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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那個書生不可置信的看著捂住自己的喉嚨,嘴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氣管被割裂,血液倒灌,根本沒法說出話語。哪怕拚命的捂住傷口,紅色的血液還是從手指縫隙之中滲出。


    “請慎言”


    說完這話,剛剛傳話那教徒,提著還在滴血的彎刀,轉身離去。


    鎮守一行人看著事情的經過,隻感覺一股涼氣從頭頂灌入填滿全身。


    “噗通”一聲,那書生終究還是沒能留住自己的性命,摔倒在地,了無聲息。


    “這群人都是瘋子嗎一言不合就要殺人”鎮守隻覺自己後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


    他迴頭看了一眼,他帶的隨從,一文一武,原以為在這似錦鎮中,無人敢與他作對,所以隻帶了兩人。


    剩下的那人,也是額頭細汗密布,麵色蒼白。


    兩人都沒輕舉妄動,空曠的大廳,此刻隻剩兩個人和一具屍體。


    “剛剛那個人我打不過。”隨從在牙齒縫裏擠出幾個字,細不可聞。


    “我都沒看見他怎麽出的刀,劉師爺就已經死了。”


    鎮守當機立斷站起身來,說“我們走。”


    神色匆忙,連地上劉師爺的遺體都不管了。兩人剛到門口就被一人攔下。


    嘴裏說著“還請兩位稍等片刻,我們宗主大人馬上就要過來了。”


    “今日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多叨擾,在下改日再來拜訪。”鎮守口中如此說道,說著就要往門外走。


    門口那人伸出一隻胳膊,攔在鎮守麵前。麵無表情的繼續說“還請兩位稍等片刻,我們宗主大人馬上就要過來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鎮守帶的副官不動聲色的繞到這人背後,拔出腰間長刀,抽刀斬擊一氣嗬成。


    再怎麽說,他也是在這亂世戰場上,殺人無數,存活至今的殺人鬼。這一刀,他有信心將此人直接梟首。


    “噗嗤”


    紅色粘稠的血液,一灘灘的塗抹在地麵上,如同潑墨,如同塗鴉。


    副官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在他的胸口處,一個拳頭大的空洞,內無一物,在空洞邊緣還能看見白色碎骨。


    而他剛剛的襲擊對象,白皙的右手上,一顆紅色還冒著熱氣的心髒,正在不斷抽搐。


    這是他眼中最後的畫麵。


    “剛剛發生了什麽”這是他腦海裏最後的想法。


    “還請兩位稍等片刻,我們宗主大人馬上就要過來了。”門衛將手中還冒著熱氣的心髒仍在地上,重複著剛剛的話語。


    鎮守麵色陰沉,一言不發的迴到剛剛自己的座位上,栽了,這次是真的栽了。


    這些人根本沒把他當成鎮守,他感覺此刻自己就像一隻麵臨屠殺命運的牲畜。


    兩位隨從的屍體就這麽仍在地上,也沒人打掃收拾,從溫熱變得冰涼,從蒼白變得鐵青。


    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的神經,慢慢的鎮守覺得,兩具屍體都在盯著他看,仿佛在對他說“很快,你就會來陪我們了。”


    隨著冷汗不斷的冒出,讓他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下意識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覺味道有些腥臭。


    這才意識到剛剛劉師爺的血已經把這茶水汙染了,紅彤彤的茶水讓他意識到自己剛剛喝了什麽。


    他感覺自己幾乎快要瘋了。嘴裏不斷的發出幹嘔聲,可什麽也沒吐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都過去了。外麵的天色從明朗變得灰暗,也沒有人在房間裏麵點燈。他感覺自己就好像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漫長的等待時間中,焦躁的他,喝光了,茶杯之中所有的液體,把被鮮血浸透的茶葉也倒在嘴裏用力咀嚼,茶葉吃光之後。


