。


    我一陣絕望,心裏後悔,不該讓皮猴去推醒棺材中的我們,我喃喃的叫了一聲:“大塊。”便噎住了。


    “老焦,你叫我?”大塊邊應邊從地上站起來,聽到我聲音不對,怎麽哽咽起來了,便拿手電照了照我,見到我眼眶都紅了,滿臉的疑惑。


    我被大塊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娘的,這家夥總是神出鬼沒的,剛才我還以為他沒了,這會又不知從哪裏蹦出來了。


    “靠,你他媽的剛才死哪去了,我還以為你沒了呢,老是像鬼一樣,正常一點行不行!”這大驚大喜的讓我情緒難以冷靜,對著他一頓輸出。


    大塊被我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茫然的撓撓頭說:“鞋帶鬆了,我剛才蹲下來係鞋帶了。”


    “靠,這個時候係什麽鞋帶,也不事先知會一聲。”我氣還沒消。


    大塊有點委屈的說道:“係個鞋帶而已嘛,用得著這麽激動嗎?這個時候不能係鞋帶嗎?”


    我不再說話,讓心情平複一下,其實自己也有不對,當時雖然很黑,大塊蹲在地上自己也不看仔細點。既然現在大塊沒事也就放心了,雖然被嚇了一跳,但結果總算是好的。


    雷隊長見和大塊突然鬧起來,大概猜到了怎麽迴事,便讓我們先平靜下,轉頭對皮猴說:“猴子,你過去推醒‘我們’。”


    皮猴有點遲疑的問道:“真的去推?”


    鐵牛說:“這個應該不怕,看他倆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嘛,沒有任何副作用。”


    我此時心情也平複了,點點頭說:“對,我沒感覺到任何不妥的地方,應該兩者沒什麽聯係。”


    大塊也打了個ok的手勢,表示自己好得很。


    雷隊長瞅了瞅大塊,又瞅了瞅我,轉頭對皮猴說:“去吧,沒關係的。”


    皮猴又壯了壯膽,向那兩口棺材走近,眾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棺材裏的三人,皮猴先走近雷隊長的棺材,彎腰伸手就去推那“雷隊長”,手剛碰到,那“雷隊長”便如同剛才我和大塊那樣慢慢的淡化消失了。他又走近了他自己和鐵牛那副,一伸手又是同樣的情況,隨著棺材裏“眾人”的消失,那唿吸聲和唿嚕聲也隨之消失了。


    眾人有了前麵的經曆,心裏都做好了準備,也不再奇怪,隻是都想不通到底是怎麽迴事。我看著這三個一下子又變得空蕩蕩的棺材,腦中一團亂麻,難道這時空重疊還會像網絡一樣會發生滯後的情況?原來的數據還顯示著,手一碰,就像電腦數據刷新了一樣就不見了?


    大塊用手電筒掃了一圈整間屋子的棺材,突然問道:“你們說,這些棺材裏麵的人都還在裏麵嗎,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一碰就會消失了?”


    這個問題一出來,眾人又是一陣愕然。是啊,大家都沒想過這個問題。甚至差點忘記了,這屋子裏除了我們五個,還有一屋子的死人啊!


    這時大家早已沒了剛才的緊張和害怕,雷隊長說:“在不在,是不是,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大塊和皮猴兩人早已走近了旁邊的一口黑棺材,用力一掀,便把棺材蓋翻在一邊。


    棺材裏麵的人還在,跟之前看到的無任何變化,沒有任何氣息。怕一口說明不了問題,他們又連續掀開了幾口,還是一樣的情況,伸手去推也沒見淡化消失,也沒有其他任何反應。


    雷隊長又叫他們把這些棺材板都蓋上,對著棺材鞠了個躬。


    我看了不解,其實我心裏一直有個疑問,當時躲進棺材之前我曾經懷疑過這些村民都是被雷隊長他們殺害了的,後來才搞清楚是個誤會,但又聽雷隊長說他們不是人也不是鬼,這就把我搞懵了。非人非鬼,那是什麽?


