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蘊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她拿著手機深吸了幾口氣,她之前給霍北林打了十幾個電話,他一個沒接,紀蘊就把主意打在了宋書音身上。


    果不其然,隻要找到宋書音,就一定能找到霍北林。


    霍北林和秦以寒的談話,就算隔著屏幕,紀蘊也都聽了全部。


    她扯了扯嘴角,眼裏露出幾分嘲諷。


    宋書音是他心愛的女人,舍不得碰她。


    所以,就把獸、欲發泄在自己身上。


    霍北林真是個畜生!


    離婚!


    必須得離婚!


    紀蘊咬了咬後槽牙,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簡單的洗漱後,收拾了一些經常用的東西,拉著行李箱下了樓。


    林翠正在樓下忙碌著,聽到動靜,抬起頭,就看到紀蘊提著大大的行李箱,她擦了擦手,“夫人,您這是去哪兒?”


    林翠一邊說著,一邊上樓把她的行李箱提了下來。


    紀蘊坐在餐桌旁,喝了幾口小米粥,恢複了一點點體力,才說道:“出差。”


    “哦,哦!出差啊。”


    “你身體……”林翠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雖然捂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到身上的傷痕,但是,她一張臉白的喲,比她們村裏停了七天的屍體還要慘白。


    她倒也不是關心紀蘊,隻是霍北林讓她照顧好紀蘊,如果紀蘊出了事,她怎麽和霍北林交代。


    而且,紀蘊還讓她收拾東西迴老宅去,老宅裏人又多,每個人不止有一副麵孔,做事說話戰戰兢兢的,哪有待在這舒服!


    她搓了搓手指,局促又帶著幾分不安,小聲的說道:“夫人,你看,我在這待了這麽久,你和少爺的飲食習慣我也熟悉,等我以後迴老宅了,新來的阿姨,做出來的東西不合你們口味如何是好啊?”


    “要不~要不……”林翠偷偷看了紀蘊幾眼,見她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裏,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要不,我就不迴老宅了,我……”


    “可以!”


    林翠話還沒有說完,紀蘊就同意了。


    “我這次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做傻……”林翠一時半刻還沒反應過來,呆呆愣愣的看著她,“什、什麽?”


    紀蘊擦了擦手,從她手中接過行李箱,“我說,可以。”


    “你繼續在這幹吧。”


    反正,她不會再迴來了,和她沒什麽關係。


    紀蘊說完,提著行李箱就出了別墅。


    滿院的薔薇花,在秋風中,妖嬈盛開著。


    秋季不是薔薇花盛開的季節,香山別墅的薔薇花是霍北林讓人精心培育的,常年盛開,永不凋零。


    就像他對宋書音的愛一般。


    秋風吹落花朵,跌在她腳下。


    紀蘊毫不猶豫,一腳踩了上去。


    什麽狗屁愛情,見鬼去吧!


    ……


    霍北林捏著手機,站在窗邊,久久沒有迴過神來。


    腦海裏全是紀蘊剛剛怒不可竭的聲音,隔著屏幕,他都能想象出紀蘊說這話時,張牙舞爪的模樣。


    看來她恢複得不錯。


    至於照片的事,他早就有了決斷。


    霍德他也已經秘密處置了。


    對外,還需要一個其他的說法,畢竟,霍家人動的手,傳出去,也不光彩。


    “霍爺,怎麽了?怎麽接個電話,魂都被勾走了?”


    “這紀蘊,該不會是個妖精吧?”


    秦以寒走了過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霍北林想起這幾天的事,紀蘊可不就是一個勾人的妖精,讓他差點死在她身上。


    一想起這事,霍北林唿吸就急促了幾分。


    不過,他麵容冷峻,沒人看出他的異樣。


    他揮開秦以寒的手,略帶警告道:“她是你嫂子!”


    霍北林說完,把手機遞還給宋書音,拿起桌上的東西,轉身就出了門。


    “北林哥,等等我!”


    “以寒,那我先走了,等有時間我們又聚。”


    宋書音看了霍北林幾眼,匆忙說完,連忙追了出去。


    秦以寒看著兩人的背影,摸不清頭腦,“這個也是嫂子!”


    “那個也是嫂子!”


    “還是霍爺會啊!”


    一個拿來看。


    一個拿來睡。


    嘖嘖嘖!


