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祈重近如何絞盡腦汁,苦苦思索,卻怎麽也想不明白。


    他才離開皇家獵場不到三十裏的路程,居然就落入了刺客們的手中。


    而且,刺客的人數竟然多達數百人!


    他抬眸望向刺客頭目,那是一個身著黑衣、麵蒙白紗的女子。


    從她的聲音來判斷,年齡大約在四十歲左右。


    祈重近能無比清晰地感覺到女子對他的蝕骨恨意,由此看來,女子顯然是認識他的。


    可他搜腸刮肚,也實在想不起來眼前仇視著自己的女子究竟是誰。


    眼看著刺客們逐漸逼近,深深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上他的心頭。


    他試圖用自己的威嚴和氣勢嚇退刺客,想讓他們知難而退,旋即高聲大喊:“爾等大膽!朕乃天啟皇朝的太上皇,你們休要再上前一步!”


    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會被他的威脅嚇到。


    可刺客中有大多數是久經沙場的藺家軍,而祈重近正是害死數萬藺家軍的罪魁禍首。


    他們對祈重近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


    此時此刻,他們隻想著能夠將祈重近碎屍萬段,以泄他們心頭之恨,以慰那些枉死的藺家軍的冤魂。


    祈重近見自己的威脅對刺客們毫無作用,心中愈發的慌亂。


    刺客們一步一步的逼近,他驚恐得瞪大了雙眼,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迴響。


    他的額頭不自覺地冷汗涔涔,嘴角微微顫抖著,卻依然強裝鎮定,不肯在刺客麵前露出絲毫怯意。


    陪伴著他的八名內侍被刺客們強製壓到一邊,一刀斃命。


    而後,刺客們舉起手中的長劍,毫不遲疑地向著祈重近揮去。


    數十把長劍冒著森寒的光芒,近在咫尺,將要把他的身體刺成窟窿。


    千鈞一發之際,祈重近的雙手快速聚起內力,帶著內力的掌風劈開了馬車的車頂。


    說時遲那時快,他迅速飛出馬車,直接飛離了烏壓壓的人群。


    衛紅看得一愣,急聲喊道:“不好,他要逃!”


    時隔多年,她竟不知祈重近忙著政務的同時,還不忘修習武功,事情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淩盼若淡定自若,絲毫不把祈重近出人意料的舉動看在眼裏。


    她不疾不徐地取出背在身上的明月弓,拉弓搭箭,動作幹脆利落,將箭尖對準了祈重近的後背心。


    “嗖!”的一聲響起,她右手一鬆,箭矢脫離弓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祈重近飛去。


    少頃,刺客們便看見快要消失在他們視野中的祈重近,被她的那支箭矢正中後背,隨即身形一頓,快速地從空中摔落。


    幾乎在祈重近剛剛摔在地麵上的時候,淩盼若也施展著輕功到達他跟前。


    祈重近的身子像一塊大石頭砸在地上,摔得鼻青臉腫、暈頭轉向,剛一抬頭,便對上她戲謔的眼神:“想不到十年未見,太上皇的武功有所長進呢。”


    “不過嘛,如今的你孤家寡人一個,你的輕功很好,本夫人的箭術也不是吃素的。”


    “你此舉倒是提醒了本夫人,方才就應該將你的武功廢掉,讓你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廢人,再也逃不出本夫人的手掌心。”


    淩盼若說做就做,一點兒都不想多等。


    在祈重近還未迴過神來時,率先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


    然後用匕首三下五除二地挑斷了他的手腳和腳筋,再用內力一掌揮在他的心口處,損傷他的心脈。


    祈重近被她接二連三的動作折磨得死去活來,含著痛苦的哀嚎聲不斷地自嘴裏發出:“啊,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朕今日若能活著,來日必定要將你淩遲處死。”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如此折磨於朕?”


    “朕不認識你,自問與你無冤無仇,你何故這般歹毒的暗害朕?”


    他的手腳被廢掉,此刻連坐起來都做不到,隻能躺著一動也不能動。


    淩盼若對他的問題置之不理。


    她隻要一想到祈重近是害死藺歡的元兇,她又一次握起匕首劃傷祈重近的大腿。


    她每在祈重近身上劃下一道深深的口子,就心平氣和地問出一個問題。


    “祈重近,你說,你為什麽要把藺歡嫁給你那個快要病死的殘顏兒子?”


    她從淩川趕來天啟皇朝的半道上,讓探子打聽清楚了藺歡會突然嫁給祈毓的真相。


    原本,嫁給毓王的應該是藺如蘭,可藺如蘭看不起毓王是個病秧子,還是一個麵目醜陋之人,在藺紹和許氏麵前一哭二鬧三上吊,誓死不嫁。


    是以,藺紹那對無良的夫妻心疼自家寶貝女兒,想也不想的犧牲了她的女兒。


    可憐她的歡歡靈智才五歲,連嫁人的含義都不懂。


    所幸,藺歡在王府過得還算不錯。


    但她深知,此事若是沒有祈重近的默許,藺紹不會有那個膽子敢偷梁換柱。


    祈重近疼得大汗淋漓,牙關緊咬,壓根不想去理會她的問題。


    他想,眼前這個對他施暴的女人很明顯已經瘋了,他怎麽迴答都是錯的,始終無法阻止女人對他的暴行。


    淩盼若見他不答,又是一刀劃在他的腿上,問出又一個問題:“祈重近,你為何要狼心狗肺的害死藺歡?”


    “你讓暗衛追殺她便罷了,竟還讓她葬身於狼腹,致使她屍骨無存。”


    匕首生生切開皮肉的痛,讓祈重近痛得眉頭緊緊皺成一團,抑製不住地咒罵出聲:“啊!你這個該死的毒婦,你跟藺歡那個傻子究竟是何種關係?”


    哪怕女子的聲音說個不停,他仍然想不起來這個瘋女人是誰。


    據他所知,忠義侯夫婦早已逝去多年,許氏也死在了藺紹手裏。


    即便許氏沒死,也不可能會給藺歡報仇才對。


    他心裏暗自猜測著,難道此人跟毓王府有關?畢竟祈毓對藺歡很好是人盡皆知的。


    正在他沉思之際,淩盼若的右手狠狠地扇在他的右邊臉頰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他正欲破口大罵,又看見女子兇神惡煞地盯著他,盯得他心裏發毛。


    淩盼若恨聲罵道:“祈重近,你敢說我的歡歡是傻子?”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你敢讓我的歡歡死得那樣慘烈,本夫人也要讓你好好的體驗一下被野獸活生生撕碎的痛。”


    她說罷,用祈重近的衣服把匕首上的血跡擦幹,伸手遞還給衛紅。


    下一刻,她從懷裏拿出早早準備好吸引野獸前來的藥包,毫不猶豫地用內力將藥粉揮發,笑聲裏滿是瘋狂:“祈重近,你已是眾叛親離,今日再也不會有人趕來救你。”


    “本夫人要跟著你有樣學樣,讓你體會一下跟歡歡同樣慘烈的下場,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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