    雷隊長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說:“我聽說他們躲進棺材裏是為了躲煞,這些人,不,嚴格來說他們真的不是人,人總會有壽命的,他們是一種遊離於三界之外的狀態……”


    話未說完,突然外麵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嘶吼,震得這房子都抖了抖,我們都一個激靈,吼叫聲從一開始我們進了這屋之後就陸續不斷的傳來,不知是什麽東西,但聽方向應該是從平野的中間傳來的。


    接著又是一聲低吼伴和狂躁的吱吱吱的聲音伴隨著激烈的廝殺聲,地麵又是一陣顫抖。


    我們麵麵相覷,什麽東西竟有如此威力,地麵都撼動了。眾人不約而同地照向了那扇大門,這才發覺原來那扇大門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關得緊緊的。


    這門是誰關的?什麽時候關的?想起了剛才的棺材裏的情景,連壓在棺材上的那根梁木也不見了,這實在是有點詭異,我感到一絲絲寒意。這時大塊說:“老焦,雷隊長,我覺得這屋子有問題。”


    本來大家都已覺得不妥,經他這麽一說就更加肯定了,最起碼覺得不對勁的不是其中某一個人。眾人攥緊家夥,拿起手電掃了一圈這屋子,沒有發現異常。


    雷隊長說:“這樣吧,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這房子確實有點邪門,免得再入了陣中不得脫身。”


    眾人便向那門口走去。


    快到門口了,我轉過身來掃了一眼這屋子裏的棺材,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差點就被困死在這棺材陣中了。


    大塊上前去推門,他兩手用力地想把門向兩邊打開,但門紋絲不動,皮猴見狀嘲笑一聲說:“塊頭大,力氣倒不大。”便上前幫忙,卻見他無論怎麽用力也無濟於事,門還是關得死死的。


    我們正覺得奇怪,這門也不像這麽結實的啊,這個時候皮猴突然轉過身來,一臉驚惶地說:“他娘的,這門從外麵給卡死了!”


    眾人聞言都湊過來看,用力試了試,果然門是在外麵卡住了。


    其實這兩扇木門根本就擋不住我們,大不了將它暴力拆解,問題是這門是誰給關上的,而且還是從外麵卡住了,如果是從裏麵卡住的,可能是我們這幾個人,但從外麵卡住的就絕不會是我們幾個的人,除了我們這裏還有其他人?!


    大塊嚷嚷道:“誰他媽這麽缺德,讓我知道揍死他。”


    雷隊長靠近門看了看這門各處的縫隙,迴過頭來指了指我手中的刀,說:“用刀把外麵卡住的門閂柵挑開就行了。”


    我識趣地把砍刀遞了上去,他接過刀,用力地插進門縫裏,上下削了一下,找到門閆的底下,用力往上一托,“卡隆”的一聲,門打開了,一道太陽光瞬間射了進來,我們剛才習慣了屋子裏的黑暗,猛然看到這光一下子不適應,連眼睛都睜不開。我們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下陽光,外麵還有太陽光,那應該還是白天。


    等我們出來外麵,卻又出乎意料,現在竟然不是白天,隻見天上掛著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照得這裏亮如白晝。


    看著那個月亮,我們都驚呆了,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巨大的月亮,上麵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溝壑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雖然每年農曆八月十五中秋前後天上的月亮都又大又圓,但大得這麽離譜的還是第一次見,它顯得很低很低,仿佛觸手可及,就要垂到地上了。


    我們都抬起頭驚訝的盯著這月亮發呆,突然隻聽得那廝殺聲和嘶吼聲又傳了過來,這次在屋外聽得真切多了,是從陰陽井地台那裏傳過來的,聽聲音猶如千軍萬馬,又有如千萬隻猛獸有廝咬,聽得人毛骨悚然。我們聽得膽寒,不知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俗話說好奇害死貓,貓尚且有這麽強烈的好奇心,更何況是人,有時候情況越是危險越是能引起人的好奇心。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雷隊長似乎看透了大家的心事,直接了當的說:“拿好家夥,過去看看。”


    大家都顧不上恐懼了,做好準備,就往地台那邊走去。穿過一片片的貯麻地,遠遠就看見兩條巨大的黑影竄高伏低的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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