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程是在上午基礎上的細化和加強,都是些更細節的信息,這裏不多說了。


    晚上,大家不約而同的出來賞月了。


    都是三三兩兩的,有的在花園裏,有的在田徑場,有的在其他能戶外的能看到月亮的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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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沙特和田豐兩人在四處閑逛。


    “今天的課程讓大家對月亮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了。你看,都出來看月亮來了。今天還算是滿月。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他們特別的安排。”沙特說。


    “以前上學的時候也都學過關於月球的知識,可是都不太在意,因為當時和自己無關吧,現在自己要上去了,都要好好關注了,以後可是我們的另一個家嘍。”田豐說。


    “人就是這樣,隻有真正到了眼前才最在意。不止上學時,人員招募時我也有印象,在項目之初就發過項目介紹給我們,上麵這些內容都有,我反正沒仔細看。”沙特說。


    “是啊,光看主要的啦。找女人生孩子最關鍵。注意力都放在這上麵了,誰在乎月球怎麽運動,誰在乎基地怎麽選址啊。”田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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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人家,目標清晰,行動果斷,都成雙成對的了。咱倆是不是跟不上形勢了,年紀大了吧。”沙特說。


    “大什麽大,年紀不是問題,特別是男人,我們是項目的上限,其實是人生的下限,真正的人生還沒開始呢?”田豐說。


    “你很懂的樣子嗎?不是問題你去啊,你去搶呀,搶姑娘呀。我看是搶不過人家吧。所以和我搞在一起。”沙特說。


    “他們是浮躁,真正沉得住氣的才是最後的贏家,急什麽。不還沒開始呢嗎?”田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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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急,你看人家都親上了,到時把你剩下。”田豐他們走到了花園裏,涼亭裏坐著一對男女,他們在月光下接吻,遠遠看去場景美極了。


    “怕什麽,人數是一比一的,總會剩一個吧。走,過去看看。”田豐要往前去。


    “唉,你這人,怎麽這麽沒有分寸呢,人家親熱,你去幹什麽?”沙特阻止他。


    “我看看是誰,好奇。”田豐還是要去。


    “不許去,這樣不好。走那條路。”沙特把他拉到了另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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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霓、曉美、韓潔、周止水、李尚音、蔡平六人在花園裏的假山和水池附近聊天,這有一個小的水吧,有戶外的餐桌和餐椅,還有燭台和小盆栽擺在餐台上。大家點了些飲品,有機器人服務員為她們提供服務。


    “廈門,廈門好地方。我在那兒做過展覽。”周止水看著月亮說。


    “我在那兒演出過,閩南劇院,特別好的場地,觀眾也好,他們喜歡古典舞。”楊霓接著說,她也看著月亮。


    “我在那兒唱過歌,不過不是大舞台,是酒吧。美麗的城市,讓人難忘。”曉美也看著月亮,她知道他們說的廈門和他們看的廈門不是一個地方。


    “我有項目在那兒。是個私人空間,在山邊,麵朝大海。業主很滿意。我都想進去住住,可惜。沒辦法。”韓潔也抬頭,好像她記憶中的廈門也搬到了月亮上。


    “我們家在廈門有家餐廳,在島上,環境不錯的,有幾個特色菜是隻有那家餐廳才有,燕皮雲吞。現在想想就想吃。”蔡平也抬頭看月亮。


    “你們都好,都在廈門過的開心,我去過,也就是旅遊,沒你們這麽風光。但是呀,我們馬上要去的‘廈門’,你們都要有所準備嘍。那兒估計可沒有你們說的‘廈門’舒服。”尚音抬頭看看月亮,他倒是沒有那麽浪漫,他的廈門就是月亮上的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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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說的基地在那兒吧,邊緣那兒,南邊,那個黑點。”楊霓看著月亮,有些自我陶醉的說。


    “你視力夠好的了。不過,別想了,肯定不是,他們不是說了嘛。看不見的,別說肉眼,普通的家庭望遠鏡都看不見。”止水及時打消了她的想法。


    “是啊,基地都是半月下結構,高出月麵的部分也不是很高,而且上麵都是月塵,就算專業望遠鏡也看不太清。”尚音解釋。


    “不是說上麵都是光伏發電板嘛,都是反光,所以看不清。”韓潔又補充了一句,她對這個信息還是挺留意的,畢竟她是幹這個的。


    “反正是看不到,你們就別看了。過段時間不就是上去了。”曉美對大家說。


    “也不一定,有六個人在地球備份。”楊霓迴過神來,她想到了這個現實的問題。


    “搞什麽備份呀,都去多好。這樣分來分去的,都難受。”曉美說。


    “不是說過了嘛?基地承受不了三十人。隻能住二十四個,多選了六個,怕是有人上去不適應,到時候替換。”楊霓解釋。


    “看來你們都挺想去的。”尚音問。


    “來了自然是想登月的,誰願意在下麵做替補啊。”曉美說。


    “哦,是不想做替補啊,不是因為上麵帥哥多啊?”蔡平和她們調侃。


    三個女人被他成功挑起了鬥誌。


    “就是啊,我們當然就是衝著帥哥才來的。那肯定要找帥哥多的地方去了。”


