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師說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組織inhuman(非人)anizatim(組織),簡稱iho。但是,我覺得遇上他們的機率就如同在半路遇見傳奇人物的機率一樣渺小──雖然他們不是傳奇人物。


    誒?你們等等……!


    我就說你們等等啊!


    突然的來又突然的走……然後又不請自來


    ──有沒有這麽過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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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能有誰陪在身邊真的是很不錯的一件事,或許。


    嘿!靖夜起床囉──該出發了!


    朦朧中,我好像看見了鮮紅的發色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在疑似燈光的照射下,亞暗那少年的模樣因為背光而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什麽出發…………我怎麽不記得有這件事?


    算了,不記得的話肯定是根本就沒這件事。怎麽可能會有提過以後我還會忘記的事情呢?


    還是睡覺實在。


    在我的印象裏麵,昨天我在學校裏走來走去,然後發現了一個很大的黑洞……還好沒有造成學校的災難,多虧有在一旁看著的他們。


    後來我把學校裏那些我平常不怎麽經過的地方都給逛了一遍,最後也沒有什麽發現。之後就遣散了那搞得我很煩的葉迴去,自己也迴到了宿舍……


    -*-*-*-


    傍晚時分,我上完課以後就往寢室的地方去了。


    最近這幾天我都用走的,沒有再用翔翼術飛來飛去……我可不想因為用飛的而錯過什麽。


    而在抵達宿舍之後,看著空空如也的寢室,一時之間總感覺很不真實。


    距離我上次最後一次見到他們,已經是一個禮拜前的事了。


    雖然隻和他們一起度過了三天左右的時間,但卻讓我有種和他們相處了很久的錯覺。


    很難想象自己會對於隻相處沒幾天的陌生人──連人都不算……吧──生活幾天以後,就產生了這樣強烈的落寞感。


    難道說,我其實是很想要夥伴,而且還是個會為自己這樣的生活感到寂寞的家夥?


    這不可能,一直以來我明明就很享受自己一個人的生活,自己獨自研究、自己努力成為臨時冒險團成員、自己打獵、自己……都是自己一個度過這些日子的。


    要不是他們突然的出現,然後又擅自很突然的離開……不過是賭了一次氣而已,就這樣再也不迴來了。


    再也不……


    還記得那天,迴到房間以後,我看見他們待著──就連月也在──就告訴他們其實我也有朋友,問他們有沒有看見。也不等他們有沒有什麽反應,我繼續表示自己不需要他們也可以過得很好,而且學校也沒出什麽事,這些種種也差不多解決了,既然我這麽沒用、還差點犯了無可挽迴的錯,那他們也不需要我,就如同我不需要他們一樣。所以他們可以走了。


    說著……自己也不想看到他們。


    聽見我說這些,他們吭也沒吭一聲。


    後來他們就真的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了,再也沒有踏進這個房間一步。


    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們就隻是魔物啊,和魔物談什麽夥伴、情感?我不認為他們會明白。就算他們明白好了,但那也不能改變我是人類而他們是不死生物還是妖魔鬼怪的這個事實啊。


    我們本來就不該像這樣走在一起。


    不可能也不應該。


    ……說什麽對曆代首領的承諾,根本就都是屁。


    ……你在想什麽,靖夜。坐到這幾天逐漸變得淩亂的床頭附近,雙手不由自主地掩上自己的臉。這些根本就隻是你在替自己這些天以來的事情找借口而已。


    和他們相處的那三天雖然很短,但他們也會有情緒這件事你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我隻是一個人坐在床上喃喃自語,像個瘋子一樣。


    哈,一個人一旦感受過不再寂寞的感覺,就再也沒有辦法重新讓自己習慣隻有自己一個了。


    他們肯定已經找到了可以取代我的人吧,反正像我這樣的家夥比比皆是……隻要可以掌握聖光的人都能勝任的。


    可是那些取代我的家夥絕對不會像我一樣想念他們。


    因為我是他們的──


    喂,混賬白癡。


    一道飽含聲音主人不耐煩情緒的音線傳入我耳中。


    !?是月讀?


    不等我抬頭確認來者,我立刻聽到另一個略比第一道音調要來得些許低沉的聲音。


    啊哈,居然對這個名字有反應欸。這家夥沒血沒淚的說著。


    你該不會在哭吧……還真的哭了。


    一如我所想,在我抬頭以後,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亞暗、月讀……月不在的樣子。


    噢,月身上還有點事情沒法過來。倒是你最近都在幹啥,靖哥?成天坐在床上哭?


    這句話太過分了!我還是有去上課的好嗎。


    我翻了個白眼。


    那你們一個禮拜都消失到哪裏去了?


