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寧淵還是耍了個小心眼,龍象勁這門戰技分為剛勁與柔勁,巧勁與暗勁,剛剛的一拳中他往華榮體內打了暗勁,這股暗勁會慢慢蠶食他的經脈,日後盡管對方不死,但修為隻會慢慢衰退,甚至在一定條件下,寧淵可以引爆這道暗勁,讓對方身體爆開,端是陰險毒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寧淵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善良之輩,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更好的生存。


    刷!


    華榮失去戰力,寧淵的身影陡然一閃,殺向高豐樂。高豐樂剛剛受到反噬,先前又已消耗了大量元力,此刻寧淵氣勢洶洶而來,他再也抵擋不住,兩三下便被撂倒在地。寧淵出手十分果決狠辣,拳拳如風,往他臉上,身上招唿,鼻青臉腫是小,傷筋斷骨是大。


    高豐樂被打得半死,口中不斷溢出鮮血,最後隻能不斷哀嚎,一開始陷害他人占據道德製高點的師兄威風全然不在。


    見華榮和高豐樂兩人再無還手之力,寧淵立刻看向常潭一方。楊隴和孫濤兩人修為同樣在培元九重天,常潭的修為寧淵不太清楚,但顯然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盡管寧淵感覺他身上有不少秘密,但仍有些擔心。


    這下騰出手來,第一時間想要去支援。


    此時的常潭十分可怕,他雙目有些赤紅,一身雄壯的肌肉在火光中格外耀眼,他就如同一隻巨熊般,蒲扇大的手掌隨意一拍,都能引起滾滾氣爆聲。


    楊隴和孫濤兩人顯然戰鬥經驗不少,見常潭威勢無兩,兩人迂迴夾擊,不與其硬碰,慢慢消耗常潭的力氣。


    看這情況,常潭雖然還能支持一段時間,但贏麵顯然不大。


    寧淵沒有遲疑,身影快如閃電,直接加入戰圈,他的身子躍起,一腿抽出,直接掃向最近的孫濤麵門。


    孫濤和楊隴對抗常潭本來已經漸入佳境,培養出了默契,但此時寧淵突兀加入,頓時破壞了平衡,兩人一時有些措手不及。並且寧淵肉身的恐怖孫濤知曉不多,見對方一腿抽來,竟是不躲閃,而是雙手格擋而上。


    哢嚓哢嚓。頓時,慘劇發生,孫濤一陣哀嚎,盡管有雄渾的元力支撐,他的雙手仍是被寧淵勢沉如山的一腿抽得扭曲變形。


    常潭因為寧淵的加入頓時壓力大減,直接殺向楊隴,他雙目赤紅,口中髒話不斷,問候了一番楊隴十八代祖宗,將對方氣得七竅生煙。同時他的動作絕不含糊,拳拳碎金斷鐵,如同一隻金剛猿猴,將楊隴逼得不斷後退,身上傷痕累累。


    一時之間,場麵竟被寧淵和常潭兩人控製。圍觀的一眾外門弟子鴉雀無聲,仿佛在黑暗之中被人掐住脖子,幾近窒息。


    這怎麽可能?四個培元九重天的高手竟然對付不了兩個剛剛入門的小鬼,反而被打得抱頭鼠竄,倒的倒,傷的傷。如此情況,如此威風,昔日似乎隻有內門中排名靠前的精英弟子才能做到……


    “諸位還在看什麽?這兩人剛剛入門就如此欺辱我等師兄,所作所為早已違背門規,還不一起上將他們拿下,交由刑罰堂呂長老處置!”


    華榮癱倒在地上,全身動彈不得,他臉露怨毒,對著一眾外門弟子說道。


    此時林中大火滔天,黑煙竄上天際,圍觀的外門弟子少說也有數十名,若是全部齊上,足可以在須臾之間擒下寧淵和常潭。


    聽到華榮如此鼓動,寧淵內心殺意更盛,但手上的動作卻是更快,意在盡快解決孫濤,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今日陰謀陷害他們的四人,必須全部像條死狗般趴下!


    “各位師兄還在等什麽,如此弟子萬惡不赦,理應擒下他們,交由刑罰堂處置!”人群中不知誰在鼓動,一些人眼神漸漸變了,從剛開始的旁觀變得蠢蠢欲動,有幾個人甚至相互對視了幾眼,就要上前加入戰局。


    “我等門中弟子都需恪守門規,天賦不能成為驕縱蠻橫的理由,你們兩人束手就擒吧。”幾名修為深厚的外門弟子步上前來,氣勢凝成一片,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而這時,寧淵和常潭最終將孫濤和楊隴打趴下,兩人迴過身來,與諸多外門師兄對峙。


    兩人經過一番大戰,如今力氣和元力都消耗了個七七八八,在幾名外門師兄的氣勢夾擊下頓時處於下風,兩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處於強弩之末。


    “向四位師兄道歉,否則你們今日少不了皮肉之苦。”這時,又有數名外門師兄越出人群,氣勢沉凝,說話斬釘截鐵,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對,就該這樣!太過分了,強買東西,還將主持交易會的華榮都打傷,如此大逆不道的弟子我先罡雷門從未聽說,決不能姑息了他們!”


