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寧淵意識接近虛無,如同處在母體之中,身體在金光與紅光的交織中不斷破損,修複,從而更加強大。


    脫胎換骨般,他一頭斑白的頭發幾近脫落,然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三千青絲,原本幹癟不堪的皮膚脫落,重新長出的皮肉散發瑩瑩潤澤,如新生的嬰兒般無絲毫痕跡。


    最為奇特的是他的身體內部,五髒六腑全部煥發出生機,骨骼如玉,骨髓開始造血,血中沾染點點金光,透露著一股玄奧莫名的力量。


    在旁守夜的寧立早已驚醒過來,寧淵的心髒跳動如同打鼓,隆隆作響。整個人淩空虛浮,紅金兩色光芒包圍,如此異象驚得他目瞪口呆,以為淵哥要羽化飛升了。


    齊爺聽到異動,來到寧淵房屋,進門時看到這幅景象也當場就傻住了。小部落的人何曾見過什麽神仙中人,平時偶爾見到那些大門派的子弟禦空飛行而過,就讓他們驚為天人了。


    好在齊爺很快醒悟過來,直接關緊了門,同時不讓族中聞風而來的其他家夥進來。如此異象太過駭人,不知是好是壞,若是知道的人太多,對寧淵或他們都沒有好處。


    好在齊爺在族中威望很高,他這麽一說,盡管大家對寧淵屋中傳來的鼓聲頗為好奇,但也不敢入門,紛紛迴去睡覺了。


    齊爺和寧立就這樣守著寧淵,看著他化身的光繭光芒逐漸內斂,最終歸於平淡。


    當東方熹微之時,寧淵的意識漸漸迴歸身體。他感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的他無所不能,腳可碎大地,揮手斬天宇,氣吞星河,睥睨八方。


    在他意識迴歸的那一刹那,一篇古老的經法同時烙印進他的腦海裏。


    《戰經》,這是一部古老玄奧的功法,雖不完整,但僅僅匆匆感受,寧淵便知道遠勝老頭子教自己的那點粗淺心法。


    “沒想到我不但沒死,反而獲得了如此造化。”寧淵臉露狂喜,他感覺自己的四肢百骸中充滿了力量,遠勝昔日。而且莫名出現的《戰經》一看就是很高深的功法,這意味著自己隻要勤加修煉,將有機會強大起來,不再受人轄製!


    體外的紅光漸漸收斂,最終被寧淵心髒上的妖異紅蓮所吸納。紅蓮輕輕顫動,隨後化為流光融入寧淵身體。


    頓時,寧淵對身體的掌控權徹底複蘇,而他的胸口處附近,則是出現了紋路分明的的紅蓮刺青。


    眼睛睜開,一掃多日的頹唐,寧淵雙目燦若星辰,一蹦而起,感覺充滿了無盡的力量。


    重生!這是他對自己最直接深刻的感受,盡管多日來遭受苦難,但此刻全都值了!


    “淵哥,你全好啦?”寧立看到寧淵生龍活虎,神采奕奕,頓時激動的說道。


    寧淵點了點頭,眼中充滿喜悅,本以為自己要英年早逝了,卻不想涅槃重生,這大起大落讓他一下子成長了不少。


    “好,恢複了就好。”齊爺長滿皺紋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盡管發生在寧淵身上的事十分古怪,但他卻無意追究。在他看來,隻要這孩子活下來了,一切都不重要。


    “寧立,待會出去後給我把昨晚的事全忘了。”齊爺臉色嚴肅。他人雖老,但卻十分精明,知道昨晚的事事關重大,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開口叮囑。寧淵他放心,自小就聰慧過人,為人處世謹慎圓滑,自不會泄露這等秘密。但寧立就單純得多了,像頭牛犢子似地,容易說漏嘴。


    “爺,我知道啦,我會好好保密的, 就是咱爹問起都不說。”寧立趕忙拍胸口保證,對於這一位齊爺他可是打從心裏敬重。據說齊爺年輕時十分驍勇,是他帶領族人們抵禦蠻獸的侵擾,讓各家各戶安定下來。據說為了族人們,連他唯一的兒子都葬送在了蠻獸的嘴裏,導致他白發人送黑發人,晚年孤苦。齊爺在部落中的地位,就等於一族的族長。


    一番長談後,三人一起步出屋子,本以為會看到圍攏而來的族人們,卻沒想門口一片冷清,族人們都不知往哪去了。


    “不好。”寧淵臉色一變,算算時間,幾夥流寇該來收“孝敬費”了。此時此刻部落裏的人都不在,唯有一種可能,就是全在大門處與流寇對峙了。與流寇打交道的事自從三年前開始就一直是他在幹,這幾日他大病不起,族人們自然不會來叫他。


    “走,去部落口。”寧淵腳步如飛,朝著部落門口匆匆趕去。幾夥流寇向來囂張跋扈,他擔心族人們吃虧。


    寧淵的速度極快,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跟在後麵向來體格強壯的寧立都追之不上,有些瞠目結舌。


    部落本來就小,不一會兒,寧淵就看到門口聚集的大批族人,同時還聽到戰馬嘶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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