    “那你為什麽?不和我們一樣。你不就是為了美女嘛。還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


    “就是呀,還好意思說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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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三個,好像火氣很大嗎?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蔡平本來想開個玩笑,但是拿這個問題開玩笑他選錯了。因為這是大家共同麵對的問題。


    “他的意思是,這樣硬生生的分開好像不太合適。是吧蔡平?”止水替他解圍。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萬一,我是說萬一,兩個人在培訓時好了,有火花了,來電了。結果,被硬生生分開了。天地兩隔,牛郎織女啊。”蔡平解釋。


    “或者兩個人都被分到了地上,然後生了個地球寶寶,這不是白選了。”蔡平又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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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他們會安排的,他們不是一直在監控我們呢嘛?”楊霓說。


    “要是這樣也怨不得別,有些人就是心裏想的不說,總是偷偷的,搞暗戀。你說的情況,要不是偷偷不說,肯定不會發生的,他們項目負責人要是知道兩個人來電了,巴不得快的送上去呢?”曉美具體做了分析。


    “是啊,不是高中生了,還玩什麽暗戀,直接說明白不就行了。你說,你有沒有看中我們三個中的哪個呀。要是看中了,就直說。反正我們三個沒看中你。確認一下,你們兩個看沒看中他?哈哈哈。這樣你就不用擔心牛郎織女的問題在你身上發生了。至少發生也和我們沒關。”韓潔先看看曉美和楊霓,然後又看著蔡平說。


    說完三個女人看著尷尬的蔡平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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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怎麽這麽針對我呀。”蔡平有些無辜,不過確實是他先開的頭,那三個女人反擊,他也隻能受著。


    這話確實戳中了蔡平內心的傷痛之處。他的雲南初戀就是因為他不敢勇敢向前而成了永久的遺憾,每當他想起這件事時,他都懊悔不止,如今她們又不經意的提出,讓他更是難過。


    “你們三個也別把話說的太早。人家蔡平做菜可是有一手的。食色性也,不要以為帥哥就是唯一。到時你們在月亮上,時間久了吃不慣月亮食堂,這時候,我們的大廚要是給你們送上一頓愛心大餐,看你們不感動的以身相許。”尚音替蔡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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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平時吃的清淡,對吃東西從不挑剔,隻求健康。我要保持身材。”楊霓笑嘻嘻的說。


    “我要保護嗓子,我怎麽說也是個歌手,吃的也很清淡。”曉美跟進。


    “我不節食,但我再怎麽也不至於為了頓飯就以身相許了吧,我這也太不值了吧。”韓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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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尚音也被懟的沒話了。


    “不是這個意思,情感這事,不能說的太絕。是這個意思對吧。”止水上來幫他。


    “對,是這個意思。”尚音說。


    “就是這個意思。”蔡平也跟著說。


    “你們呀,別先下結論,萬一人家蔡平看中你們中的哪個,然後窮追不舍,最後也不是不可能對吧。蔡平,你再仔細看看,看看她們三個中哪個最讓你心動。”止水突然轉向了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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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是幫著蔡平,結果這麽一問蔡平更加尷尬了。


    “我我,你。”蔡平支支吾吾。


    大家都被他逗笑了。


    其實蔡平心裏對楊霓挺有感覺的,但現在顯然不合適繼續下去。以後慢慢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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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康和計衡本來在操場散步、看月亮。


