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君遙離顏楚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顏楚突然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條鞭子。


    她將那鞭子狠狠地甩到樓君遙的身上。


    樓君遙被顏楚這猝不及防的攻擊,止住了前進的腳步。


    他睜大了眼睛,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那條向他甩來的鞭子。


    樓君遙來不及躲開,那鞭子就這樣,直直地抽打在他的身上,讓他痛得發出了一聲悶哼。


    樓君遙抬起慘白的臉,滿眼哀傷地看向顏楚,顫聲說道:


    “師姐,你是還在怪我嗎?”


    “這一切,我……我都可以解釋的……你聽我說……”


    樓君遙話還沒說完,顏楚就在他的眉心處打了一道手訣,給他下了禁言術。


    顏楚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根繩子,一步步朝樓君遙的方向走去。


    樓君遙見自己突然說不出話來,又見顏楚此時正朝他走來。


    他支支吾吾地對著顏楚做了幾個手勢,極力地想證明顏楚和他的關係。


    看著樓君遙的動作,顏楚一邊走,一邊平靜地對樓君遙說道: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師姐,也不是你說的什麽漱月,我叫顏楚。”


    說著,她就給樓君遙來了一個過肩摔,然後掰著他的手,將他摁倒在地。


    樓君遙才剛剛恢複記憶,身上的法力也沒恢複多少,他此時還不是顏楚的對手,所以就隻能任她擺布了。


    顏楚在給樓君遙下完禁言術之後,就將他給綁了起來。


    這時,她想起了癱倒在一旁的易思月。


    她將易思月從地麵上拽過來,將她和樓君遙給麵對麵捆綁了起來。


    易思月和樓君遙,此時正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


    由於顏楚的捆綁,他們倆的身體,被迫緊緊地貼合在了一起。


    他們兩個,彼此都清晰地能感知到對方的體溫。


    明明他們之前都做過,比這更加親密無間的事。


    但此時此刻,他們的心態卻都大不相同了。


    當樓君遙和易思月那具柔軟的身體,再次緊密相貼的時候。


    樓君遙的眼裏,再沒了半分情欲。


    迴想起從前的種種,樓君遙隻感到無比的惡心。


    他厭惡易思月,也更加厭惡自己。


    他厭惡自己識人不清,將人給錯認了那麽多年。


    還將自己真正在乎的人,越推越遠。


    他現在一看到易思月的臉,就對於從前的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他從前為什麽會將這樣一張臉,和漱月聯係起來呢?


    明明這張臉和漱月極為不同。


    太可笑了,就因為一個九轉珠的預言,他居然就無比篤定,此人就是漱月的轉世。


    他怎麽就沒想到,漱月轉世之後,容貌並沒有發生改變呢?


    雖然,顏楚說自己不是漱月,還說他認錯人了。


    但他知道,她就是漱月。


    她不僅臉跟漱月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脖子上的那顆痣,也和漱月一樣。


    就是,她的皮膚變得好像比以前更好了。


    在光線照在她的皮膚上的時候,她整個人像是被渡上了一層白光一樣,看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神聖之感。


    這世間,就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就連和漱月從小一起長大的何郇,也認為她就是漱月。


    能讓他們兩個都一致認為她是漱月,那肯定就錯不了。


    想起何郇之前和他說的那些話,樓君遙感覺自己的腦袋又開始痛了。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他們就突然被扯進了這個小世界裏。


    還全部都失去記憶,發生了那麽多荒唐的事。


    何郇跟他說,漱月是他們之中,最早記起來的人。


    想起何郇說的話,樓君遙感覺自己的心,突然猛地沉了下去。


    如果何郇說的話,是真的。


    那就說明,他和易思月在對漱月做出那些事的時候。


    漱月就已經恢複了從前的記憶。


    麵對自己的親手教養長大的師弟,聯合外人這樣對待自己。


    任何人都會寒心的吧?