    不然人家怎麽叫霍爺呢,還是他們格局小了。


    霍北林並不知道秦以寒的想法,他剛上車,宋書音就打開副駕的門坐了上來。


    她搓著紅紅的小手,放在嘴邊哈了幾口氣,“北林哥,這裏雖然景色好,但是好冷啊。”


    “我每個星期的今天,都會來這瘋玩,沒想到,今天這麽湊巧遇到你了。”


    “我剛剛在對麵滑雪時,就看到你了,紀總剛好給我打電話,她說有急事,聯係不上你,就問我你去了哪裏,我看到你,索性就過來找你。”


    “北林哥,看到我是你們夫妻跑腿小弟的份上,就捎我迴去唄。”


    宋書音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還不等霍北林說話,她就把安全帶扣好。


    她說的是真話,她每個星期五都會來這滑雪,這事很多人都知道。


    所以,她並不是故意跟著霍北林的。


    霍北林心思深,戒備心重,如果不把這事說清楚,恐怕會在他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果不其然,霍北林臉色稍微緩和了很多。


    他點了點頭,“今天的事,麻煩你了。”


    宋書音搖了搖頭,乖乖在一旁坐好,“北林哥,是公司出了什麽事嗎?”


    “照片的事,都過去這麽久了,紀總是不是能迴來公司了?”


    一想到這事,宋書音眼底就閃過幾分怨恨。


    她是接手了紀蘊留下的那些大項目、大合同,可是,密密麻麻的數據,她根本看不懂。


    這就算了,畢竟有池萌幾人幫她。


    可最麻煩的就是合作方,挑三揀四、說話難聽,分明隻要簽字就完成的事,非要拖拖拉拉,更甚至,打高爾夫球時,讓她當球童,騎馬時,讓她牽馬,喝酒時,讓她到酒……


    她是來談合作的,不是給這些人當丫鬟當奴婢的。


    直到後麵,宋書音忍無可忍,直接走人。


    她不信,霍氏可是如雷貫耳的大企業,多少人上趕著合作。


    他們會舍得放棄這樣的大好機會!


    肯定過不了幾天,他們就會乖乖低下頭顱,求著和宋書音簽合同。


    盡管如今,已經過去三天,她也一點不著急。


    她如今最在意的還是紀蘊的事。


    好不容易把紀蘊趕走,可不能讓她迴來。


    副總的位置,隻能是她的。


    霍北林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照片的事,已經查清楚了。”


    “紀蘊也官複原職!”


    猝不及防的消息,險些讓宋書音表情管理失敗,她有些急切的說道:“是嗎?這麽快就查出來了。”


    “北林哥,你好厲害啊。”


    “隻是,這件事,是誰陷害紀總啊?”


    霍北林看了她一眼,隻見她臉上全是擔憂,眼神幹淨而又清澈。


    霍北林喜歡溫柔善良的人。


    宋書音就像他妹妹霍清清一樣。


    隻不過,霍清清比她驕縱了一些。


    霍北林收迴思緒,“你很關心紀蘊!”不是疑問,是肯定。


    平緩的語氣,聽不出太多情緒,宋書音不敢大意,雙手撐著臉,故作一臉崇拜的說道:“那當然了。”


    “紀總年紀輕輕,才二十五歲,就已經坐上副總的位置,妥妥的事業型女強人。”


    “而且,長的又十分漂亮,身材也好,名聲威望也很好。”


    “這幾天,我去談項目、談合作時,對方的負責人都誇紀總呢。”


    “說她人美手段強,智商又高,在小說裏,她就是妥妥的大女主。”


    宋書音麵上崇拜,心裏全是嫉妒的酸水。


    所以,就算在誇她時,也不忘偷偷給霍北林上眼藥水。


    男人的占有欲很強,如果讓北林哥知道,紀蘊在其他男人麵前,搔首弄姿,久而久之,北林哥一定會厭惡她的。


    況且,照片的事。


    宋書音最在意的還是照片的事,這事霍北林下了死命令,誰都不能外傳,更是直接讓人把公司員工的手機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照片泄漏出去。


    當初她發給霍清清的那兩張,她還是費了很大的勁才藏起來的。


    而且,她了解霍清清,她肯定不會暴露自己。


    所以,她才敢把照片發過去。


    如今,這照片的事,她是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想在從中作梗,也找不到機會下手。


    她隻能不停的在心裏祈禱,希望照片是真的。


    紀蘊就是一個人盡可欺的蕩、婦。


    “照片的事,和她沒有關係,是我們以前的對家弄的,目的就是為了挑撥我們霍氏,和現有合作方的關係。”


    “說到底,還是公司連累了她。”


    ……


    “紀總,照片的事已經查清了,是安化集團的總裁安振搞的鬼,一年前,他和我們競標一塊地,他競標失敗後,就記恨上我們,期間又對霍氏的項目使了好幾次詭計,不過都被霍總識破,沒得逞,於是,他就把主意打在了你身上。”


    “他想讓你和我們的合作方陷入桃色新聞,挑撥我們間的關係,如今,事情敗露,證據確鑿,他已經被公安帶走了,您現在已經官複原職,您還是霍氏的副總,馬上就能來公司。”


    “這件事,您也是受到牽連,霍總為了補償您,這次您迴來後,工資上調,年金翻倍。”


    趙全握緊手機,不給紀蘊說話的機會,一鼓作氣把霍北林交代的事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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