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陳書君上門到家裏


    海岸停港的碼頭,夜色濃稠,農曆八月份的海風,唿嘯而過,掀起一陣陣熱潮。


    陳書君肩上披著印花紗巾,頭髮是時尚的齊頸捲髮,身上的黑白條紋裙子,襯得她身材高挑。


    四十多歲的年紀,保養的像個三十多的貴婦太太。


    她腳上踩著矮高跟皮鞋,上岸時,腳下不穩,身體跟著往前一個踉蹌。


    穆東隅及時伸出援手,扶住她:「二嬸,你慢著點,這馬上就到了,著什麽急呀。」


    陳書君把行李箱塞他手裏,嘴裏嗔怪著嘟嚷:「我能不著急嗎,要見的可是我親閨女。」


    「是是是…」帶著個老年人出門,穆東隅除了服從,還能如何。


    不過前提還是要跟她說一下,別到時候弄出事情,不好收拾。


    「二嬸咱可是說好了的,一會到了雲輕家,你不能跟她相認。」


    陳書君不高興的撇嘴:「為什麽,那是我女兒,我是她媽。」


    周圍人來人往,下船通往島上社區公路,匍匐前進的家屬很多。


    穆東隅拉她到邊上來,別讓她被人磕著碰著了,好言好語的跟她講:「雲輕馬上要生了,她遭受不住打擊的。」


    「你換位想想,養了自己二十年的父母不是親生的,突然來個女的就說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


    他的話不無道理,陳書君沮喪的低下頭,她不想看到女兒傷心難過。


    二嬸也隻不過是一個母親,剛才自己的話,是不是太殘忍了。


    穆東隅不忍心看她失意落寞的樣子,軟下語氣,慰藉她:「二嬸,這麽多年都熬過來了,還差這一刻嘛,我相信總有一天,雲輕會跟你相認的,也會理解你的苦衷。」


    陳書君咽下苦悶,擦去眼角的淚痕,重新振作起來,強顏歡笑著說:「嗯,我會等到那一天的,走吧。」


    能多見幾麵女兒,她心裏就已經很知足了,老天爺對她很好,自己不該再去奢求更多,一切都交給天意跟時間。


    穆東隅看她能明白,大大的鬆了口氣。


    提著編織皮箱,他們跟隨著人流大部隊,順著公路上去。


    他也是第一次來這座島上。


    在電話裏忘了問顧漠寒,他家的位置。


    四十多分鍾走到社區門口,穆東隅頓時迷失了方向,帶著陳書君站在原地打轉。


    最後還是拉了位同誌,問路:「兄弟,請問顧廠長家住在哪一棟樓?」


    路人同誌停下來,好心給他們指著路:「前方路口進去,廠長家就在a區六棟。」


    「真是謝謝您了。」穆東隅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扔給這位熱心老兄。


    帶著陳書君,往a區六棟方向走。


    …


    沈雲輕家裏,剛吃完晚飯沒多久。


    顧漠寒在衛生間裏給孩子洗澡。


    沈雲輕坐在縫紉機前,理著布給肚子裏的寶寶做衣服。


    顧小寒在玩水,笑聲很魔性,咯咯咯的傳出來。


    「咚咚…」敲門聲響起。


    沈雲輕放下手裏的布,推開身後的椅子。


    慢悠悠的走去開門。


    看到門口的人時,她露出一臉驚訝表情:「穆東隅,你怎麽來了?」


    穆東隅累的滿頭大汗,氣喘籲籲道:「聽說你從香江迴來,我特意來找你玩。」


    站在一旁的陳書君,從打開門的那刻起,熱淚盈眶的望著閨女,內心的激動難以言說。


    沈雲輕挺著大肚子,往屋裏走:「進來坐。」


    穆東隅拎著箱子進去,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喘口氣。


    沈雲輕抬起茶壺,給他們倒水喝,第一杯先遞給婦女:「阿姨喝茶。」


    「謝謝,謝謝…」陳書君接住杯子的手,忍不住在微微顫,眼睛投向她的肚子,強裝鎮定地說:「你這幾個月了,怎麽大人身上一點肉沒有,是不是沒吃好?」


    她一個個的問題接踵而至,充斥著滿滿的擔憂。


    沈雲輕都不知道先迴答哪個好,扯著嘴唇,禮貌性笑:「下個月就該生了,阿姨你們吃飯了嗎?」


    陳書君陪笑著搖頭,心裏是真的開心:「還沒。」


    沈雲輕轉身去廚房:「那我去給你們做點吃的。」


    「不用了。」陳書君急忙站起身,追在她身後:「你這麽大肚子,還是坐著休息,我不餓,一點不餓。」


    沙發上的穆東隅,將杯子放在桌上,半天沒吃東西的肚子,餓的咕咕叫。


    顧漠寒抱著孩子從衛生間出來,看到客廳裏的人,隻是簡單的點頭之交:「你們找到住處沒?」


    穆東隅搓著手心:「沒有。」


    顧漠寒臉色在他麵前一瞬變的不好看。


    昨天爸爸給剪了頭髮,裹在浴巾裏的顧小寒,奶唿唿的小胖手摸著刺撓撓的短髮玩。


    客廳裏的氣氛,變得詭異。


    顧漠寒抱著孩子,進臥室去給他穿睡衣。


    暫時寄人籬下的穆東隅,如釋重負般的重重吐出口氣。


    他現在來這裏,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


    廚房裏。


    陳書君洗著菜,欲言又止地問:「你男人對你好嗎?」


    沈雲輕點燃煤氣灶,燒水煮麵,聲音自然的迴答她:「還行吧。」


    那就是不好了!


    陳書君偷偷瞟閨女單薄瘦弱的身影,心疼的無法自拔,好想過去抱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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