    難過師姐不肯與自己相認。


    樓君遙現在一看到易思月的臉,就想起了他從前做的種種錯事。


    這些荒唐的錯事,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越看這張臉,他就越覺得惡心。


    從前在易思月身上,被他選擇性忽視的缺點,此時,也在他心裏被一件件放大。


    他表情痛苦的看著易思月的臉,仿佛要將她的臉給看穿一樣。


    易思月察覺到了樓君遙的異常,她縮著腦袋,有些害怕地看向樓君遙。


    看著縮得像個鵪鶉的易思月,樓君遙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了一個問題。


    他為什麽會將此人,錯認成漱月呢?


    還和她糾纏了那麽久。


    明明她們兩個人,在容貌和性格上,都是極為不同的兩個人。


    甚至可以說,是兩個極端的存在。


    還是說,他是真的對易思月產生了情愫,對她起了動搖之心?


    想到這,一種惡心的感覺,占滿了樓君遙的內心。


    讓他忍不住對著易思月的臉,嘔了出來。


    “嘔……嘔嘔……”


    易思月見樓君遙一直看著自己,臉上神情還變幻莫測的,她就覺得很不舒服。


    她不喜歡樓君遙這樣看著自己。


    因為樓君遙此時看向她的眼神裏,再無半分愛意。


    有的隻是探究,還有她不願承認的厭惡。


    對,就是厭惡。


    她這是第一次在樓君遙看向她的眼神裏,覺察出來了厭惡之情。


    她不敢相信,樓君遙有一天會這樣看著自己。


    直到樓君遙當著她的麵,對她做出了嘔吐的動作。


    這時,她才肯相信,樓君遙剛剛對她的嫌惡,原來都不是假的。


    易思月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麽?


    為什麽樓君遙的態度,會轉變得如此之大?


    明明不久之前,他還滿眼溫柔地跟她一同商討著封後的事。


    他還許諾她,在他**之後,絕不納後宮。


    他隻會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隻她這一個妻子,一個皇後。


    易思月為此,還暗自開心了好久。


    為什麽?


    為什麽這一切,在見到顏楚之後,就全都變了?


    難道他從前對她的那些溫柔和深情,都是他裝出來的?


    不,不,不…………


    易思月小臉慘白的看著樓君遙,不斷對他搖頭。


    她的眼眶裏,湧出了大顆大顆的淚珠。


    看到易思月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換做是從前的樓君遙,肯定會一把將她給摟進懷裏。


    然後揉捏著她的肩膀,在她的耳邊,輕聲安慰她。


    但樓君遙此時,隻是冷冷地看了易思月一眼,之後就冷硬地別過頭去,不再看向她了。


    易思月看到樓君遙這個態度,她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她此時此刻,好想質問樓君遙,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但偏偏她又因為喉嚨受傷,說不出任何話來。


    這憋屈的感覺,快要把她給憋死了。


    顏楚站在一旁,一邊收著陣法,一邊用餘光看著這兩人的反應。


    看到他們一個臉色鐵青,像是被迫吞了一萬隻蒼蠅一樣。


    另一個則臉色通紅,一直哭哭唧唧的,像是要被憋壞了。


    等顏楚收完了陣法,她對他們兩個上演的這出啞劇,也失去了興趣。


    隨著陣法的褪去,大殿之內的紅光,也全部消散不見了。


    隻留下一群昏迷過去的人,四仰八叉的癱倒在地上。


    顏楚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煙花筒,她點燃煙花筒,朝大殿之外射出了一個信號煙花。


    之後,她就走到個放著禮服的木桌前,拿起那件玄色袞冕,將那套冕服給穿到了自己身上。


    穿好冕服後,她又將那個十二旒冕冠,給戴到了自己的頭上。


    顏楚那邊的動靜,也引起了樓君遙和易思月的注意。


    當他們看到一身帝王裝扮的顏楚之時,皆被她周身散發出來的帝王威嚴,給震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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