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此酒!”


    “定有問題!”


    二人眼神交視一番,沒有宣之於口。


    原來黃雨和風自也來到斷橋後,立在斷橋上,望向那藕花深處,兩個神仙一般的人兒,感知到那裏有一股屏障,隱隱顫動。


    二人相視一看,決定來此處最佳位置觀摩,便是樓外樓的二樓。


    原本就愛嗜酒的二人,點了所有的酒,都覺得氣味不對,直到這壇荷裏香出現。


    小此木道,“所以此酒在這五年內,無人再飲。”


    風自也繼續道,“那人都死了,你們怎知他死前進了夢境,全是因為此酒?”


    店小二道,“貴客,五年前,記得我剛來樓外樓端盤子,那個買了荷裏香的貴客就死在了小舟上,大家都說,當時他死前還寫下了一首詩呢。”


    黃雨道,“什麽詩說來聽聽?”


    小此木攤手道,“我是不知道寫的什麽,那時我還並未來樓外樓賣酒呢。”


    風自也隨手起卦,銅錢落入桌上,他看著道,“從卦象上來看,那是一首情詩。”


    店小二連連道,“是啊,是啊 ,我聽說那個貴客死的時候,很安詳,想到他年紀輕輕,那麽有錢的貴公子,一時心奇,追求刺激,豪擲萬金買了這壇子荷裏香,全部喝完後,酒醉死在了舟上,屍體擺在衙門數日,也無人來認領,真是奇怪。”


    ......


    “衙門的無頭案子多了,屍體無人認領也很正常。”


    此聲一出,樓梯上來三個人。


    是李無生,白清雪和顧金羽。


    三人尋黃羽和風自也,來了樓外樓,李無生在樓下之時,便聽到二樓上他們的談話。


    “來人,掌櫃呢,本顧員外來了,好酒好菜,給爺我端上來。”


    顧金羽大聲嗬斥著,囂張跋扈的上了樓梯,金冠子在發髻上,珠光寶氣,華貴無比。


    小雪笑顏盈盈,長發飄揚靈動可人,白衣淺淺淡綠外衫,跟在李無生身後,衣袂飄入。


    黃羽循聲望去,“乖徒兒,你們三個可算找到我們了,來來來,都坐下,喝酒!”


    風自也聽到李無生這話的意思,他道,“那酒豈不是成了殺人之器?”


    小此木退居兩步站後,不敢說話,看著眼前這三個少年少女,尤其這個黑衣背著猩紅大劍的少年,冷冽的眸子,令人發怵。


    店小二也不敢說話,李無生的冷冽氣場震懾所有。


    小雪一邊坐下,一邊好奇道,“那後來呢?店小二,你繼續說。”


    店小二抬眼一看,這個俊俏的如畫中仙女一般的少女,眨巴著純善的眼眸,在問他。


    他頓時害羞了起來,不敢抬眼看,支支吾吾,“後來,後來我就不知道了,這個事兒得問衙門的人吧,我這個小老百姓隻是個端盤子的。”


    顧金羽笑嗬嗬,“此等好酒,我竟然沒喝過,簡直是暴殄天物,兩個多月沒見你們掌櫃了,你們掌櫃呢?快去叫他來見我,”


    小此木和店小二一眼認出這狂傲的姿態的公子哥,這不就是顧家家主嗎,原來這個白發少年真是與他們相識。


    店小二即刻道,“顧員外,我們掌櫃今日去了天絕寺上香,晚點迴來。”


    李無生看著桌上那白瓷映著荷花的壇子,“這就是你說的荷裏香。”


    小此木顫巍巍的點頭。


    李無生和小雪相視一看,樓外樓賣酒的女子,那個一夜變老的薑小小,她所說的那些,浮現心中。


    小雪道,“樓外樓內賣酒的女子,都有哪些人啊?”


