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陌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席柔姻僅僅是想迴一趟禮部侍郎府緩解一下心中的煩悶,就在去侍郎府的半道上被人給劫走了!


    打發走暗衛後,他暗自猜測著此次事件的幕後主使會是誰,或者都有誰。


    他的一舉一動瞞不過太後的眼線。


    太後得知此事後,心中咯噔一聲。


    她昨天才親自帶著人去了一趟長春宮,讓席柔姻去勸說祈陌應下與華敏公主的婚事。


    而席柔姻今天出了宮,說是迴娘家一趟,人卻在迴家的途中被歹人劫走了!


    席柔姻在祈陌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她是一清二楚的。


    一想到席柔姻出事後,祈陌有可能會發瘋,太後再也坐不住了。


    她問著守在暗處的隱衛:“可知皇上這會兒在哪裏?”


    暗衛的聲音自空氣中傳出:“迴稟太後娘娘,皇上出了金鑾殿吩咐人去找貴妃娘娘後,帶著人在禦花園裏散步。”


    太後隨即吩咐:“你們也去幫著找貴妃娘娘,盡快把她平安的帶迴來。”


    “是!”隱衛領命離開,空氣中恢複平靜。


    她稍稍思慮片刻,帶著束柔一行人前往禦花園。


    她到禦花園的時候,祈陌正一動不動地站在池塘邊,靜靜地凝視著水麵。


    太後走上前,輕聲說:“皇上,關於貴妃被劫持一事,哀家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命人去追查了,相信很快會有貴妃的消息。”


    祈陌轉過頭,眼神冰冷地看著她:“多謝母後的好意,朕不需要您的幫忙。”


    “這件事情朕會親自處理,阿姻若有一點閃失,朕不會放過參與這件事的任何人。”


    席柔姻昨天之所以會冒著風雪去金鑾殿勸他,是因為太後親自帶著人去了長春宮。


    他原想著,阿姻能晚些時間知道他和華敏即將大婚的消息,也能少些難過。


    但太後卻在他和南蠻王為婚事僵持,且沒有定論之時,不但把此事告訴了阿姻,還讓阿姻強忍著心痛說出恭喜他的話來。


    他真的不明白,太後明明有過與一群女人爭父皇一個男人的悲痛經曆,為什麽要逼著他的阿姻重新走一遍太後的老路。


    所以,經過昨天一事後,他對太後是有點失望的。


    這還是頭一次聽到祈陌疏離的話語,太後心中一緊,連忙解釋:“陌兒,哀家也很擔心貴妃的安危。”


    “貴妃進宮近兩年的時間,她心地善良,又是一個極為孝順的好孩子,哀家很喜歡她。”


    “她今天突然出事了,哀家對她的擔憂並不比你少。”


    就因為她昨天去長春宮找席柔姻,祈陌就對她心生責怪。


    她護了祈陌整整二十多年,母子二人相依為命二十餘載,祈陌怎能因此埋怨她呢?


    不可否認,她當初確實是嫌棄席柔姻身份低微,最後不也同意了讓席柔姻跟在祈陌身邊嗎?


    祈陌不願讓席柔姻與一群女人爭寵,她也隨祈陌去了,對他們夫妻倆之間的事從不幹涉。


    她甚至有想過等席柔姻生下祈陌的孩子,對於祈陌立席柔姻為後一事再不會橫加阻攔。


    祈陌並不想懷疑她,是太後為了促成他和華敏這樁婚事,不惜專程跑去長春宮逼迫阿姻。


    這種做法著實令他不喜。


    兩人說話間,高岩射中馬兒的那隻箭矢,被暗衛呈到了他的麵前:“皇上,這是從拉車的那匹馬兒腿上拔下來的。”


    “此箭無毒,也無號記,短時間內看不出來為何人所用。”


    祈陌接過箭矢,仔細地端詳著。


    聽暗衛來稟,阿姻被人劫走一事看似是意外,實則是有人費盡心機。


    賊人的布置可謂是一環扣著一環,成功地算計了阿姻和暗衛們。


    祈陌想到華敏公主昨天看自己時那羞澀的神情,臉色變得更為冷寒,想也不想地帶著人去了宮外的國賓館。


    國賓館主院的大廳裏。


    樊征身穿一套華貴的淺金煆長襖,頭戴一頂九轉玲瓏金絲冠,端坐在上首的位置,右手中端著一隻精美的茶盞,悠哉悠哉地品嚐著。


    位於下首位置的徐遲,仍然穿著一身黑色長袍,同樣在品著熱茶。


    有了昨日的教訓,樊征不主動開口,他也保持著沉默,不發一言。


    樊征喝完杯子裏的茶水,慢悠悠地開了口:“明日一早,你就啟程去往德西城,本王會給你充足的人手。”


    “小妹逝去十多年,祈毓那個孽種非但沒跟著她一塊兒死掉,還多活了十幾年,活得那麽瀟灑,本王看他很不順眼,早就該送他下去給小妹做伴了。”


    他沒心思讓人去查祈毓毒發之後為何沒死,也不想知道給祈毓解毒的是何方高人。


    他就隻想著讓祈毓馬上死在他的麵前,死得越慘越好,他心中憋了多年的惡氣才會消散。


    徐遲明顯地愣了一下:“王上,您可是他的親舅舅啊,您當真要對他趕盡殺絕嗎?”


    雖說他在樊征的手底下做事多年,但他是真的不知道樊征對祈毓的恨意是從何而來。


    樊征瞪了他一眼,眼神寒氣逼人,嗤笑道:“舅舅?嗬嗬……一個本就不該存於世上的孽種,哪有資格喊本王舅舅!”


    隨後,他目光森寒地盯著徐遲,殺氣凜然:“徐遲,你似乎忘記本王昨日跟你說過的話了,對不對?”


    “正巧本王閑來無事,不如再提醒你一遍?嗯?”


    徐遲記起自己昨天的失言,害怕得渾身一抖,連忙起身,一溜煙地走出了大廳。


    他的聲音從廳外傳迴:“王上,屬下這就去準備好所需的東西,明天準時出發去德西城。”


    他越發地感覺樊征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一句話不對就對他喊打喊殺,若說他不害怕樊征,那是假的。


    一個瘋子,毫無人性和理智可言,誰知道他什麽時候一個不注意,就在樊征的手裏送掉了自己的小命。


    樊征對徐遲的舉動不以為然,也不在意徐遲怎樣看他。


    他也覺得自己瘋了,不止喪心病狂地害死了他的親妹妹,還想著殺死他的親外甥。


    可是,誰又能體會他心裏的苦呢?


    他輕歎一口氣,正要迴臥房休息。


    卻見一名護衛匆匆跑進大廳來報:“啟稟王上,天啟皇上帶著人,氣勢洶洶的來國賓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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