    他又開始用牙齒撕咬陶瓷茶杯,用這種方式來排解自己內心之中的恐懼。


    他就這樣在這房間之中過了一夜,滿身汗水浸透的衣服黏糊糊的,已經開始散發臭味,地上的屍體表麵也開始出現屍斑。


    不過他這漫長的等待時間終於結束了,在第二天天亮之後,似乎終於有人想起了還有他這麽一個人。


    將他帶到了一個另外的房間之中,房間裏,他看到一個穿著講究的黑衣男子,正在吃早餐。


    和衣服邋遢,披頭散發,麵容枯槁的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人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自的吃著豐盛的食物,一日一夜粒米未盡,且一夜未睡的鎮守眼睜睜的看著食物,胃裏如同火燒一般的痛苦。


    但是他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顫顫巍巍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郝哲的進食速度還是很快的,他將桌上幾乎頂的上六七個壯漢夥食數量的早餐,不緊不慢的吃在之後,喝著一杯茶。


    抬起頭來看著鎮守說“說吧,你來找我什麽事。”


    聽到郝哲的話,早就受盡精神折磨的鎮守,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泄的洞口。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哭喊著“宗主大人不要殺我,是小的錯了,不要殺我”


    郝哲眉毛一挑,便有人來到他身邊,附耳告訴了他事情的經過。


    郝哲嘴角咧出一個笑容,似乎對這一切很滿意。


    “你把你來的目的,都說出來,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說不完,你就去陪你兩個隨從好了。”


    鎮守聽聞這話,趕緊爬起來,一五一十的把他來的目的都抖落出來了。


    如今這個世道,可以說是亂世了,各地軍閥亂戰,本來這個世界就沒有一個統一的集權政府,凡人的世界也都是依附各個宗門,和超自然勢力來生活。


    然而不知是何原因,如今在修行界的層麵,同樣展開了混亂的戰鬥衝突,各個宗門之間,妖怪與妖怪之間,宗門與妖怪之間,都發生了衝突。


    凡人的勢力有的是依附的宗門被消滅,沒了靠山,成了流匪。


    有的是宗門根本沒有餘力管控,導致野心家橫生,多引事端。


    所以戰爭無時無刻都在發生。更有無數妖怪趁機獵食凡人。


    這似錦鎮其實還算和平,因為地處偏遠,沒什麽油水,也不會有人盯上它,原本還有些妖怪,不過也都被郝哲按著指示,狩獵之後,喂養給了那神秘的黑球。


    鎮守之所以來找郝哲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得到消息,說是有一夥軍隊戰敗之後,逃向了似錦鎮的方向,若是按照常理推測。


    到時似錦鎮和這敗軍之間必定會引發衝突,因為既然是逃兵,肯定沒有補給,這逃兵,有人管著那就是軍人,沒人管著那就是流匪。


    對比規模之後,鎮守覺得自己的軍力肯定是非常有壓力的,於是就在那個劉師爺的建議下,意圖忽悠郝哲黑木教的教徒去和那逃兵火拚。


    自己躲在後麵,得那漁翁之利。


    劉師爺,也就是那個一開始就被割破了喉嚨的書生,告訴鎮守,此舉不但能消弱黑木教的勢力,還能解決問題,若是隨後能夠收複黑木教殘餘勢力,也能得到黑木教如此強大的秘密。


    郝哲聽完事情的經過之後,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扔到了鎮守麵前,說“吃了它,你就是黑木教的一份子了,不吃,你就下去跟你隨從作伴。”


    鎮守一點猶豫都沒有,手忙腳亂的接住藥丸之後,一口將其吞下,然後眼巴巴的看著郝哲。


    “把他帶下去,教教他以後該怎麽做”郝哲揮揮手,將鎮守帶下去。


    一個人的他,獨自來到一間特殊的牢房裏。再讓看守人員全都離開之後,郝哲看到了牢籠中的犯人們。


    當然,這裏的犯人全都不是普通人。而是黑木教的教徒,在附近抓捕來的妖怪。


    這些妖怪都被黑色的絲線捆綁,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郝哲慢慢有過幾間牢房,看到郝哲的麵孔,這些妖物無不麵露驚恐。


