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這話本也沒什麽大毛病,但問題就在於賈張氏這一把年紀肯不肯丟這個人。


    這秦淮茹才進門不到半年,賈張氏還沒耍夠當婆婆的威風。


    如果這個時候她當著秦淮茹的麵兒低三下四的跟何雨柱道歉,那以後她這個當婆婆的威嚴何在?


    眼見著這賈張氏梗著脖子不肯道歉,一大爺趕忙出來當和事佬。


    “柱子,你張大媽已經知道錯誤了。”


    “她這人你還不知道麽,要強一輩子了。”


    “剛剛你打都打了,這事兒我看就這麽算了吧。”


    “你看這東西你也要迴來了,你也不損失什麽了是吧。”


    一大爺都這麽說了,邱春霞也怕自己走了之後何雨柱兄妹倆日子不好過。


    她拉了拉何雨柱,示意她要麽就這麽算了吧。


    何雨柱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師娘為難的眼神,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道:


    “今天是我師娘心善不跟你計較。”


    “但是你要是再敢偷我家的東西,我非得報官給你抓起來。”


    “還有你別自己什麽樣,就覺得別人是什麽樣。”


    “我師父師娘夫妻幾十年,恩愛和睦是出了名的。”


    “不像你,賈東旭他爹走的時候你還挺年輕的吧?”


    “嘖嘖嘖…”


    寡婦門前是非多,舌根底下壓死人。


    不管賈張氏有沒有背地裏給老賈戴綠帽子,今天這話一傳出去風言風語是少不了的。


    何雨柱可不管賈張氏,眼看著天色不早了他還有事兒沒辦呢。


    帶著師娘和雨水迴到家,何雨柱無奈的對師娘說道:


    “師娘,你頭迴來就讓你碰見這種糟心事兒真是…”


    別看邱春霞剛剛挺威風,實際上她年輕的時候沒少吃苦身子骨也是在那個時候累壞了。


    這麽些年來他們兩口子也就得了一個姑娘,比何雨柱大了有個十歲左右早些年就嫁到外地去了。


    這會兒看到這麽半大的孩子,她隻有心疼哪裏還舍得怪他呢。


    更何況,這事兒也不是他的錯。


    “你爹走了,這院子裏的人就都這樣了嗎?”


    何雨柱點了點頭,語氣平淡的說道:


    “沒爹沒娘的孩子,總歸是活的艱難一些。”


    “不過師娘別擔心,我也不是任他們拿捏的軟柿子。”


    “現在天快黑了您一個人迴去也不安全,我跟你雨水送您迴去吧。”


    邱春霞剛想拒絕,卻又聽到何雨柱說:


    “順道我也有點事兒找我師父。”


    空中又開始飄雪了,街道上的已經人越來越少了。


    何雨水被邱春霞牽著,二人猶如一對普通的母女一般說笑著。


    何雨柱走在她們身後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如果他能迴來的早一點就好了。


    迴到他媽媽還沒死的時候。


    可是轉念一想,就算是他真的迴到了那個時候又能做什麽呢?


    迴來的是他,又不是後世的醫療水平。


    況且當時他年紀小,也根本不知道他媽媽得了什麽病。


    走了半個小時,何雨柱來了一座更大的四合院門前。


    師娘熱情的領著何雨柱兄妹往裏走,剛踏進後院兒師娘衝著亮著燈的那扇窗戶喊道:


    “老李,你快出來看看誰來了!”


    李國安半彎著腰,掀開簾子說道:


    “喲,柱子來啦。”


    “這小姑娘就是雨水吧,長得跟她媽一個樣兒。”


    邱春霞一聽這話,立刻打趣道:


    “喲,這弟媳婦兒長什麽模樣你記得可真清楚。”


    李國安捶了捶自己的背,笑嗬嗬的把門簾給她們撐開。


    “哎喲,這親媳婦兒是吃醋了?”


    邱春霞拍了拍的手,嗔怪地說道:


    “沒個正形,孩子們都看著呢。”


    何雨柱摸了摸鼻子,眼睛看向燈泡。


    他也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孩子了,師父師娘感情好他替他們高興。


    但是這秀恩愛他還是別看了。


    何雨水可沒見過這場麵,她好奇的看了一會兒就被哥哥無情的遮住眼睛。


    李國安在北方人裏並不算是高大,甚至還有點矮了。


    加上又是個廚師,所以這整個人又比較的圓潤。


    “你們倆吃過飯了嗎?”


