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路倒尖?


    “好像對我的角落有威脅,又沒威脅。”


    “活角?戰鬥?”


    “小家夥在給我出題考驗嗎?”


    一柳棋聖一摸光頭,凝神思考。


    研究室。


    “黑棋為什麽不立?立二路對角部威脅更大吧?”天野疑惑道。


    緒方看著棋盤,冷冷道:“黑立,白貼,黑棋勢必往外拐,角上的擋會變成先手。多出這一擋,局部白棋好太多。”


    “而且,白棋也能長在外側,配合左下角星位一子,白征子有利。”


    越智淡淡補充一句。


    “看,白棋退了,無法用出‘貼’的招式。”


    和穀手指電視機屏幕,所有目光被吸引。


    看見白棋退讓,敖鷹摸摸下巴,暗暗點讚。


    “不愧是職業級,不會輕易選擇妥協。看似一退,實則暗含殺機。”


    “一柳棋聖,你在等我處理右側吧?”


    “征子吃我的棋筋?想得真美!”


    想到這裏,敖鷹捏住一顆棋子,重重拍落棋盤。


    六行十五列,壓。


    “小家夥,真頑強啊。”


    一柳微微一笑,跟進一子。


    白棋,七行十五列,扳起。


    對此似有預料,敖鷹落子飛快。


    黑棋,七行十四列,扳住。


    “小家夥,你太著急了。”


    一柳棋聖眼神一凝,從棋盒拿出一顆白子,緩緩來到棋盤上空。


    七行十七列,倒虎。


    研究室裏。


    天野一拍手,“倒虎妙啊,黑棋右側三顆棋子要完。”


    緒方皺起眉頭,“恐怕一柳棋聖上當了,我所了解的敖鷹計算力一流,不可能輕易露出破綻。”


    “沒猜錯的話,這三顆黑子要麽是誘餌,要麽就是……”


    不等緒方說完,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桀桀桀桀,要麽就是局部一柳會被殺,好有意思的小家夥。”


    桑原一邊吞吐煙圈,一邊怪笑。


    瞥了桑原一眼,越智推推眼鏡,“這盤棋一柳輸了。”


    本田附和道:“第一次碰上這套組合拳,哪怕稍稍疏忽,也將是致命的。”


    “喂,喂,不對勁!”和穀一蹦三尺高,“敖鷹速勝一柳棋聖,會不會太誇張了?”


    盡管說得客氣,但眾人能看出幾個小家夥的興奮。


    天野一臉迷惑,“你們說……一柳輸了?怎麽可能?才開始十幾二十手。”


    越智歪著轉過頭,眼鏡片亮起反光,“鷹之飛刀,例無虛發。一旦出手,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和穀揮揮小拳頭,“局部白棋死了,這有近二十目的差距。”


    “哇哦,二十目,二十目。”


    阿福雙手向兩側張開,比劃了一下大小。


    “這……”


    天野頓了頓,不由盯住屏幕。


    他清楚二十目代表什麽,換做任何一名現役職業初段,都不太可能輸給世界冠軍。


    何況一柳棋聖年紀太大,棋力並不在巔峰,和世界冠軍相差甚遠。


    在他們討論的這一小會兒,棋盤上又落下數顆棋子。


    黑棋打吃,白棋接。


    黑扳角,白接左側。


    黑外側虎補,白擋角。


    黑再扳,白接。


    下一手,黑棋,七行十八列,托。


    白擋住,黑接。


    至此,一柳棋聖咧嘴一笑。


    啪!


    白棋,八行十四列,斷。


    隨著這一子落下,眾人感受到一股無形風暴席卷,在其麵前的一切搖搖欲墜。


    帥不過三秒。


    一柳僵住即將按計時器的手,苦著臉道:“抱歉,我肚子疼,離開一下。”


    嗖——


    一道人影急吼吼跑向門口。


    裁判見狀,起身跟隨。


    “裁判,時間能算我的嗎?我不想占這個便宜。”敖鷹出聲道。


    正常情況下,一方要處理個人問題離場,不會落子。


    但一柳落完子實在憋不住,隻能吃點虧。


    按規則,敖鷹可以享用對手的時間進行思考。


    裁判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情況,愣神道:“如果你同意使用自己的時間,我們不反對。”


    有了許可,敖鷹替一柳按下計時器,計時跳到他這方。


    嘀嗒、嘀嗒……


    整個對局室迴響著計時聲。


    研究室。


    “看吧,敖鷹長考了,這一手斷直擊要害。”


    “我就說,哪有那麽早分出勝負。”


    “就算局部黑棋能占小便宜,一柳棋聖也會想辦法追上來。”


    “敖鷹隻是新初段,棋聖怎麽可能輸!”


    嘰嘰喳喳,天野露出自信的笑容。


    電視直播隻有棋局畫麵,看不到現場發生的小插曲。


    “桀桀,天野先生,不要小看任何一名職業。”


    桑原敲敲煙鬥,“麵對新變招,塔矢名人也好,一柳棋聖也好,都有可能輸。”


    “桑原老師,您也會輸嗎?”和穀下意識問了一句,問完趕緊捂住嘴。


    “我嘛……”桑原聳聳肩,“我的直覺很準,想讓我上當可不容易,桀桀。”


    這時。


    一柳返迴,看到計時器,“好家夥,讓我老頭子占便宜了。”


    “既然您迴來了,我們繼續。”


    敖鷹淡淡一笑,伸手摸向棋盒。


    “噢?”一柳凝視著敖鷹,“你很自信?”


    啪嗒——


    迴應一柳的是一顆棋子。


    黑棋,九行十八列,夾。


    夾?


    一柳剛坐迴位置,來不及找找感覺,身子一僵。


    “這……這是?”


    “延氣的手段?”


    “難道……我會殺不掉黑棋?”


    越算,一柳眉頭越緊,常規落下一子。


    九行十九列,一路立,防止黑棋外逃。


    “就是這裏!”


    敖鷹快速拍落一顆棋子。


    黑,一路十六列,破眼。


    見此,一柳額頭滴落一滴冷汗,以他職業高段棋力,瞬間算出對殺變化。


    ……


    “黑多這手夾,白棋死了。”


    和穀雀躍不已,阿福手舞足蹈。


    局勢已經明朗,天野喃喃道:“繼續進行,白棋將會在中間拔花,而角上的白棋死了。”


    “不,拔花的勢力不小,未必不能一戰。”


    “不是說,開局中央拔花等於三十目嗎?”


    聞言,桑原搖搖頭,“如果隻是簡單定型,白棋外勢頗為壯觀。”


    “但,黑棋有虛而實之的手段,會讓白棋外勢威力降到底穀。”


    “小家夥可怕呀,這套招法有利用到拔花三十目的心理。”


    “等一切定型,為時已晚,拔花不夠補貼死掉的損失。”


    果然,局勢如桑原分析的。


    敖鷹吃住白棋角落,一柳在中間拔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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