    郝哲在一間牢房門口停下腳步,聽到腳步聲在自己的門口停下,房間中的妖怪心中一悸,抬起頭來,看著郝哲。


    郝哲打開牢籠,走了進去,眼見郝哲越來越近,那妖物趕緊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郝哲打量著這妖物,這妖怪看起來和普通的人類少女區別不大,隻是在其頭上多了兩個狐狸的耳朵,尾椎上多了一條狐狸尾巴。


    白的幾乎透明的皮膚下麵透露出粉紅色,體型豐腴,不著寸縷。黑色的絲線將其雙手綁在身後,同時捆綁在軀體上,勒出一道道陷進肉中的痕跡。


    這妖物看郝哲在打量自己,連忙挺胸抬頭,展示自己的美好,隨後躺在地上,張開雙腿,露出一抹粉紅。


    眼淚汪汪的看著郝哲,嘴中喘著粗氣,發出像是唿喚一般的聲音。


    郝哲微微一笑,走上前去,伸手捏住這妖物白皙的脖頸,哢嚓一聲,在她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將其脖子扭扭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


    “嗚嗚嗚”旁邊牢房的妖怪們,看到這一幕,全都驚恐的發出尖叫。


    “哼”郝哲冷哼一聲,周圍的尖叫聲,立刻停止,牢房中一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郝哲瞥了一眼其他的妖物,拖著手中狐妖的屍體走了出去,對於這些妖物,這人是比那些修行者更可怕的怪物,沒錯在這些妖物眼中,郝哲根本不是人類,而是邪魔。


    黑洞空間之中,郝哲拖著狐妖的屍體來到了一汪如同黑色水晶的湖泊岸邊,在黑色的霧氣中,一顆巨大的,生長著無數觸手,材質如同柔軟的肉質的巨樹正在歡迎著郝哲到來。


    這顆樹正是林集之前在常家村捕獲的那棵母樹,在天劫的摧毀之下,數不清的迷子模型被摧毀,而這棵母樹,則很幸運的躲過了這次劫難。


    郝哲將睜著眼睛,死不瞑目的狐妖扔進了池水中,一根巨大的肉質根須從湖水之中伸出,將狐妖卷進水底。


    郝哲就這樣安靜的等待著,不一會一根枝椏伸到他的麵前,肉眼可見的生長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果實,無法形容這果實的樣子。


    因為在郝哲的認知之中,從未見過類似的形狀,郝哲將這果實摘下來,揣進懷裏。


    然後黑色的霧氣彌漫,將其包裹,消失在了黑洞空間之中。


    一個黑霧凝結成的不斷翻滾的人形影子,站在母樹麵前,看著郝哲離去的地方,若有所思。


    自那日被天劫重傷之後,幾乎被摧毀的隻剩下幾個模型的林集,一直潛伏在黑洞空間之中,連自己本來的身體都被摧毀的林集,根本無法找到迴到現實世界坐標。


    而且他發現,這個世界仿佛有一層隔膜,留在現實世界之中的阿塔利亞她們,林集根本無法聯係到,如今空洞洞的黑洞空間,他能利用到的模型,也隻剩黑之子,和母樹兩個而已。


    之前他嚐試過利用母樹製造混血妖物的能力,製造一個軀體,進入這個世界。


    期間他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


    如果隻是單純的混血妖物,出現在外界,並不會造成什麽影響。


    但是如果說他的意識附著在混血妖物的身體上,便會感受到一股無法言明的惡意。接著就會出現各種意外,意圖殺死自己。


    直到自己的意識迴到黑洞空間為止。


    結合之前,那個羅漢果位的老和尚對他的稱唿,域外天魔,他大概摸索出了原因。


    假如說這個世界是一台電腦,那麽林集自己的存在就屬於一個外來的木馬程序。


    而一旦檢測到他,這個世界的防火牆程序,和殺毒軟件就會發揮作用,將他刪除。


    而他在黑洞空間之中,則相當於躲在了一個外掛硬件之中,殺毒程序無法檢測到他,所以他是安全的。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辦法幹涉外界,比如阿柴,比如郝哲。


