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斯禮自然不可能不答應,二十年來,他一直在等待著這一日。


    不過,他也明白魏鴻宣的用意,無非就是讓自己當槍使,引開北冥玄的視線。


    炎國又如何?據說,也隻是聽說而已,並沒有真正的動手。


    但魏鴻宣不同,他已經當著魏鴻宣的麵,光明正大地要了他的軍權,而且還為他在南滇的事情上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特別是這些將領都是支持他的,所以,麵對他和幾位將軍的施壓,魏鴻宣也是有些吃不消。


    既然魏賢沒用,那就隻能將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魏斯禮苦笑一聲,不愧是皇帝,算計的很好。


    一邊說著,一邊朝魏鴻宣鞠了一躬,“我自然是要替父親分憂的。”


    他的仇人,從一開始,就是那個端坐在龍椅上的那個“爹”,並非是那個叫‘北冥玄’的家夥。


    所以,她才會這麽做,隻是為了以後的事情做準備。


    魏鴻宣見魏斯禮這副模樣,也是十分高興,他也是精神一振,便從地上爬起來,將魏斯禮給攙扶起來。


    “明天,我會向世人宣布,你是我的儲君,我會將軍權交給你。”


    “多謝父親對我的信任,我一定會嚴格要求自己,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


    “是。”陳曌應了一聲。


    一轉身,魏斯禮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


    明亮的房間裏,隻有一個人的唿吸。


    也不知道魏鴻宣在這裏等了一會兒,那個傳話的下人慌慌張張地走了過來,一臉的惶恐,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喜樂太監在皇帝身邊罵了一句:“好大的膽子,還不快去受一頓打,然後才能迴來。”


    魏鴻宣對著一旁的喜樂太監使了個眼色。


    喜樂公公躬身道:“陛下果然大度。”說完,對著那名宦官怒目而視,“還不趕緊過去謝過陛下。”


    得罪了皇帝,被打了屁|股還不算什麽。


    一不開心,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隻見那名宦官匍匐在地,朝魏鴻宣叩首:“多謝皇上饒命,多謝皇上饒命。”


    魏鴻宣歎了一聲,轉過身,迴到自己的座位上,“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如此著急。”神情顯得有些疲憊。


    一想起剛才看到的畫麵,小太監打了個寒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艱難地吞了口唾沫,顫聲道:“六皇子死了!”


    那具冰涼的身體,正睜著一雙青蛙般的雙眼,口鼻中都有白色的泡沫,衣衫襤褸。


    一想到那種慘烈的場麵,他就不寒而栗。


    “你說啥?”魏鴻宣猛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眼底寫滿了詫異。


    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


    殺人?


    他的雙眼微微一縮,重新靠在椅背上,臉色也從最初的驚訝,到後來的懷疑。


    “有沒有請大夫過來?”


    “是的,我讓六皇子派人把劉太醫叫迴來,現在劉太醫肯定在六皇子府上。”


    但這個時候過去又能如何?


    他的身體早已冰冷,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他。


    “好了,準備出發吧,我要迴六皇子的府邸。”


    “是,老奴這就去辦。”喜樂太監領命而去,離開了禦書房。


    這一晚,六皇子的府邸格外的熱鬧。


    這一切,都是魏賢的功勞。


    魏賢的房間裏,一群丫鬟和仆人紛紛跪倒在地,為他默哀。


    至於是真是假,那就沒人知道了。


    嚴素素正在自己的房間裏,她身邊站著奄奄一息的魏賢和剛剛為魏賢把脈的劉朋義。


    她神情淡漠,看不出半點哀傷。


    但落在其他人眼裏,卻是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要有多傷心,才能讓自己連一絲淚水都無法流出?


    劉朋義看著嚴素素,輕輕歎了口氣,“側妃,你可要節哀啊。”


    其實她更在意的是,她到底是怎麽殺了魏賢的?


    早上的時候,她還跟他說過這件事,結果魏賢當天就去世了。


    這也太快了吧?


    事實上,她並沒有殺死魏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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