    康康突然說腿有些酸。


    “唉,你怎麽不走了?”康康問計衡。計衡在聽到康康說腿酸後立刻站住了。


    “你往前走,像平時一樣,正常走。” 計衡借著月色觀察康康的步伐,月光明亮,月光灑在康康曼妙的身體上,康康的身材還是非常迷人的。


    “可以了嗎?”康康走了幾步後停了下來。


    “可以了,站直不要動。”計衡頭向左向右移動,然後頭又向後移,就像一個老花眼看東西一樣,從遠處,換角度的看。


    “你骨盆有些歪。平時工作站的時候太多吧。” 計衡問。


    “是啊,沒辦法呀,我知道我的骨盆有些問題。其實不止骨盆了,脊柱也是。”康康迴答。


    “走,我知道,那有一個理療室,在健身中心。”計衡拉起來康康就走。


    *******


    “躺下。”計衡這時已經變成了醫生的身份,他很投入,完全沒有感受到康康有些不好意思。


    “啊!你要幹嘛,這樣好嗎?”康康羞澀的問。


    “哦,我幫你看看骨盆。”這時他才反應過來。


    “你不也是大夫嘛?還不好意思。”計衡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隻好這麽說。


    “我沒不好意思,誰知道你身份轉換這麽快,突然讓人家躺下。”康康說話時已經躺好了。


    計衡拎起了她的雙腳,同時左右搖了搖,讓她的身體放鬆,然後鬆手讓她的雙腳自然落在床上。這樣處於放鬆狀態的骨骼哪裏不正都能看出來了。


    計衡又像老花眼一樣拉遠了眼睛眯起來看。


    其實根本沒這個必要,隻不過他接受的是家學,他從小就見爺爺這樣。爺爺是真的老花眼,他這樣看是為了看清。計衡完全是模仿,不知不覺也改不掉了。


    看清後,他開始用手法掰正她的骨盆。


    “正骨其實很簡單,把骨頭掰正並不難。難的是糾正骨骼失衡的原因。”


    “骨骼是肌肉拉著的,所以骨骼不正基本都和肌肉有關,而肌肉的問題都是平時的生活習慣造成的。”


    “你的還好,畢竟年輕,就是長時間站立勞累造成的,以後站立時的重心要調整一下,不要總是壓在這一側。”


    “啊,你的力氣好大呀,疼死我了,你為什麽放鬆另一側的肌肉啊。”康康疼的叫了出來,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辨證啊。”計衡解釋。


    “你看,這邊的肌肉長期緊張才會拉伸另一側的骨骼,另一側才會傾斜呀。”計衡邊按邊說。


    “太疼了。你怎麽這麽大的力氣。啊,都疼出汗了。”康康確實已經出了汗。


    “我幫你調理好,你自己再注意站姿,以後就不會再酸痛了。”計衡滿是自信的說。


    “來,趴下,後麵我再幫你按按。”計衡用命令的語氣說。


    對於另一個醫生的命令,康康很是配合,簡單的接觸她已經對計衡完全信任了。


    說來奇怪,醫生的職業反而讓她本能的對醫生懷疑。這倒不是出於陰暗的心理,僅僅是出於了解太多。對於醫院裏的其他醫生采取的治療手段,她通常是先打一個問號的。這也是她在醫學院時老教授教她的,隻有質疑才會思考,思考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平時別說是對自己采用的醫療手段,就是別的醫生對病人采取的手段她都會懷疑一下。


    但是今天,她沒有閃現絲毫的懷疑。


    “是因為他是中醫,還是因為他?”康康心中暗想。


    等按好之後,康康確實感覺輕鬆多了,“不疼了。”


    “應該是不是原來的疼法了,不通則痛,現在應該通了。但是你的剛才被按的地方還是酸痛的,要疼上幾天。”計衡解釋。


    “對了,以後站的時候要這樣,抬頭挺胸,腰要直起來。”計衡叮囑她。


    “哦,這樣嗎?”康康挺起胸,撅起了屁股。


    “對,你也是醫生,脊柱的四個生理彎曲你應該知道呀。”計衡還試圖幫她調整。


    “知易行難,忙起來哪還在意那麽多,怎麽習慣怎麽站了。”康康朝計衡走近了一步,背對著計衡,側頭向後看,這麽看我的後背可以嗎?


    “可以,好像,還有點。”計衡現在有些不好意思了,剛才給她正骨時倒沒考慮很多,現在他不好意再碰她了。


    康康轉頭時看到了他無處安放的雙手。她立刻伸手抓住了他有力的雙手,“你告訴我嗎?告訴我哪兒不直呀。”說完把計衡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隔著薄薄的衣服,她們彼此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體溫。這和推拿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推拿時,手是工具,而此時手變迴了手。


    “你的腰還是挺軟的。”計衡說,他有些吞吞吐吐了。


    “是嗎?那你看還有那麽幾個地方要注意。”康康的語氣也和剛才不一樣了,變得嬌羞可愛了。


    “你的脊柱整體還是都很好的,隻有這兒和這兒要注意一些。我看過了,那個跳舞的脊柱最正,你的也可以。”計衡不經意的說了他這兩天觀察得出的結論。


    “哦。是嗎?跳舞的?她身材好?我沒注意。”康康的剛才的語氣沒了。


    計衡也覺得唐突,但是話已經出口了。


    還好,就當一次自然的刹車了,否則可能就過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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