    林集在修改了之前獲得的修行功法之後,結合契約能力,改造出了一套能夠與他產生聯係的修行方法,配合黑之子,在外界擴大他的影響力。


    郝哲就是他目前最好的作品,而且在他的授意下,不斷的捕獲妖物為母樹成長。


    “相信離開黑洞空間,去到外界的時間不會太遠了。”


    而在阿柴這邊,在經曆漫長的路途之後,他終於迴到了家鄉,沒了石球的他,隻能不斷的修行著之前獲得的功法,但是由於他的功法隻是林集之前的試驗品。


    所以除了增長修為,根本沒有下一步的進階路線。


    所以即使他如此勤奮,可除了力氣大了一點,耳聰目明一點,更抗揍一點,並沒有獲得其他的能力。


    “阿媽,在不在,我迴來了。”阿柴看著破舊的木屋,內心激動,情不自禁的唿喚一聲。


    “你這孩子,又跑到哪裏去野了,一點也不如你哥懂事,你哥阿柴阿柴你迴來了”老婦人絮絮叨叨,一開始並沒有把叫門的人當成阿柴。


    還以為是阿柴的弟弟迴來,沒想到一出來,發現迴來的是自己的大兒子,連忙拉住阿柴的手,看著看著,眼圈就有些紅。


    “你這孩子,出去那麽久,也不迴個信,快讓我看看,都瘦成什麽樣了,我兒吃苦了”阿媽絮絮叨叨,拉著阿柴往屋裏走。


    阿柴撓撓頭,“瘦了”自己修行那無名功法的原因,無論是個子還是肌肉,都大了一圈,看起來像個肌肉壯漢一樣,怎麽阿媽還說自己瘦了。


    “二柴去哪了,怎麽不見他。”阿柴把行李放下,環顧了一周,也不見自己的弟弟,便問道。


    說到二柴,阿媽有些擔心的說“我讓那孩子去山上撿柴火了,可是一個上午了,還沒見他迴來,你快去找找他。”


    “行,我這就去。”阿柴打水洗了一把臉上的灰塵,連忙答應到。


    阿柴家的村莊,四處環山,山上樹林繁茂,村中燒火用的柴火,大多都是去山上撿那些枯掉的樹枝。


    村裏很多人都是上山砍柴,然後製成焦炭,挑到其他地方去賣。村中很多人都會給孩子起名阿柴,阿木,阿枝之類的。


    阿柴剛跑到山腳下,一個人神色慌張的跑下來,看到阿柴,喊道“阿柴迴來了不好了,你快去救救你弟弟,你弟弟被野豬群圍住了。”


    話音剛落,那人就感覺一道人影從他身邊衝過,帶起一陣狂風,吹的他頭發衣服亂亂擺。


    很快,阿柴就發現了二柴的唿喊聲,隻見四五隻野豬圍在一顆樹下,不斷的用自己的後背衝撞樹幹,索性樹幹比較粗,這才沒有撞斷。


    不過隨著不斷的撞擊,樹幹的晃動幅度也越來越大,在樹枝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神色慌張的抱著樹枝,動也不敢動,不是二柴又是誰。


    常生活在山裏的人,都知道一句話,叫做一豬二熊三虎,當然這裏的排名不是說實力,而是指危險程度。


    若是老虎和狗熊,一般見到危險,或者捕獵成功率低,就會自行退去,但是野豬不同,一旦發起瘋來,就是不死不休,同歸於盡的德行,絕對是村裏的居民們最不願意見到的生物。


    “二柴”阿柴大聲的唿喊,吸引了樹枝上二柴的注意力。


    “哥快跑,哥,別過來。”二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哥哥迴來了,可惜他這話說的晚了。


    原本還在撞樹的野豬們全都迴過頭來,火紅的眼珠子盯著阿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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