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離譜了吧。」季語白忍不住說道,接著又問:「那事怎麽跟董丞相有關係了?」


    宮玉桑循循善誘:「誰知道他們怎麽想的呢?君後今天也提到了董丞相--」


    說到這裏,宮玉桑的話停頓下來,看了眼季語白,好似自己說漏了嘴,怕季語白知道。


    季語白奇怪看眼宮玉桑,等他繼續往下說:「怎麽不方便說麽?」


    宮玉桑咬住嘴唇,唇下發白:「你我夫妻本該同心,不該有所隱瞞。妾···」


    「君後與你說的體己話,不能說就不說吧。」雖然季語白也很好奇到底說了什麽,但也不願強人所難。


    宮玉桑眼眸垂下,好一會後,緊繃的肩膀放鬆,看向窗外緩緩說道:「君後···他希望我能勸說季國公不要辭官留在上京城助皇上剷除奸佞。」說完就垂下眼眸,似乎也知道這是難以達成的目標。


    果然如此,君後意在季國公手中兵權。


    所以,才會對季語白犯過的錯閉眼不談。


    可,她母親並不想留在上京城爭權奪利,隻想辭官離開。宮玉桑跟她說這個不會是讓她來勸吧。


    季語白的沉默,讓宮玉桑眼中暗芒閃動一瞬,他抬起眼眸道:「我隻是說說而已,駙馬可以當沒聽過。董丞相掌控滿朝文武,勢力隻手遮天,除非藩王聯合季國公一同對抗,否則上京城局勢波雲詭譎,鹿死誰家尚未可知。


    婆婆公公,年事已高,實在沒必要捲入其中,以婆婆公公的權位隻要不參與進來,就能安度晚年遠離是非。」


    「你真這麽想。」季語白感到不可思議。


    宮玉桑聲線有絲絲不穩,眼中蟄伏的戾氣快冒出頭,不過很快平定下來,他上前一步,坐在季語白身邊,以仰望的姿勢,眼中碎芒閃動,拉過季語白的手放在肚子上,溫言軟語道:「對不起,我讓駙馬為難了。若局勢不可控,隻願駙馬到時候能護著我母皇,君後,妹妹離開上京城,隱姓埋名做個普通人。我便感激不盡。」


    溫熱從掌心傳來,像有一團小小的生命在耳中低語請求,季語白心中湧出複雜的情緒,宮玉桑是她的人,懷著她的孩子,視線落在宮玉桑的肚子上,那裏平坦,胎兒還未長大。


    「我會盡力。」幾個字說得篤定而沉靜,落入耳中像是有千金之承諾力,叫人不由得深信不疑。


    宮玉桑眼睛彎起來像個漂亮的月牙,散發著柔柔的珠光。接著宮玉桑如純真的孩童般緊緊抱住了季語白腰,將頭擱在季語白的脖子旁。


    季語白腰間傳來陣陣緊束感,脖子與臉頰那片地方與宮玉桑緊緊相貼,皮膚與皮膚之間傳遞著溫度。鼻子裏充滿了獨屬於宮玉桑身上味道的馨香。


    月牙如勾,勾得季語白心都在戰慄,她晃了神。


    「駙馬你真好,那--」耳旁傳來宮玉桑的話,他像個兜著糖出售的孩子,靦腆朝著季語白耳朵輕輕說,季語白耳尖被氣息撓的酥麻:「駙馬今晚要來我房間麽?」


    -


    夜色如墨,季語白陷在自家床裏,頭望著床帳頂,臉上一陣賽一陣的發燙。


    按照朝規,宮玉桑地位尊貴在國公府有單獨的院子,季語白想去殿下房中需得受到宮玉桑邀請。


    腦海裏不住的放映白日馬車的場麵,白日宮玉桑問完話時候,她差點從原地暴起,幸得有冷臉掩飾,看不出太多問題。她當時怎麽說來著,這段她記得不是特別清楚。


    好像以宮玉桑孕期得多修養為託辭,拒絕了吧。


    文靜乖巧的宮玉桑也太主動了吧!!!難道是上次景園小築的事過後食髓知味了?


    季語白從腦海裏扣出景園小築那日發生的事情,幾個勁爆的片段爭先恐後湧入腦中。她噎了噎發幹的喉嚨,確實體驗感很好,心神晃蕩了兩下。


    臉上滾過一層熱浪,季語白臉燙了一分。


    食色性也。


    她心如鞦韆,盪阿盪,心癢癢的想去宮玉桑的房間轉轉。


    禽獸!


    他還懷著孩子呢。


    她掀開被子站起身,走到圓桌旁,拿起水杯喝茶冷靜,清涼的水滑落喉嚨。這件事暫時放下了,她眼前浮現出迴上京城路上畫麵。


    宮玉桑帶著兵馬救她危機,言笑晏晏的晨起捧粥送飯,溫溫柔柔的給她擦頭髮按摩···


    季語白的心跳敲擊胸腔,聲音在身體裏擴大,世界的色彩聲音全都消失,隻餘下心跳聲與那些畫麵。


    「咚咚。」


    門外的敲門聲打斷季語白的遐想。


    人影印在門上,她心中有些蕩漾。


    是不是--


    殿下來找她了?!


    咳咳,


    若是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作者有話說:


    現代小劇場日常:


    宮玉桑魅惑一笑,眼中拋出成千上萬的勾子,企圖勾住季語白的心尖,耳旁低語:「我想吃魚。」


    季語白抱著手機,全神貫註:讓讓,男人影響玩遊戲砍怪的速度。


    宮玉桑:你是魔鬼嗎?


    第13章


    ◎上朝◎


    她緩緩唿吸一口,平靜對著門口道:「進來。」


    門推開,探出一張俏麗的臉,是伺候在季語白身邊的奴才白靈。原身在景園小築幹了那件事後,季國公認為奴才勸誡不力,親自下手將原身身邊的奴才賣的賣,趕的趕,隻剩下一個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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