    更多的弟子越眾而出,個個臉上憤懣,他們不知真相,隻道是寧淵和常潭囂張跋扈,此時終於忍耐不住,個個都要出來主持公道,伸張正義。


    局勢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眾多外門師兄怒視寧淵和常潭,其中的佼佼者更是元力滾滾波動,氣勢連成一片,對兩人形成氣場的壓製。


    “還不向四位師兄磕頭道歉,否則不用去刑罰堂,在座的師兄就會給你們深刻的教訓。”人群中有人喊道,其他人則是紛紛響應,一派咄咄逼人。


    “日個球的,哪個王八蛋在那鼓噪,要老子向這四個無恥的家夥道歉?呸!門都沒有。”常潭滿臉怒火,在人群中想要尋找最先開始鼓噪的人,可惜此時眾多外門弟子都是義憤填膺之狀,紛紛開口指責,沒人避諱。


    眾怒難犯啊……與常潭的火冒三丈不同,寧淵在動手教訓了華榮四人後便迅速冷靜下來。此刻的情況對他和常潭極為不利,在座的一眾外門師兄如果聯手,兩人絕不是一合之敵。


    更重要的,這些師兄與兩人往日並無仇恨,更不是陰謀蓄意而為,不過是受人挑釁,不知真相,此刻才會紛紛要對自己出手。


    這樣的戰鬥,寧淵真心不想打,若真打起來,茲事體大,也正中暗中陷害自己的人的下懷。


    “諸位師兄都是門中精英,難道僅憑一家之言就斷定是我與常潭在此蠻橫無理?”寧淵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口道。


    “難不成你們還被冤枉了不成?剛剛打自家師兄的那股狠勁到哪去了?”一名師兄冷笑著開口,他的眸光冰冷,是最初走出的幾人之一。


    “我和常潭剛入門中,自知修為有限,又怎敢做欺壓師兄,強買東西之事?諸位師兄若換位思考下,便會明白如此做法對我二人沒有絲毫好處,隻有愚蠢之輩才會這麽幹。這件事,擺明了是有人故意陷害於我們。”


    寧淵言辭懇切,同時體內暗運《戰經》功法路線,想要盡快恢複剛剛大幅度消耗掉的元力。


    “寧淵!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莫非你還認為是我設局陷害你們了?我華榮在這門中多年,誰人不知我的品性,我好心好意邀請你們參加交易會,卻沒想你們見到高師兄的‘地龍膏’起了占為已有之意,絲毫不顧交易規矩,甚至為此大打出手。我真是錯看了你們!”


    癱倒在地上的華榮突然吼道,作痛心疾首之狀,這話頓時引來諸多弟子對寧淵的撻伐。


    “沒錯,華師兄主事這等交易會多年,向來最講信譽,又怎麽會與人陷害於你?何況你是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新入門弟子,還來自蠻荒,有什麽本事需要讓別人這樣陰謀害你。我看這根本是你見我們勢大想出的推脫之詞吧!”


    “寧淵你還不向華師兄磕頭道歉,姑且不提你強買高師兄的‘地龍膏’,品行不良,華師兄為了製止你的惡行憤而無奈出手,你卻將他打成這番模樣,簡直是欺人太甚!莫非在你眼中我等師兄竟如螻蟻般可以任你隨意踐踏!”


    群情激憤,外門師兄們的怒火一燃不可收拾,再也沒有人聽得進寧淵的解釋,更多的人包圍住寧淵和常潭,要兩人磕頭道歉,否則立刻就要出手。


    “真以為老子怕了你們不成?要上的盡管上,別磨磨唧唧!”常潭怒不可謁,一眾外門師兄們越說言語越是難聽,他再也忍耐不住,手臂肌肉青筋暴起,隨時準備一場惡戰。


    寧淵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麽也沒有用了,一個人失去理智容易控製,而一群人失去理智,卻是誰也無法製止了。今日,恐怕難以善了。


    “寧淵,今日的事我一定會如實稟告給刑罰堂,你準備接受門中的嚴懲吧。”華榮麵目猙獰的吼道,今日的局本來一切完美,應該是寧淵和常潭被他們打得半殘,同時還要接受門規處置。卻不想兩人實力如此變態,此刻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竟是自己一夥!


    想到這點,他內心就充滿了不甘心,他知道自己身體此刻的情況,恐怕沒有幾個月是不會複原了。如今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整死寧淵,讓對方生不如死,成為眾矢之的。


    “聒噪!”寧淵目光冷冽,身子陡然一動,來到了華榮身邊,腳狠狠的踩在了對方的臉上。


    “大膽,你竟敢……”華榮還想說話,卻被寧淵一腳踩進土中,嘴巴啃滿了泥土,說不出一句話。


    “諸位師兄弟都看到了吧?他就是這麽對待我等!”孫濤同樣癱倒在地,臉腫的跟豬頭一樣,恐怕他媽在這都認不出他來了。見寧淵腳踩華榮,他還不忘煽風點火,想要激諸多外門弟子立刻動手。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傳來。


    常潭一手提起孫濤腦袋,一手使勁的甩起巴掌。“讓你再多嘴試試,老子今天打掉你滿嘴牙!”


    啪!啪!啪!


    常潭肆無忌憚,就當著一眾外門弟子的麵扇孫濤的臉扇上癮了。


    “既然諸位已經失去理智,聽信這等小人一麵之言,那麽要動手就動手吧,隻是話挑明了,若有傷殘,後果自負。”寧淵順手又踩了華榮幾腳,冷冽的目光掃過在場眾多外門弟子,終於不再試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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