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成片不錯。


    耗費了許久,雨依然沒有停。


    其實從攝像館迴到客棧最多不會超過十分鍾,但是柏冬至不想冒著淋雨生病的風險迴去。


    出來一趟玩都沒玩好反倒生病了,多可惜。


    柏冬至就跟老闆娘坐在門口等雨停。


    店裏牆上掛了很多照片,大多都是遊客來這裏拍的,擺在最中間的,老闆娘說那是她自己。


    那是她愛人給她拍的照片。


    又有一段愛情故事可以聽了。


    柏冬至一直都是很合格的聆聽者,她聽了一段故事,拿著一束花,看著外麵的雨景,覺得,這一天好像沒那麽糟糕。


    老闆娘問柏冬至為什麽一個人來這裏。


    她說,覺得一個人很安靜,很自由。


    「那這個小鎮很適合你。」


    「我也這麽覺得。」


    她們不約而同地笑了。


    柏冬至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花,那是一束紅玫瑰,沒有包裝紙,根莖上的刺被剔得幹淨,整束花被細繩一圈圈繞著固定在一起,保留了原始的美感。


    花很香,很好看,她在想,她迴北京許舒儀來接她的時候,要不要幫她帶一束花來。


    感覺一定會很好的。


    她再抬頭時,便看見雨幕裏有人撐著傘向她走過來。


    他穿得很厚,握著傘柄的手凍得通紅,他的頭髮比上次見他的時候要短很多,像他們最開始認識那樣。


    這一次,柏冬至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眼睛,沒有快被圍巾遮蓋住,清澈的,淡然的一雙眼睛。


    他也在看她。


    柏冬至突然想起來那一年才入冬的時候也下了這麽一場大雨,她那裏的傘都被葉池拿走了,舒聞想冒雨離開卻被她攔下。


    她讓他等雨停。


    那天很晚了,天完全黑下來,餘音巷的路燈半明半昧,路都照不太清。


    她和舒聞說,再坐下來喝杯茶吧。


    他們頭一次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說了那麽久的話。


    「你來北京幹什麽?」


    「治病。」


    「什麽病。」


    他不說了。


    柏冬至真的覺得和這樣的人相處很廢勁。


    她亂七八糟問了一大堆的問題,舒聞還照迴答不誤,不管她信不信,反正他態度是誠懇的。


    最終柏冬至還是忍不住跑了,跑到茶室外麵去翻箱倒櫃好一陣,摸出來個綠色的鐵盒子,蓋子上標了好大一個茶字,裏麵裝的卻全是糖。


    「餓了就吃糖,我沒工夫給你做什麽吃的。」


    看吧,她那時候真的不太喜歡舒聞,連個茶點都懶得準備,就這麽敷衍過去。


    可舒聞還是覺得,柏老闆是個好人。


    她送他的糖,很好吃。


    所以後來柏冬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喜歡舒聞的時候,強行安了個理由上去,因為他很真誠。


    他珍惜身邊的每一份善意,並且會在恰當的時機還迴去。


    下一次他過來的時候,給柏冬至帶了一整盒的糖來。


    柏冬至從過往抽身出來後,舒聞已經走到了她身邊。


    他站在攝像館的門口,把雨傘收好靠在門邊,雙手插進口袋裏,什麽也沒有說。


    他不開口,柏冬至也沒有,兩人好像當對方不存在一樣,耗在原地。


    老闆娘意識到什麽之後,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她起身進了裏麵去做自己的事,把留給他們。


    雨還是很大,雨聲淹沒了大多數的聲音,劈裏啪啦的,打在屋簷,窗戶,還有石板路上。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柏冬至聽見舒聞吐出一口氣。


    他終於開口了。


    「明天會有好天氣,附近的花開得很好,要一起去看看嗎?」


    柏冬至不太明白,他們不是都應該默認了嗎,當作不認識,再也沒有關係,各自走各自的路,在她離開雲南以後,他們又都恢復了最開始的生活。


    現在這話又是為了什麽呢。


    她開口問了:「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嗎?」


    不可以這麽說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雙方都做好了準備的話,就不該再有任何牽扯,舒聞,你太過分了,為什麽要把事情重新變得一團糟,你明明知道會有多艱難的。


    可是,他們終究是再見了,第一次可以分離,第二次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那第三次呢,躲也躲不開,沒有辦法的。


    柏冬至和舒聞,天生就該糾纏在一起。


    這是從他們第一次相遇開始就註定了的事情。


    花店前,柏冬至抬頭看著舒聞,他也在看她。


    所有的一切,在舒聞說完這句話以後就變了。


    他們再也沒法控製時間,時針又開始往下走了。


    全新的故事,開始在這個大雨傾盆的日子裏。


    第10章 10


    雨依然沒有要停的意思。


    花店前還是隻有兩個人。


    對於那句話,柏冬至和舒聞都沒有後續的反應,就好像從來沒有聽見,從來沒有說過一樣。


    即便心裏泛起再大的漣漪,也隻能當作無所謂。


    誰也不計較那麽多了。


    舒聞看了眼雨勢,偏頭望向柏冬至。


    「來這兒很久了嗎?」


    他們倒也沒有避嫌到連句話都不可以說的地步,所以柏冬至迴答了:「昨天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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