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溫玉宸!你幹嘛!?」


    溫雁歸兩個手被綁在了衣服裏麵,看上去像是搖搖晃晃的企鵝,一臉氣憤地瞪著溫玉宸。


    溫玉宸挑眉笑笑:「讓顧凡帶你去我的化妝間,一會兒我開拍的時候必須出來看,知道嗎?」


    他暫時走不開,又記得溫雁歸怕冷,帝都天氣正涼,他見不得她在這凍著。


    溫雁歸還想說點什麽,溫玉宸已經把顧凡叫了過來,讓他帶溫雁歸去化妝間。


    「那你拍的時候叫我哦。」


    見溫玉宸堅持,溫雁歸隻好又交代幾句,一步三迴頭地跟著顧凡走了。


    ——嗯,梁珩演的確實一般,溫雁歸還是喜歡看溫玉宸演戲。


    溫雁歸到的化妝間是溫玉宸的私人化妝間。


    房間不算大,但卻十分精緻,化妝師正在外麵跟著溫玉宸隨時補妝,所以此時的化妝間內,隻有溫雁歸跟顧凡兩個人。


    「溫小姐,這是宸哥的私人化妝間,一般不會有外人進來的,您放心。」


    顧凡笑著給溫雁歸打開便捷式的小太陽,果然暖和了不少。


    「顧助理謝謝你啊,總是給你添麻煩!」溫雁歸聲線清淺,溫軟又不覺得甜膩。


    顧凡憨厚地撓撓後腦勺,大概是被自家大爺壓榨久了,他覺得溫小姐人真好!


    「不麻煩的,」似乎是想到什麽,顧凡繼續開口,「溫小姐您別在意,宸哥隻對親近的人才會這個樣子的,他其實很關心你的。」


    作為在溫玉宸身邊這麽多年的助理,顧凡不止一次看到,每當宸哥睡不著的時候,都會一個人站在酒店陽台,一遍遍迴放手機裏溫雁歸的語音消息。


    他每到一個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訪當地最有名的精神科醫生,詢問關於植物人康復的情況。


    顧凡還記得,有一次溫玉宸喝醉了,眼睛猩紅著去撥打那永遠不會接通的電話,然後一遍又一遍地對打不通的電話說:「溫雁歸,我沒有家了。」


    他說,溫雁歸,我沒有家了。


    那時候顧凡才知道,從來冷漠淡然的溫玉宸,其實比誰都要不堪一擊。


    隻是這些事,顧凡不能跟溫雁歸說。


    ——怕挨揍。


    本著善良的打工人原則,顧凡還是想要告訴溫雁歸,溫玉宸是很關心她的。


    溫雁歸聽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眉眼彎彎,笑容明朗:「我知道的。」


    「小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人很好的,」溫雁歸頓了頓,大概是想到了那經過風霜洗禮愈加挺拔的少年,眉眼溫柔,「我為他感到驕傲。」


    你看,她當年沒有放棄他。


    你看,他還是向歲月證明,健健康康,萬眾矚目地長大了。


    她很驕傲。


    顧凡有些動容。


    他笑道:「宸哥也肯定因為你而驕傲的。」


    兩人有說有笑地聊了一會兒,不多時,一道身影從化妝間外走來。


    「顧助理。」梁珩推開化妝間門,向兩人走來。


    顧凡愣了一下,起身對梁珩欠欠身:「梁珩前輩。」


    梁珩的眼睛是那種狹長的狐狸眼,笑起來溫柔優雅,帶著幾分書生氣。


    不過大概是溫雁歸先入為主了,她對梁珩這人,沒什麽好感。


    「玉宸在外麵找你呢,好像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梁珩緩緩開口,對著顧凡點點頭。


    顧凡皺皺眉:「宸哥找我?」


    「嗯,不知道有什麽事,看樣子好像挺急的。」


    顧凡聽了,也沒多想,轉而對溫雁歸道:「溫小姐,您在這裏休息一會兒。」


    溫雁歸乖巧地點點頭,看著顧凡離開了化妝間。


    一時間,不算大的化妝間裏,隻剩下樑珩跟溫雁歸兩個人。


    溫雁歸有些不自在。


    梁珩像是才看到溫雁歸一樣,轉向溫雁歸,對她笑笑,看上去十分紳士。


    溫雁歸雖然不喜歡他,但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她也對著梁珩點頭笑笑:「梁珩前輩,久仰大名。」


    梁珩勾唇:「溫小姐是嗎?」


    溫雁歸點頭。


    「溫小姐說『久仰』,是看過我演的什麽劇嗎?」


    梁珩像是漫不經心地問著,就好像是許久未見的好朋友聊天一樣。


    溫雁歸:「……」


    這人怎麽刨根問底的?


    煩內。


    溫雁歸低著頭沒說話。


    梁珩又笑笑,隨即轉身,朝著化妝間門口走去。


    溫雁歸以為梁珩是要離開,剛鬆了一口氣,轉而便聽到「哢噠」一聲。


    門上鎖的聲音。


    溫雁歸微微蹙眉,猛地朝著梁珩看去。


    梁珩將門反鎖了。


    他一邊笑著,一邊向溫雁歸緩緩走來。


    溫雁歸微微抿唇,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掃了一眼身後的化妝桌,拿起一把修眉刀,藏在了身後。


    「梁珩前輩這是什麽意思?」


    溫雁歸壓低聲音,瞳孔微微收縮。


    梁珩顯然沒有注意到溫雁歸的動作,他眯著眼,目光詭譎。


    「我隻是很想問溫小姐一個問題,」梁珩不急不緩地說著,又不急不緩地朝她走近,直到在溫雁歸半米遠的地方停住,語氣晦暗,「溫小姐就是靠這副身子,拿下溫玉宸的嗎?」


    第56章 發瘋的溫玉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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