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嬤嬤想了想,主動開解道:「聽說殿下為駙馬守了三年,感情應當不錯,您想開些,說不定她這次上門,隻是普通拜訪呢?」


    然而老太太拿起那張拜帖,在她鼻子前麵扇了扇,一股香風頓時撲麵而來。


    「你瞧瞧,這上麵的名諱,像是普通拜訪嗎?」


    許嬤嬤無言。


    老太太卻道:「罷了罷了,也不是什麽洪水猛獸,怕什麽,去給幾個孩子都交代一句,下午有貴客登門,都換上上迴新做的衣裳,別落了麵子,三娘那邊也別忘了。」


    「是,老太太。」


    ……


    下午,新城長公主登上安國公府的門時,裴聿川已經到了文昌街的書畫鋪子。


    因著想到老掌櫃是他身邊婢女桐君的祖父,走之前便順帶問了句她想不想一道過去,得到的當然是肯定的迴答。


    所以他這次出行,除了帶上南山,奔雷,還多了個桐君。


    果然,老掌櫃在瞧見自家孫女也跟著過來,心裏那叫一個高興,幫裴聿川介紹起古籍和書畫時也更加盡力了。


    「那就這本古籍吧,那兩卷書畫先替我留著。」


    裴聿川大致看了看,不怎麽費力地根據腦海中關於那位友人的信息,判斷出在這三樣東西中,古籍是最合適的禮物,很快便拍板定了下來。


    這件事解決之後,他想了想,又問:「我有些睏乏,不知樓上可有供人休息的地方?」


    他話音剛落,老掌櫃趕忙點頭:「有有有,有的,樓上有兩間雅間,原本是供客人休息的地方,隻是上麵隻有羅漢榻,怕您休息得不舒服……」


    「不打緊。」裴聿川並不挑這個,原本的打算也隻是想要自己獨處一會兒,給老掌櫃他們祖孫留出說話的空間來,他留在這兒,他們說起話來都沒那麽自在。


    不過等到了樓上雅間,卻發現這裏的確是個休息的好地方,今日原本是個陰天,出門之前裴聿川還在擔心會不會走到一半落下雨來,沒成想這會兒忽然開始變晴了,陽光破開層層積雲,又透過窗格灑了進來,照在桌邊放置的綠植上,像是鍍了一層金一般。


    他脫下外衫放在旁邊,走到羅漢榻上躺下,以手遮眼,原本隻想躺一會兒,卻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仿佛聽見樓下老掌櫃問孫女近況的聲音,還有南山跟小夥計在說著什麽,又好像傳來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女聲,在跟老掌櫃問好,他一時想不起來,隨即便把這道聲音拋之腦後,進入夢鄉。


    ……


    一覺睡醒,頓覺神清氣爽。


    裴聿川緩緩從羅漢榻上坐起,長長地唿出一口氣,因為這具身體久病,睡覺也輕,一點小動靜就能把他吵醒,說實話,他已經許久沒有睡得這麽好了,連個夢都沒做。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他又坐了一會兒,等到身上的力氣逐漸迴籠,便站起身來,穿上外衫,整理好衣著,推開門走了出去。


    下樓的動靜被樓下幾人聽見,南山跟桐君都上前來,主動道:「國公爺。」


    裴聿川下樓站定,剛要問南山現在是什麽時辰了,一抬眼卻發現了站在人後,正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杜懷月。


    裴聿川:「……」


    他怎麽忘了還有這迴事。


    既然看見了,就不好不打個招唿就走,大概杜懷月也是這麽想的,便上前福身見了個禮,客氣地道:「國公爺。」


    「杜娘子請起。」


    裴聿川頷首,麵不改色地問道:「這倒是巧了,杜娘子也是來這邊挑書畫的?」


    屋內幾人,除了不知內情的桐君,其他幾人頓時都在心裏嘖了一聲,國公爺不愧是國公爺,裝得跟完全不知情似的。


    裴聿川渾然不覺,隻看著杜懷月。


    杜懷月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聞言便道:「並非是來挑選字畫,實不相瞞,承蒙掌櫃信任,同意我來幫店裏修補書畫。」


    若是換了旁的女子,或許不會在這時候,將自己是來幹活的事說出來,不過換個角度再想,或許換了旁的女子,也不會來尋這樣一份活兒幹。


    「原來如此。」


    裴聿川點了點頭,剛打算寒暄罷了就先行離開,門口忽然傳來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讓他不由自主皺起了眉。


    「我道是誰呢,這不是杜娘子嗎?」


    杜懷月一聽這道聲音,麵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循聲看過去,果然瞧見了個熟人。


    不是旁人,正是先前那個被楊煜養在外頭的外室,哦不,現在應該已經登堂入室了,畢竟她替他生了個兒子不是嗎?


    那外室名叫蓮娘,長相併不艷麗,反倒有些楚楚可憐,巴掌大的小臉,髮髻上也隻插了一根髮簪,流蘇垂至鬢邊,襯得更加裊裊婷婷起來。


    然而這人走進來一開口,說出口的話卻跟長相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她先瞥了眼裴聿川,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隨即便迴過神來,走到杜懷月跟前,笑著道:「姐姐的本事果然不小,同相公和離還沒多久,這麽快便勾搭上別的郎君了,莫不是因為有了姦夫,才著急著要同相公和離吧?」


    奸·裴聿川·夫:?


    他麵色不善地看過去,剛要出聲,他身後的南山與桐君便異口同聲地斥道:「放肆!」


    南山和桐君不由自主地對視了一眼,還是由南山先說,他氣沉丹田,大聲怒斥:「你可知道你方才冒犯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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