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無常,必有妖。”


    李無生看著小雪,二人想到了一處,這臨安城的天絕寺一定有問題。


    ......


    莫幹村,臨安城外的竹林深處,有一座小村莊,進村口的小溪旁,一塊巨石上,雕刻著“莫幹村”,三個大紅字。


    顧金羽抬眼看著這兩旁幽靜的竹林,他環顧四周,倒覺得陰風陣陣。


    “什麽鬼地方,從前我可半點沒聽說過臨安城外還有此鳥不拉屎的地方。”


    李無生也發現了此村疑點,這裏安靜的隻能聽見鳥叫聲和小溪流水聲,竟毫無人的聲音。


    “這裏半夜怕是鬧鬼吧。”


    小雪一聽,肩膀抖了一下,“咦,你還別說,這裏還真是夠陰的。”


    曲徑通幽,四人穿過長長的竹籬笆,看見十幾座村戶的農舍,房屋修繕的嶄新,卻無人居住。


    三人走在村內,看著這些嶄新的屋舍,院門內的荒草淒淒。


    這夏日炎炎,莫幹村卻是涼風習習。


    一座破舊的木屋映入三人眼簾。


    薑小小推開木籬笆門,“諸位,我家到了。”


    三人看著這破舊不堪的木屋,與旁邊幾座嶄新的屋舍,截然不同。


    跟著薑小小到小院內。


    小雪道,“薑姑娘,你現在已經平安到家,我們一定會幫你查清這一夜變老的真相。”


    薑小小淚眸望著這三個風華正茂的少年,少女。


    “若是能重迴年輕就好了。”


    李無生好奇,“你們村子裏的人都去哪?一路走來,看見的都是老人小孩。”


    薑小小道,“八年前,天絕寺突然要修金身大佛,麵朝江海,於是我們村子的壯年都去了,天絕寺的住持不歸禪師每月給十五兩銀子,以年俸發,所以現在村子裏,都剩下了老弱婦孺。”


    小雪喃喃,“怪不得都是些嶄新的屋舍,修建好了,沒人住。”


    薑小小點頭,“我爹娘早逝,很多年前,我就搬去了城內,在樓外樓內,賣酒為生,如今我變成這般模樣,沒人認出我來,我隻得孤零零的一個人迴來此處,或許哪一天我死在這裏都沒有人知道吧。”


    顧金羽聽後,道,“樓外樓?從前我經常去那裏吃酒,或許我還見過你?或許,你見過我?”


    薑小小搖搖頭,“自從我變老後,記憶開始模糊,我隻記得那夜西湖泛舟,酒醒之後,我變老了,可我還記得江郎的樣子,他是我心悅之人,他也心悅我。”


    李無生從身內取出一些碎銀,“薑姑娘,這些你先拿著用,我們會幫你查清,為何你會變老這件事。”


    小雪點頭,“我這裏還有些碎銀,都給你。”


    .......


    三人離開了薑小小的小院。


    走在莫幹村裏,嘰嘰喳喳的尋覓著刀疤血口中的那片竹林。


    李無生環顧四周,嘴裏喃喃道,“那刀疤血臨死前,說的妹妹小夢,住在竹林深處,可這麽多竹林,到底在哪裏啊?”


    小雪道,“要不我們分頭找找?喊一喊小夢這個名字怎麽樣?”


    顧金羽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咱們三個別分開,這裏的竹林那麽深,萬一迷路了,遇見什麽妖魔鬼怪怎麽辦?”


    三人正商量著,怎麽找人。


    走到一處柴房的門口,門梁上的一根繩子連接到下麵,拴著一頭惡犬被聲音吵醒,見他們三人後,開始瘋狂嘶吼起來。


    汪汪汪汪汪汪!


    三人嚇了一跳,如此寂靜的村子,突然出現一聲狂吠,這條惡犬身形健碩,大黑狗齜牙咧嘴的狂吠,衝著他們。


    李無生當即退後一步,冷峻的臉色,竟然滲出一絲汗來。


    小雪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定睛一看,狂笑道,“哈哈哈哈原來大冰塊你怕狗啊。”


    李無生冷冽的眸子,假裝鎮定,不說話,高冷。


    顧金羽更是嚇得躲在李無生身後,“這麽大隻黑狗,別說他怕,我也怕啊,快快快,繞道走。”


    小雪看著兩個大男人站在自己身後,她笑得前俯後仰。


    “誰啊?誰在外麵?”


    一聲蒼老的聲音從屋舍內傳出。


    三人循聲而望,那拴著的黑狗依然狂吠不止。


    隻見一個杵著拐杖的老伯,滿頭白發,從屋內顫顫巍巍走出。


    小雪眼見老伯,恭敬道,“叨擾了,我們初來貴寶地,不小心驚擾了你的.....狗。”


    老伯眼見三個衣著光鮮的少年和少女立在他家牆角,一看就是外麵來的。


    少女擋在前麵,兩個少年站在後麵,被狗叫聲嚇到。


    他一聲嗬斥,“別叫了!福崽!”


    此時大黑狗的叫聲緩緩停下,伴隨著哼唧哼唧的聲音。


    顧金羽隨著嗬斥,“原來你叫福崽啊,別叫了,想嚇死本顧員外啊?”


    此話一出,那福崽跟聽懂人話似的,又開始對著顧金羽叫囂起來。


    汪汪汪!


    小雪笑道,“看看看,它在和你吵架,你不讓它叫,它偏要!哈哈哈!”


    李無生小聲道,“好了,別鬧了。”


    顧金羽即刻閉嘴,對著大黑狗做了個不屑的神情。


    杵著拐杖的老伯,笑嗬嗬道,“小孩子,你跟我這條老狗置什麽氣。”


    此時大黑狗停止了叫喚,匍匐在老伯的身下。


    李無生恭敬道,“不好意思,這位老伯,我們初來此地,叨擾了。”


    老伯打量著三個年輕人,“你們?來莫幹村找誰?”


    小雪恭敬迴道,“我們找小夢。”


    李無生接話道,“老伯,村裏可有一個叫小夢的女子?”


    老伯聽後,眼中泛起迴憶,轉而怒杵了一下地,道,“人都死了那麽多年了,你們這些仇家還不想放過我們老陳家!你們要殺就去殺陳清風!”


    小雪和李無生,顧金羽三人聽後,當即愣住。


    李無生上前一步,“老伯,你是說這個叫小夢的女子已經......死了?”


    小雪連忙解釋,“我們不是仇家,老伯你誤會了。”


    老伯聽後,看著他們,平複了一下剛剛悲愴的情緒。


    “那.....你們是?為何找我老陳家的人。”


    李無生將在東海一遇刀疤血的事和這老伯統統說完。


    ......


    “小男孩......我刀疤血,年少時就想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俠,奈何天不隨人願,我荒唐混亂的一生,對不起我的妹妹小夢,對不起我的妻兒,如今我要葬身在此陪著我的妻兒,可我離家多年,未曾迴中原看過小夢,若....若有朝一日,你迴了中原,求你去臨安城外....莫幹村後的.....竹林裏,看看我的妹妹小夢,替我......”


    ......


    已經是夕陽西下時分。


    老伯聽後,眼中竟流下眼淚,他蒼老的手抹了抹淚道,“原來,我這個不孝侄兒已經死了。”


    小雪繼續追問,“老伯,你剛剛說那個小夢也已經?”


    顧金羽驚訝帶著些悲傷,“啊?”


    老伯歎了口氣道,“你們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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