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輪紅日高懸於天空,灑下溫暖的光芒,微風輕拂著人們的臉龐,帶來陣陣涼爽,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秋日氣息。


    王府主院的寬敞大廳內,一片寧靜祥和。


    祈毓身著一襲華麗的烏金雲紫檀紋服,他那滿頭烏黑亮麗如瀑布的長發,被一頂精致的盤螭銜珠梁冠整齊地束起,襯得他風度翩翩、氣宇軒昂,舉手投足間盡展高貴氣質。


    他身旁的藺歡則是穿著一套素雅的鏡花清夢紫檀紋服,梳理成斜月仙宮髻的秀發上,佩戴著一整套與衣裳同色係的鑲寶石頭飾,使她看上去端莊嫻靜、美麗大方。


    二人並肩端坐於上首的位置,默默地等待著南疆王和王後的到來,蔣淮照舊穿著一身黑衣站定在祈毓身側。


    沒過多久,隻見南疆王南淩和王後溫月身著一黑一白兩色錦衣華服,腳步輕盈地走進廳內。


    為了給祈毓和藺歡一個意外之喜,溫月特地戴上了一麵潔白如雪的麵紗,將自己的麵容遮掩得嚴嚴實實。


    然而,當藺歡抬頭望去的一刹那,即便隔著老遠的距離,她一眼便認出了那道黑色身影的主人。


    她的雙眼一下子瞪大,臉上滿是驚愕之色,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是他!他居然就是南疆王!”


    聽到藺歡的驚歎聲,祈毓立刻側過頭去看著她,輕聲問她:“夫人,你認識南疆王?”


    他暗自感覺奇怪,藺歡從未去過南疆,南疆王也不曾去過京城,他們兩人不應該認識才對啊。


    藺歡點頭,湊近他,小聲地告訴他:“夫君,去年我在京城剛建立玄月樓的那一天,路過主街的一家茶樓時,聽見了藺傲囂張跋扈的聲音。”


    “你也知道我和藺傲之間視如仇敵,我們成親以後,能遇見他的機會少之又少,難得碰見他一次,我哪有放過他的道理。”


    “我那時是雲鶴的裝扮,在一樓聽清楚了前因後果,便上了二樓。”


    “先出手把藺傲狠狠地揍了一頓,又給他服食了啞藥,救下了被他欺負的那名男子。”


    “把男子順利帶出茶樓後,他說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跟我說他是什麽尚書的兒子,姓寇什麽的。”


    “由於時間過去得太久了,他具體叫什麽名字,我已經不記得了。”


    “雖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氣質與往昔天差地別,但他的那張臉我多少還是有點印象的。”


    藺歡想不明白,如果對方真的是南疆王,身邊或多或少是有護衛時時刻刻守著的,可南淩為何會被藺傲和那幾個狐朋狗友欺負得那麽慘呢?


    不管是藺傲要求的胯下之辱,或者是讓南淩喊藺傲十八聲爺爺,哪一樣懲罰都極具天大的侮辱。


    而南淩既是南疆王,當時為什麽不讓人把藺傲給宰了呢?


    聽完藺歡所言,祈毓也想起了這件事情。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藺歡,恍然大悟地說:“夫人,原來那位暴打藺傲的藍衣公子竟然是你。”


    那天,他和蔣淮也在茶樓的一個雅間裏喝茶,透過窗戶將藺傲被人暴揍一事的全部經過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對此稱手拍快,也佩服那位藍衣公子不畏強權敢收拾藺傲那個丞相府公子。


    當時,若不是他需要在外麵裝成一副病弱的模樣,他都想上去用力地踢上藺傲好幾腳。


    由此來看,藺歡才與他成婚不過幾天就開始建立玄月樓了。


    而他和藺紹那些人都以為藺歡能成功地逃脫丞相府的圈套,和覆滅整個丞相府都是有人在暗中幫忙,他們從未往藺歡的身上想過。


    畢竟,藺歡那時候的神智在世人眼中時好時壞,癡傻的時候居多,他們便會先入為主地以為藺歡是個傻子。


    試問,誰會去懷疑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弱質女流呢!


    不得不說,藺歡的演技是相當的好!


    祈毓握住了藺歡的手,輕輕地捏了一下:“夫人,你瞞我瞞得好苦啊!”


    “你既然想找丞相府報仇,你為什麽不直接找我呢?”


    “我的勢力的確不在京城,但要對付藺紹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綽綽有餘的。”


    再怎麽說,藺歡那時候已然嫁給他為妻,隻要藺歡讓他幫忙,他是非常願意的。


    藺歡迴握住他的手,溫聲笑言:“夫君,你那個時候劇毒纏身,在京中處境艱難,我怎麽好意思麻煩你嘛!”


    “丞相府那幫黑心肝的畜牲,我是完全有能力去收拾他們的。”


    “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麽會偷偷地建立玄月樓嗎?因為我們進宮去給皇上和皇後請安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的處境很不好。”


    “我建立玄月樓縱然有我要自保的原因,也有我想保護你的心思。”


    “夫君,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這句話從來都不是玩笑。”


    她的話,讓祈毓微微一愣,他當時隻以為藺歡會說這話,是單純地在安慰他。


    沒想到,藺歡從那時候起是真的在用行動保護著他。


    他感動得雙眼微紅,握緊了藺歡的手:“夫人,謝謝你!”


    兩人低聲說話間,南淩和溫月已經走到了兩人跟前。


    南淩率先禮貌性地說:“小王見過屹陽王,見過屹陽王妃。”


    溫月不急著出聲,她想看一看祈毓和藺歡到底能不能認得出她來。


    祈毓客氣地迴著話:“南疆王攜王後遠道而來,兩位快快請坐。”


    藺歡一瞬不瞬地盯著王後的身影,她越看越感覺王後的眉眼甚為熟悉。


    她隨後站起身來,湊到溫月身邊仔細地打量著:“王後,我們從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呢?”


    溫月正欲迴話,就見她脫口而出:“好你個溫月,這麽久也不見你送個消息迴來。”


    “你久久不歸,我還以為你在南疆出事了,我們正打算等這次戰爭結束後就派人去南疆找你呢。”


    她就說這人給她的感覺怎麽會如此的熟悉!


    她此刻無比肯定眼前的南疆王後就是溫月無疑。


    祈毓聽見她的話,眼神落在溫月身上,不確定地問她:“夫人,你說南疆的王後是誰?”


    他了解藺歡的性子,沒有把握的事情藺歡是不會亂說的。


    這麽說來,南疆王的王後極有可能真的是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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