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飛雲忙起身,屈身施禮,“微臣參見清閑王,王妃的身體已經在逐漸恢複,請王爺放心。”


    蕭楚白沒有說話,隻是坐在床邊,牽著我的手,隨後看著路飛雲,輕聲說道:


    “路大夫,如果王妃已經恢複,就不勞煩每日來請平安脈,畢竟男女有別,本王擔心有損王妃清譽!”


    我一聽這話,心裏頓時有些生氣,但麵上還是保持微笑,柔聲說道:


    “王爺,我與路大夫清清白白,何故懼怕流言蜚語,難道你不信我?”


    路飛雲一聽這話,忙起身跪下,俯身叩拜,行君臣大禮,“微臣為王妃治病,絕無非分之想,在微臣眼中,王妃是病人,而微臣是大夫,僅此而已。”


    他說著,低頭下拜,用眼角的餘光望著我,或許內心有些許的掙紮與不安。


    我想坐起來,背部的傷口稍微一動,便有剜心之痛。我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豆大般的汗珠滴落。


    蕭楚白忙扶起我,“雲兒,不要動,你要什麽,我給你拿!”


    路飛雲遠遠看著我,他見我臉色蒼白,不等蕭楚白讓他起來。


    他忙起身,伸手給我把脈,“王爺,王妃憂思過慮,急火攻心,恐怕有危險,讓微臣再開一副藥,讓王妃按時服下,不要再讓王妃動怒即可,一定要保持心情愉悅!”


    蕭楚白抱著我,他對路飛雲說,“有勞路太醫,佩兒,跟太醫一起去取藥,快點熬好了,給王妃端過來。”


    “是,王爺!”佩兒與路飛雲一起出去。


    我側身躺著,望著蕭楚白憔悴而清瘦的臉,心裏有些心疼。


    相愛是一種緣分,人海茫茫中遇見他,這本身就是上帝的恩賜。相愛是一種默契,大千世界,能和最適合自己最體貼最溫暖的那個人相守是一種默契。


    而相愛相守必須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之上,眼前的男人值得自己托付終身嗎?


    蕭楚白用手撫平我淩亂的頭發,他輕輕的在我額頭一吻,旋即說道:


    “雲兒,等你大好了,我要帶你一起去看日出,帶你去圍場打獵,帶你遊山玩水。讓你成為這世間最幸福的女子,無拘無束,好嗎?”


    我點頭,這便是我向往的生活。


    “王爺,你喜歡我嗎?”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這麽一句,似乎想再聽到蕭楚白的甜言蜜語。


    他點點頭,柔聲道:“喜歡!”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身體也漸漸好轉。


    開始能下床走動了,望著棠梨宮日漸熱鬧起來。


    海棠花慢慢包起了花骨朵,梨花此時卻開得正是熱鬧,仿佛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我望著棠梨宮的大門,多麽希望能聽到麗君的聲音。


    經過多方打聽,麗君率領的隊伍被黑衣人圍攻,幾乎是全軍覆沒,而麗君也失蹤了。


    蕭楚白帶領的一萬多皇城禁軍是大夏戰鬥力最強的隊伍,這支隊伍代表了大夏的戰鬥力。


    而黑衣人能在短短幾天之內消滅了這支隊伍,可想其背後的險惡用心。


    皇上已經命令首席宰相毛德遠著手調查黑衣人的事,並且決定重新組建金騎營禁軍。


    在皇城突然流傳了一些歌謠,大概的意思是閑王妃被擄去拓拓國十幾天,已不是清白之軀,雖然蕭楚白盡力打壓,但這些不堪入耳的歌謠,像一陣旋風傳開。


    大街小巷,眾人議論紛紛,並且被添油加醋寫成了戲曲,在各個青樓、酒樓、戲樓不停地被演繹。


    我還在王府養病,隻覺得底下的人有時候故意躲著我,還有一些人指指點點。


    每當這個時候,佩兒總是悄悄掩上棠梨宮大門,她似乎怕我聽見什麽。


    我覺得奇怪,到底發生了何事。


    “佩兒,你說,為什麽府裏的丫鬟婆子都躲著我?我臉上長了什麽東西嗎?”


    “小姐,沒有......沒有......”佩兒吞吞吐吐,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畢竟外界的傳言越演越烈,眾人腦補了很多畫麵。


    “佩兒,你盡快說,還有什麽事本小姐不能接受?”我有些生氣,大聲吼道。


    佩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她哭著搖頭,“小姐,您不要再問了!王爺,不讓奴婢說,府裏的丫鬟婆子也不敢說。”


    我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什麽情況,佩兒是我的貼身丫鬟,竟然有事瞞著我。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問個明白。


    正當我再想追問時,婆子來報,“王妃,太子妃來府上看望您,人是請在前廳,還是請到棠梨宮?”


    我按下怒火,說道:


    “快請太子妃,佩兒,準備茶水點心,其他人跟我一起到門口迎接太子妃!”


    不多時,慕容軒雅一行十幾人浩浩蕩蕩往棠梨宮趕來。


    我屈身行禮,“閑王妃慕容軒雲,參見太子妃,願太子妃萬福千秋!”


    慕容軒雅忙上前幾步,熱情拉住我的手,“長姐,何須行如此大禮,你我本是姐妹!”


    說著,她招手一個內監拿出一盒人參,笑著說道:


    “長姐,自從你生病以來,妹妹我總想得空了來看你,這盒百年人參是波斯國進貢而來,太子視之為珍寶,本宮取來送給姐姐,希望姐姐早日康複!”


    我一看是這麽貴重的禮物,忙推辭說道:


    “妹妹,何必送這麽貴重的禮物,姐姐如何敢收啊!”


    我與慕容軒雅說了些麵子上的客套話,便請她進到穎欣殿入座。


    “佩兒,趕緊把準備好的茶點端上來,給太子妃品嚐!”我忙招唿,讓佩兒去端茶倒水,拿茶點。


    慕容軒雅欣然入座,她看了看穎欣殿的裝飾,點頭,讚美道:


    “長姐,看來王爺很是疼愛姐姐,穎欣殿的裝飾如此清新淡雅,這緯帳,座椅皆是上品,妹妹的東宮也及不上!”


    我一聽這話,心裏頓時一驚。


    她這麽說,豈不是說王爺比太子還要講究排場,這句話看似讚美卻暗藏殺機。


    我笑著說,“東宮是國家未來,太子品德高尚,崇尚節儉,是吾等之楷模,以後姐姐會勸王爺多向太子學習,修身養性,謝妹妹的提醒!”


    慕容軒雅微微一笑,柔聲道,“姐姐,可知最近,皇城最流行的是什麽?”


    我忙搖頭,“自從上次生病至今已有月餘,不曾出王府半步,至於流行什麽,更是不知!”


    “哦,難怪看姐姐氣色如此之好,不知道比知道更好,妹妹也不便說些什麽了!”慕容軒雅拿著團扇,遮麵,淺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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