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閑話,觀音四聖開始切入正題,也就是要試探取經隊伍的禪心。


    那婦人乃是黎山老母所化,徐嘯行隱藏氣息藏在暗處,心中偷笑不已。


    因為黎山老母不是別人,正是無當聖母。


    也許是因為出身的關係,如來佛祖還是感念師徒舊情,在一些方麵適當照顧了截教,這一難的功德,讓無當聖母參與了進來。


    賈夫人道:“聖僧,我這幾個女兒俱不曾許配人家,小婦人雖醜陋,卻幸小女都有幾分顏色。女紅針織,樣樣精通。先夫無子,卻把她們都當兒子養,幼時也曾教些詩書,雖是山居在此,倒也不是粗俗之人,想來也配得上列位長老。我家裏頗有財產,那西行之路苦難,倒不如長發留頭,與舍下做個家長,不知你意下如何?”


    三藏坐那聽的一哆嗦,好似驚雷在耳邊炸響,連連擺手,嘴裏卻不知該如何應答,隻訥訥不語。


    倒是八戒在高老莊享受慣了,頗有些心癢難耐,看看幾位美女,都是國色天香,他坐在那就像針紮屁股似的,終於按捺不住,上前勸道:


    “師父!大娘子問你話來,你怎麽不理睬?好歹應一聲啊!”


    唐僧自然知道他是何意,氣憤地道:“孽畜!既入空門,豈敢貪圖富貴美色?”


    八戒曾做過高位,也知道是來鍍金的,對這西遊一事始終不太上心,嘟囔道:“我就是讓你應人家一聲,不然顯得不懂禮數,你這老和尚平白誣我作甚……”


    唐僧雙手合十,把眼一閉,念叨著什麽紅粉骷髏一類的話。


    黎山老母佯裝生氣,把師徒幾人往這一晾,帶著三個女兒往後宅去了。


    八戒望眼欲穿,腹中又饑,忍不住抱怨道:“師父啊,你有話不會好好說嗎?這下可好,連口水都不給端了,老豬我還餓著呢!”


    悟空揶揄道:“呆子,我看是你想留下做女婿吧?既如此,留你在這也好應付了主人家,你去求求未來的丈母娘唄?”


    八戒一甩大腦袋,氣道:“哼,大家明明都有此心,獨拿老豬出醜。一個個扭扭捏捏的拿架,死要麵子活受罪!一路勞累,齋飯也不曾吃得一頓,人雖挨得,馬卻受不得,你們坐著想去吧,我去放馬!”


    等他走後,悟空嬉笑道:“你們看著吧,這呆子肯定去找那婦人去了。這廝在高老莊就愛這勾當,如今定是動了心!待我跟上他,好好收拾一番這夯貨!”


    沙僧向來老實,不免勸道:“大師兄,二師兄也是受了戒的,應當不至於如此。”


    三藏卻知道八戒的秉性,微微歎息後低聲道:“若他真有此意,也由他去吧!心若不誠,怎能求來真經?”


    悟空化作一個蟲兒飛了出去,悄悄跟上八戒,果然見他去找了賈夫人。


    他咧著個大嘴傻笑道:“他們都沒個眼水,假裝正經,就俺是個實誠人!隻恐您嫌我嘴長耳大。”


    賈夫人道:“我倒沒什麽,這一屋子女人,到底需要個頂門立戶的男人,隻恐小女兒有些嫌棄。”


    “娘,你上複令愛,不要這等揀漢。想我那唐僧人才雖俊,其實不中用。我醜自醜,卻中用嘞!千頃地不用牛耕,隻消我一頓釘鈀,播種更不必操心,能唿風、能求雨,房子也能起幾層!”


    這八戒真是會順杆爬,連娘都叫上了。


    賈夫人笑道:“如此最好,你再去與你師父商量商量,若同意,便招贅了你。”


    八戒道:“跟他商量什麽?他又不是我的生身父母,行不行全看我自己!”


    賈夫人眼神閃爍,點頭道:“那好,我去跟小女說。”


    待進到屋內,她招來三個女兒,冷笑道:“老君聖人收的好徒孫!”


    遂將八戒剛才的言語說了。


    觀音皺眉道:“看來這取經的隊伍中也未必就全是誠心,剛才試探的不夠,咱們還得進一步考驗考驗他們。”


    文殊問:“怎麽考驗?”


    觀音道:“咱們各撿一人,分頭試一試,看他們能否禁得住誘惑!”


    普賢菩薩也應了,定下計策,由黎山老母出麵,將師徒幾人分開安排住宿,然後四人各找一個考驗。


    黎山老母主動挑了悟空,因為對方有火眼金睛,最難對付。


    一切準備就緒後,四聖各自行事,但觀音、文殊、普賢三聖出去時,卻沒見到黎山老母眼中閃過的一絲譏諷。


    看著三聖各自進了唐僧師徒的房間,黎山老母布下隔音法術,對著牆角櫃子笑道:“行了,出來吧!”


    櫃門被推開,徐嘯行從裏麵鑽了出來。


    黎山老母,也就是無當聖母笑道:“已經按你的意思布置好了,虧你能想出這種辦法,真損呐!”


    徐嘯行尷尬地笑笑,沒有說話。


    “好了,開始吧!都已經布置好了,這次算是給他們的禪心裏下了一顆種子,等若幹年後收迴分身的時候,真想看看他們的表情。”


    無當聖母是真的佩服徐嘯行的腦洞。


    上次談話,徐嘯行提出了一個“壞種計劃”,就是分別在各個世界裏算計仙佛,若能找到沒被吸收的同源分身,則幫助那個分身壯大。


    但這一點是很難的,所以退求其次,給衍生世界的分身添點不愉快記憶,壞他們道心或者禪心,也能稍稍給他們添點麻煩。


    ……


    無當聖母輕輕揮手,法力波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地上微微亮起光芒,徐嘯行就覺得一陣恍惚,接著眼前的景色就變了。


    “這就是鏡花水月大陣嗎?果然真實無比!”


    他不由感歎,截教門徒對陣法的研究,不愧是冠絕三界。


    隨即他嬉皮笑臉地對虛空裏說道:“聖母,你那個‘神仙醉’,能不能也給我留下些,連菩薩都要著道,真是好東西呀!”


    無當聖母沒好氣兒地道:“你小子看著有點不像好人,給你怕不知道要坑害多少人!”


    說是這樣說,但還是給了徐嘯行一個瓷瓶。


    徐嘯行探查了一下,裏麵的份量估計還夠幾個人用的,心滿意足地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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