    校長聽完之前裂縫的報告以後,叫我們先去找一些線索。說是因為你也是學校的學生,該上課就是要去上課,逃學太多天不好。所以這個禮拜我們都在外麵處理一些事情……啊,不要再哭了!


    哦,你這家夥該不會是在想念我們這些苦命下屬了吧?


    原來是這樣?靖夜,真的是像月讀說的那樣嗎?


    我還以為你們……因為我說不想看到你們就幹脆永遠不迴來了。


    你有毛病嗎?那要是你這個首領叫我們去吃屎,我們這些下屬是不是就該去多吃幾坨屎以後再迴來?


    說得也是,月讀你不說的話,我還以為自己的命令該是絕對的。


    誰會叫你們去吃屎……又不好吃。


    誒?難不成靖夜你已經吃過了?那坨……嗯,東西吃起來是什麽味道?


    誰會吃那種東西,哈哈哈,亞暗你是白癡嗎。


    把眼淚和鼻涕擦一擦,難看死了。


    是是,月讀你說的是。


    那去吃屎。


    ……


    開玩笑的,諾、拿去,衛生紙。


    噗,謝了。


    對了對了,這幾天……


    …………


    ……


    後來我們又繼續東拉西扯地聊了好陣子,一直到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為止……


    -*-*-*-


    別睡了!明明昨天才和你提過……雖然你看起來好像已經快睡著了,但是還是有說就是──啊!阿月你先等等──靖夜快點起來啊!阿月已經氣到要把你捅死了!


    什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我立刻躍身而起,雙腳踩在床上。


    不要捅我──!我大大揮舞著雙手──先不說這樣究竟有沒有效果──真的很害怕自己下一刻就要被什麽給劈了。


    然而在我麵前的卻隻有一臉錯愕的月讀、朝著我的方向伸出一隻手的亞暗。


    月根本就不在,怎麽還騙我說月要捅我……等等,為什麽背後涼涼的?仔細一看,亞暗的手伸的方向是──!


    不等我做出下個動作,一道影子就從我身後閃現到亞暗身邊。


    看著月收爪的動作,我這才讓自己的雙腳癱軟在床鋪上。


    月,這樣太激烈了。你看靖夜都被嚇軟了。


    月讀你這樣的說法會引人誤會的……不知情的人搞不好會以為這裏出了什麽事欸。


    是你變態了吧,亞暗。


    ……對不起喔,靖夜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該做什麽反應嗎?


    該走了。月提醒了這裏的大家一句,沒什麽表情的酷臉依舊。


    啊對,該出發了……


    我看了眼窗外──啥?現在天還沒亮欸!


    現在大概五點多,是妖魔慢慢變少的時候。順便提醒你,我們待會要到後山。


    一大早到後山要做什麽……


    靖夜你昨天後來真的什麽都沒聽見嗎?亞暗有些傻眼的看著我:那這樣不就表示我們昨天跟你解釋的東西都要全部重新講起了……


    亞暗,這個重責大任就交給你了。這件事隻有你才做得到,別指望月能說清楚。


    誒──望了我一眼,亞暗深深歎了口氣:……好吧,我們邊趕路邊說好了。


    說完,亞暗便拉開房間的落地窗:走吧,用飛的!


    為什麽!?你們之前趕路的時候不是都用跑的嗎?這次怎麽……呃,改用飛的?


    什麽為什麽?那是因為如果從下麵穿越後山的話會沒辦法抵達目的地。如果你還想用走的我也不反對,就是在路上改成用飛的也很可能要用上好幾個禮拜。推了我的背一把,月讀繼續說著:靖哥你還打算用走的嗎?


    不,絕對不要!


    很好,那就出發吧。


    率先跳出窗外的是亞暗。我看著兩對有著鱗片的火色肉翅從他衣服背後簍空的部分穿出,大大的張開後、沿著宿舍的上升氣流往上飛升而去。


    緊接著月也跟著亞暗張開自己身後那對透著骨感的黑色薄翅,同樣升飛去了。


    最後,月讀在小小助跑一陣後,也跟著跳了出去──然後調動周圍的風屬性懸浮在半空中。


    ……沒有翅膀啊。


    你是在失望什麽?快點出來。


    看見我使用翔翼術跟上以後,月讀嘴裏一邊喃喃著些什麽明明沒有翅膀也可以飛……、一邊調轉法術往在空中平衡著的亞暗和月、他們倆的方向過去了。


    望著月讀有些發燙的臉,我笑了起來。


    笑什麽。還不快跟上!


    來了來了──


    沒有失去就沒有珍惜,這句話說得實在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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