    “沒吃的話將就著一起。”


    兄妹二人搖了搖頭,異口同聲地說道:


    “吃過了。”


    李國安倒是沒糾結著非要二人跟著一起吃,這個徒弟他也看了兩年了就不是個跟他客氣的人。


    不過今天麽,看上去倒是沉穩了不少。


    在李國安看來,自己跟何雨柱不過昨天才見過麵。


    而在何雨柱眼裏,他們已經相隔幾十年了。


    上次見師父這麽和藹的跟他說話,那真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吃完飯後,邱春霞帶著雨水去了耳房。


    何雨柱狗腿的湊到了他師父跟前兒,李國安打趣著說道:


    “讓我猜猜,你小子是想說漲工資的事兒?”


    何雨柱搖了搖頭。


    “那你不會是想轉正吧?”


    “雖然你很有天賦,但是你到底才隻學了兩年恐…”


    何雨柱見師父緊張兮兮的樣子,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動的說道:


    “師父,您能讓我轉正?”


    “那可真是太好啦!”


    “您是不知道啊,要不是您接濟我跟雨水都快要飯去了。”


    “轉正好,轉正能帶菜還漲工資。”


    看著這個可憐孩子李國安心疼的看了一眼,然後毫不猶疑的給了他一個爆栗。


    何雨柱抱著頭,疼的齜牙咧嘴的。


    這小老頭,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啊!


    “師父,您這是幹啥呀…”


    “不給轉就不給轉嘛…”


    李國安恨恨地說道:


    “那是你師父我想給你轉就給你轉的嗎?”


    “你想想咱們鴻賓樓好幾十號人,你學藝不精無法服眾的話給你轉正了才是害了你。”


    “老話說得好,德不配位 必有災殃。”


    “不是師父不相信你,幹我們這行的天賦重要但是經驗也很重要。”


    “像你師父我還有你爹,哪一個不是學了五六年才開始慢慢掌勺的。”


    李國安就差把“年輕人切記心浮氣躁”這幾個大字兒,寫腦門兒上了。


    不過何雨柱到底是自己當侄子看待的小輩,而且他想轉正也是為了他妹妹。


    李國安咳嗽了一聲,別扭地說道:


    “你以後沒事兒的話,多帶你妹妹過來。”


    “你師娘平時一個在家,也是怪無聊的。”


    “還有你工資待遇這事兒,我會盡量給你談高一點兒的。”


    “你的天賦勝過我們,沉下心來好好學,你將來的造詣或許會遠勝於與我和你爹。”


    聽著師父這番話何雨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師父是真心的在為他著想希望他能成為一代宗師。


    所以在師父的眼裏,他去軋鋼廠食堂上班的行為屬於自斷前途。


    炒大鍋菜能炒出一代宗師?


    到時候的結果就是時間耽擱了,但是廚藝毫無長進。


    這輩子軋鋼廠他還是要進的,不過廚藝也不能落下。


    上輩子他隻學了點兒師父的皮毛,就能在之後混的還不錯。


    要是把師父的手藝全學到了,在結合他們的譚家菜改良創新。


    那以後他何雨柱的手藝,肯定也能成為一道招牌。


    不過眼下這些都不要緊。


    “師父,您知道去保城的火車票最近能買麽?”


    李國安愣了愣,疑惑地說道:


    “你去保城幹什麽?”


    “去找你爹啊?”


    何雨柱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您也看見了,這雨水那麽小他這一聲不吭的就跑了算是怎麽迴事呀!”


    “我得帶著雨水去找他,不管他迴不來他得給我一個說法。”


    李國安表示理解,但是不太讚同。


    “保城那麽大,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你長這麽大自己坐過火車嗎?自己出過遠門兒嗎?”


    何雨柱目光堅定,胸有成竹的說道:


    “師父您就放心吧,等到了保城我自有我的辦法。”


    “就是車票這事兒,還得勞煩您多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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