    店小二開口道,“賣酒的女子?我店內沒聽說過賣酒的女子啊。”


    小此木不知所以,“這位姑娘,小此木隻是這酒樓的酒司,負責釀酒,和酒的介紹,樓外樓的酒是不允許拿出去賣的。”


    顧金羽一頭霧水,“什麽?不允許拿出去賣?那你們掌櫃的天天去我府上賣?把我當大冤種?”


    店小二即刻道,“您可是大貴人!我們掌櫃的當然是全心全意做您的生意,親自送酒去您府上,但平日裏,店內的酒隻在店內賣,沒有單獨拿出去賣過。”


    李無生聽後,“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這個樓外樓內,難道隻有一個賣酒的酒司,是嗎?”


    小此木被李無生的雙眸盯著發怵,她顫抖著聲音道,“.....是.....就我一個酒司,是為大家介紹酒水的。”


    李無生聽後,看著她發抖的樣子,像是不敢撒謊,他開始懷疑那變成老人模樣的薑小小所說的話了,那薑小小究竟是誰?


    小雪也察覺出異樣,顧金羽起聲道,“這壇子荷裏香給本員外留下。”


    店小二悄聲道,“大貴人是要買下這酒嗎?”


    小此木戰戰兢兢道,“這酒喝了可會入仙境,如夢一般,萬一出事了怎麽辦?”


    李無生看著這二人,“你們這樓外樓內,可有一個賣酒的女子,叫薑小小。”


    店小二和小此木聽後搖搖頭,不知。


    “沒有叫薑小小這個名字的。”


    小雪心中一驚,那薑小小說的話,有待商榷,她亮聲道,“這麽神奇的酒,我們要留下一壇。”


    小此木迴道,“那貴客,您在我們這立一個誓言吧,萬一你們喝了,出了事,不要賴在我們店裏,畢竟店內賬譜記載過,五年前那個貴客,也是親自立的字據,甘願喝下這酒的。”


    顧金羽不耐煩道,“囉嗦什麽,本顧員外何時給你們添過麻煩,拿筆紙來。”


    店小二慌忙轉身下樓,“是是是,大貴人,我去取筆紙,速速就來,速速就來。”


    .......


    風吹著荷花,顫動著。


    “什麽!!!顧家員外迴了臨安城就買了樓外樓內那能殺人的酒?”


    “是啊,我飯都沒吃完,就把我們從二樓趕出來了。”


    西湖斷橋上來往的行人,聽到從樓外樓內的食客走出後,說的此番傳話,瞬間,烏泱泱的一大堆人湧入了樓外樓內。


    一時之間,緊挨著西湖邊的樓外樓內外,大門口,窗外,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幾個店小二忙的焦頭爛額,讓湧入店內的人不要擠來擠去。


    如今二樓上吃飯的人,已經被銀子遣送走,整個樓外樓二樓,被財大氣粗的顧金羽包了下來。


    樓外樓的窗外,人頭攢動,大堂內更是擠得水泄不通,竟還有人從窗口,擠掉進了西湖裏。


    大熱天裏,大家都熱的滿身汗,也擋不住這個十年難得一見的好奇心,就是,顧金羽買了荷裏香,殺人於無形的酒。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都別擠,都別擠。”


    “顧員外財大氣粗,人中龍鳳啊。”


    “聽說了嗎,那西湖中央的圓月島都被他跟知府大人要來,辦雅集了。”


    “聽說了啊,那雅集上來的可都是各大門派武林人士,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各路達官貴人呢。”


    “所以他豪擲萬金買下這荷裏香,也不足為奇。”


    “有臨安城的顧金羽才是真的臨安城,奢華荼蘼啊。”


    “隻是,奇怪啊奇怪,這荷裏香五年前就醉死過一位貴公子呢。現在他顧員外買去,他就這麽不怕死啊。”


    “誰知道呢,看看再說,反正這幫有錢人,不怕死。”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也能使磨推鬼啊。”


    “哈哈我等屁民,就愛看這個樂子,給我使勁往裏麵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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