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灘黑墨,顯然是寫信人塗抹的,汙跡之後,這樣寫道:「我脾性也有些變好,你盡早迴府.......算了,你愛迴不迴......不過......(塗抹墨痕),你可以迴來,本公子不再罵你,仍舊給你很多錢。」


    沈辜把這張言辭紛亂糾結的書箋看了又看,不由失笑。


    這個小公子。


    第79章 艷絕天下的美色


    ◎李大人◎


    「撫安!」一道爽朗的男聲叫道, 「沈大將軍。」


    沈辜循聲望去,著綠色官服的劉玄淮在深紅色的宮門前笑盈盈站著。


    「玄淮兄,你這個時辰怎麽進宮了?」邊說邊走向他,兩人會在一起, 便對視笑了笑。


    「李右丞預備讓我離京查件案子, 明日下午就要坐船走了,現來取過關的文書。」


    沈辜鎖眉, 「離京查案?你既任的京都縣尉, 又怎的要離京查案?地方便沒有負責的官員嗎?」


    劉玄淮無奈地彎了彎唇角:「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茲事體大。案子本來不大,辦著辦著就成了欽案, 地方官員讓他查他也死活不敢往下了,這才吩咐我這個小京官前去助手的。」


    什麽樣的驚天大案讓地方父母官都不敢深入調查?


    沈辜起了興致, 問道:「哦?是何等奇案,方便的話能與我說一說嗎?」


    「這......」劉玄淮踟躕了一陣,按例講沈辜的職責除了在夜間肅清街道護衛百姓平安上與他有些交集, 其餘官務兩人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


    更何況李持慎才下了嚴令, 讓有司各部恪守其職, 不得逾越本職。


    他不能因自己的莽撞而讓撫安落人口實。


    「撫安,我隻能與你說個大概,細枝末節的你還是莫要打聽為好。」劉玄淮看著沈辜期盼的眉眼,猶存不忍, 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沈辜見到他這幅言辭為難的模樣,知道這案子涉水不淺,極其可能還扯到了李持慎, 故而連在她麵前, 劉玄淮都這般諱莫如深。


    她也不是非聽不可, 即擺了擺手:「且慢且慢,既是讓玄淮兄為難,我也就摁滅自個兒這好奇心了。別把原先就複雜的事再弄得更渾了。」


    「行了,那我在京中就遙祝你順順利利把案子破了。」


    沈辜揚手間,軟甲縛腕的小臂毫無遮擋,手中捏著的書箋也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劉玄淮自覺因拒卻她而有些愧意,眼光一瞟,又見到這精美的紙箋,心神一凜,暗道是哪位女子贈送,便扯唇笑道:「想不到撫安進京未逾半載,便有女子芳心暗許、遙寄尺素了。」


    「嗯?」沈辜順著他目光看去,望見是梁諍的書箋,知劉玄淮因此誤會,不由哧哧笑道:「哪呀,這哪裏是女子所送,是......」


    她半途頓了頓,隻是忽然思及梁諍發怒漲紅的臉,若是他知曉連自家兄長都不給看的信件如此給了外人瞧,還不準多惱怒。


    說實話,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將軍,一時竟也有些對梁諍知曉這事後會火冒三丈的擔憂,畢竟小公子是打不得罵不得,真要鬧起來沒幾人能招架得住。


    「是什麽?」劉玄淮見沈辜愣神,唇邊笑意微淡,難不成這 送信的女子,還不是單相思......莫非撫安與其兩情相悅,故而這般遮遮掩掩的?


    「啊......」沈辜省了神,忙不迭道:「我尚未清楚玄淮兄明天走的具體時辰呢,煩請相告,我好去送一送。」


    去送劉玄淮的途中,也悄悄迴趟梁府,看看梁諍罷。


    這個小公子成日呆在房裏,不知該悶成什麽樣了。


    她緊接著把書箋折了幾折,塞進了腰帶後仔細揣著。


    劉玄淮將一切納入眼底,再正目看沈辜的態度便多了幾分淡漠:「送我做什麽?這趟也不是去別處,乃是你我故鄉而已。」


    「故鄉——玄淮兄是說——奉和縣小劉村?」沈辜握緊長纓槍,「可是我聽玄冊說,小劉村早已......」


    劉玄淮抿唇,「早已沒了人,瘟疫把人都害死了。」


    「......天災難料。所去既是故地,又辦的欽案,再談幸不幸亦是枉然。玄淮兄此去兇惡難測,辜隻盼著你平安歸來吧。」


    「不兇不惡,李右丞不會遣我去……撫安,你何時下值,與我去酒樓小酌一杯,隻當踐行如何?」


    沈辜迴首,白玉台階之盡頭是坦蕩的大秤台,再之便是議政、勤政兩棟大殿,此時天色尚薄暮,李持慎正於勤政殿裏處理政務。


    離落值也隻有一個半時辰,等時辰過了再去踐行原先來得及......可又要趕在天黑前迴宮,並換上金甲裝束去坊市進行子夜巡衛,這來來往往下來,空餘的時候不免顯得捉襟見肘。


    告個假不是難事,卻要和李持慎多接觸一麵。


    不知是不是讓劉玄淮等候的時間有些久,沈辜再掉頭,總覺得這位探花的表情一下垮了下去,倒是有點可憐的意味。


    「行......」沈辜咬牙,她不能因厭惡李持慎就不和他碰麵了,再怎麽說,她是宮裏的禁衛頭子,就是日日的述職也避不開與其相見。


    當然,劉玄淮忽然晴色大方的笑臉也未嚐沒給她點撫慰,於是她語氣半輕鬆半笑罵地擂了玄淮兄胸膛一拳,道:「為兄的踐行,辜也在所不惜了。」


    劉玄淮捂著被打的地方,嗬嗬嗬笑著,眼裏遮不住的開心。


    沈辜見狀也就毫無怨氣,揚著笑,轉身咕噥:「喝個酒有什麽好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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