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嘯行負手而立,給田伯光一個高深的背影。


    “老田,我想要的你不懂……所謂的名門正派,往往都是道貌岸然,表麵站在道德的製高點,私下裏卻沆瀣一氣,壓製一切反對他們的聲音。”


    “他們形成所謂的正派聯盟,讓江湖散修沒有一點發聲的餘地,我們為何不能也抱成團,去對抗這種不公呢?”


    田伯光眨眨眼,說:“有沒有可能,早就有這種組織?那些正派人士稱為魔教的便是……”


    徐嘯行:“早晚有一天,我會成為反派第一人,帶領你們拿迴被那些正派人士壟斷的話語權。”


    田伯光:“我看你是想除魔衛道、一網打盡……”


    ……


    跟田伯光扯了會兒淡,徐嘯行這才放他離開,到後來兩人甚至能開上幾句玩笑。


    徐嘯行想的是,盡管係統目前處於封禁狀態,他做過的事可能依然會被記錄。


    田伯光身上是帶任務的,屆時解封以後應該會直接計算。


    由此推及,例如嶽不群、林平之等人多少也都算個反派,身上必然也有任務,先結交了也不虧。


    這次徐嘯行去參加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儀式,除了要威壓那些正派以外,就是要幫林平之一把。


    在徐嘯行的心中,對林平之這個人的評價是很高的。


    首先他內斂且沉穩,起初有俠義之心。遭遇大變後又懂得隱忍。


    他為人謹慎,心思細密至極,同時又很聰慧,入華山門下以後武功精進神速。


    洞察力、耐心和毅力都不缺,一眼就看出嶽不群對他別有所圖,並在他的眼皮底下悄悄成長,最後終於報了血海深仇。


    可以說林平之的本性其實非常好,接連不斷的打擊促使他最終黑化。


    如果在這期間真心拉他一把,徐嘯行覺得會收獲成倍的迴報。


    ……


    七月十四,衡山城,劉府。


    劉正風笑得一團和氣,正在府內迎客。


    儀式明天才開始,幾位先到的賓客坐在一起商議事情。


    恆山派定逸師太脾氣最急,一拍桌子怒道: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賊,竟然絲毫不把我們五嶽劍派放在眼裏。今日他若敢來,定叫他來得去不得!”


    然而等了許久,賓客陸續到場,也沒見徐嘯行露麵。


    定逸忿忿道:“果然隻是逞一時口舌之利,料那賊子也不敢前來!”


    接下來就是儀琳的脫口秀時間,她大致講述了令狐衝如何為了救她受傷,期間青城派弟子又是如何趁人之危傷了令狐衝的。


    青城派最近攻滅福威鏢局,本就鬧得沸沸揚揚,各大門派礙於交情不好出手管,暗地裏卻也覺得青城派實在太過。


    喬裝混入莊內的林平之越看餘滄海越是憤恨,終於露出馬腳被發現。


    此時前來觀禮的人中,有位人稱“塞北明駝”木高峰,因為同樣覬覦辟邪劍譜,跟餘滄海鬥智鬥力。


    最終兩人從屋內打到屋外,反倒是木高峰控製住了林平之。


    期間對林平之一再折辱,口口聲聲自稱爺爺,叫林平之跪下磕頭。


    林平之自從家中逢難,一路顛沛受盡苦楚,心中卻自有一股倔強,硬挺著不肯下拜,即便骨頭被壓的咯咯作響,依然不願低頭。


    就在此時,從旁邊巷子裏傳來冷笑:“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偏喜歡讓人叫你爺爺,也不怕折壽……”


    “什麽人?藏頭露尾的,出來說話!”


    木高峰和餘滄海同時喊道。


    隨著他們的嗬斥,巷子裏轉出一個人。


    一襲長衫,手持青霜劍,正是剛剛趕到的徐嘯行。


    他三兩步就走到木高峰身旁,輕描淡寫拍出一掌。


    “撒手!”


    也不見他發力,就那麽輕飄飄的一掌,在木高峰看來卻宛如泰山壓頂,單是氣勁就逼得他倉皇後退。


    他驚懼不定地穩住身形,實在不敢相信,對方的功力如此高深。


    餘滄海離得也不遠,感受到徐嘯行澎湃的內力,同樣警惕地後退半步,試探道:“閣下是誰,為何要跟我青城派過不去?莫非是福威鏢局的朋友?”


    徐嘯行卻不搭話,輕輕扶起林平之,渡過去一股中正平和的內息。


    林平之胸中的憋悶盡去,眼巴巴地看著徐嘯行,盼望他能迴答個“是”字。


    徐嘯行卻不作答,哂道:“青城派可真讓人長了見識!幹起殺人越貨的買賣來,比黑道中人還利索。”


    接著他又看看木高峰,譏諷道:“窩窩頭踩扁了,你也不是個好餅。”


    接在不再說話,拔劍同時向兩人出招。


    剛才還針鋒相對的餘滄海、木高峰二人,在一瞬間就選擇了聯手。


    隻因徐嘯行給他們倆的壓力太大了。


    他們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這一輩子的功夫練到哪去了?


    為何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內力竟然比他們這修煉了幾十年的人還要深厚。


    眼見徐嘯行以一敵二尚且遊刃有餘,林平之看得幾乎入神,心道:“我哪怕有他十之一二,別人也不敢覬覦我林家的產業了。”


    那邊很快就分出了勝負,在如今的徐嘯行看來,餘滄海和木高峰的武功已是不入流水準。


    作為一派的掌門,餘滄海甚至連宗師的境界都沒達到。


    爭鬥間,徐嘯行瞅準時機,一劍刺在了木高峰的駝背上。


    不料這家夥的駝背有一半都是假的,竟是背著個毒囊袋子。


    腥臭的黑水飛濺,徐嘯行雖不懼毒藥,卻也嫌那黑水惡心,真氣外放,將黑水盡數擋在身前,再一發力,盡數彈了迴去。


    木高峰被濺了一臉,慘叫一聲飛身逃離,邊跑邊從身上摸解藥。


    他一去,餘滄海更是獨力難支,沒兩招也被徐嘯行刺傷。


    徐嘯行順勢點了餘滄海的穴,對林平之招唿一聲,就要帶他一同離開。


    如此大的動靜,早已驚動了宅子裏麵的賓客。


    定逸師太等人一起出來觀瞧,早有泰山派的弟子認出徐嘯行,在天門道人耳邊說了一句什麽。


    天門道人喝道:“原來你就是那狂妄之徒!當日你放下狂妄言辭,說什麽要將我們五嶽劍派連根拔起?你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哼哼,別急,今天先收拾青城派,明天就輪到你們了。”說罷左手一提餘滄海,右手拉住林平之,飛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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