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毓聽到藺歡的問題,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藺歡前幾日曾跟他說過的那些事情。


    他清楚地記得藺歡說過會來到這裏,完全是因為係統的緣故。


    不僅如此,藺歡的係統中還有醫藥間、儲物間和武器庫。


    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懊惱,明顯地對自己的疏忽感到愧疚:“歡兒,我想起來了,你確實跟我提過這事。”


    “可能是我從未見過你使用儲物間來存放東西,所以才會淡忘了這件事。”


    藺歡略帶歉意地迴著:“抱歉,我隻是跟你說過,卻沒有讓你親眼見過我是如何使用的。”


    緊接著,她右手一伸,指向皇後私庫裏那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淡淡地吐出一個字:“收!”


    隨著她話音落下,祈毓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目光中充滿了震驚。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多不勝數的寶物,在轉瞬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庫房。


    他仍然感覺疑惑:“歡兒,那些東西都進了你的儲物間嗎?”


    “你的儲物間到底有多大?竟然能容納下那麽多的東西。”


    他既感到好奇,又覺得難以置信。


    若是換成馬車來裝庫房裏的東西,恐怕需要十數輛馬車才能裝得下。


    祈毓驀然想起一個月前被盜得幹幹淨淨的丞相府,而盜賊從那之後憑空消失,至今下落不明。


    他篤定地問:“歡兒,聽聞曾經的丞相府在一刻鍾之內被盜得一幹二淨,此事是你所為吧?”


    就藺歡那逆天的係統,盜完整座皇宮隻怕都要不了兩天,而且還不會被人懷疑到她頭上。


    見藺歡沒有出言否定他的話, 他又不解地追問:“藺紹身邊有暗衛,許氏身邊也有,看守庫房的人也不在少數,他們怎麽沒懷疑你的身份呢?”


    藺歡好心情地為他解惑:“夫君,你現在的樣貌是你原本的相貌嗎?”


    她這一句提示,讓祈毓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歡兒習得一手高超的易容術,隨時都能變成另外一個人,為夫甚是佩服。”


    藺歡牽上他的手,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未央宮。


    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小聲地說:“夫君,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閑聊,先把正事辦了。”


    祈毓迴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往祈重近的私庫走去。


    “好,趁著現在沒人發覺,我們能多撈一點是一點,日後要想屹陽獨霸一方,需要投入大量的銀錢。”


    於他而言,祈重近雖說是他的父親,但他寧願沒有。


    而皇後從前就明裏暗裏的欺淩他和母妃,更是在母妃逝去後,仍不停手。


    這兩人的私庫盜了就盜了,他的心裏不會有半點的愧疚。


    約莫一刻鍾左右,他和藺歡的腳步停在私庫的不遠處。


    藺歡如法炮製,從係統裏拿出一顆裝著強勁迷藥的圓球,運起內力將圓球送到庫房門口。


    圓球在落地的瞬間碎裂開來,並未發出一點聲音。


    沒有任何氣味的藥霧在夜色中快速揮發,讓人無法察覺。


    很快,暗處“咚咚咚”的倒地聲接連不斷地響起。


    確定看守的人全部都倒下之後,她和祈毓走到庫房門前。


    門上掛著的鎖,比起皇後私庫門上的鎖要高級得多,卻仍舊難不倒藺歡。


    兩人進入庫房,點上油燈。


    入眼可見,祈重近的庫房要比皇後的私庫大上許多,金銀財寶也比皇後的寶物要多上數倍。


    她自認為不是一個很愛財的人,可眼前數不清的好東西,她沒辦法不動心。


    她樂得眉開眼笑:“夫君,我們這一次是真的發了,哈哈……”


    每每想起原主父母是皇上和藺紹合謀害死的,她拿走私庫裏的東西,一點愧疚都不會有。


    祈毓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頂,眉眼間同樣是顯而易見的開心:“嗯,歡兒,你先稍微收斂一下笑容。”


    “等我們拿走這些東西,安全離開皇宮後,你愛怎麽笑都可以。”


    藺歡也怕自己的笑聲太大,一個不注意引來宮中的其他人。


    她快速用係統收走私庫裏的東西,跟祈毓悄無聲息地出了皇宮。


    兩人不敢歇息片刻,連夜騎著馬兒離開。


    兩日後的黃昏時分。


    淩盼若收到了毓王夫婦身死的消息。


    此時的她,身穿一套浣花錦禮服,梳著墮馬髻的發上,戴著全套與服飾同色的嵌珠頭麵,正在下榻的客棧裏,坐在桌邊飲著熱茶。


    突聞噩耗,她第一個反應是不相信,連茶盞何時從她手中滑落,茶水濺濕了她的衣衫,她都沒注意,一心沉浸在藺歡死去的悲痛中。


    怔愣了好一會兒,她才迴過神來,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不…不會的,歡歡怎麽會突然出事呢?”


    “我們母女這麽多年沒見,我原想著等春獵結束與她相認的。”


    “老天爺,你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她的女兒在丞相府裏受苦受難多年,她此次迴來就是為了把藺歡接迴去,好好的補償。


    可是老天爺未免太殘忍了,跟她開了這麽大的一個玩笑。


    衛紅一身黑衣站在一旁,心裏也是一樣的難受。


    藺歡從前在忠義侯府時,整個侯府裏的人都變著花樣寵著她。


    她作為忠義侯府唯一的孩子,尤其還是軟萌萌的女孩,他們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藺歡在丞相府裏已經過得足夠艱苦,老天爺怎麽忍心讓她年紀輕輕的就香消玉殞呢。


    她強忍著難過的心情,柔聲勸慰著淩盼若:“夫人,您別傷心了,小姐若是能看到,肯定是不希望您這樣悲痛欲絕的。”


    淩盼若一聽她這話,臉上的淚水流得更加地洶湧:“不,我不信,我不信我的歡歡真的死了,興許是探子誤傳了消息。”


    “我好不容易才見到她一麵,她都不知道我和她爹還好好的活在世上呢。”


    “衛紅,你再讓探子去獵場核實一下消息的真假,歡歡一定沒死,定是還活著的。”


    他們夫妻倆當初在邊疆出事後沒急著迴來,一是因為皇上已經對他們存了殺心。


    二是藺曲思說藺歡有藺紹照顧,他們不必急於迴來。


    所以,他們用了十年的時間成為一方霸主,足以護佑他們一家三口。


    可今日,探子卻跟她說,他們唯一的孩子死了,這要她如何去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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