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我茫然的看著鄧敏,她一雙眼睛亮的驚人,我甚至忍不住想要別過頭,然而她後來的話驚醒了我。


    “我陽壽剩下不到十年,就算出去了,以後還是要為了湊壽元奔波。老實說,這些年我已經累了,不如就在這裏結束,也不錯。”


    說罷,鄧敏衝我笑笑,撥開我拽住她的手,往血水裏沉去。


    我出神的看著她,大腦空白了有兩三秒才反應過來,立刻反手扣住她幾乎要淹沒在血水之中的手臂,死命的往外拉。


    “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不管那麽多,”我咬牙使出吃奶的勁兒,總算是將她小半個身體拉了出來,“反正,死在我麵前,就是不可以”


    我憋紅了臉,這姑娘看著挺瘦,但分量著實不輕,而且這血水相當的粘稠,吸附力也很強,有點像流沙的感覺,很難一下將人拽起來。


    此時老頭已經背著大叔去到上麵的洞口,他把繩索扔下來,扯著嗓子喊我快些。


    我也知道必須要加把勁了,因為我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那塊凸出來的平台正在緩緩的升高,隨著高度不斷的拔高,更多深紅色的血水從地上冒出來,一股子血腥味兒直衝我鼻腔,難聞的想吐。


    “你,為什麽”


    鄧敏皺眉看我,眼神很複雜。


    我這會兒火急火燎的,沒空陪這姑娘抒情,說話的語氣就沒怎麽控製。


    “別磨嘰了啊大姐你自個兒動一動老子不想陪你死特麽也不想背因果,有心魔”


    臥槽了真是,自打半隻腳進入佛門,我特麽就從老頭那裏打聽了很多有關佛門的事情,自然是知道這一脈對於心境是很看重的,因果隻說更是如此,不比道門的人少多少。


    這個鄧敏,要是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那跟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我壓根兒不會有啥情緒波動。


    但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認識的,就死在我麵前,何況還是我能搭把手出點力就能救下來的,我沒辦法視而不見。


    這心魔,聽老頭說一旦種下,就很難拔出,花費的時間不知凡幾。


    更不用提結下的因果了。


    說罷,我不再搭理鄧敏,全神貫注的將人拖出來,期間動作太大,要測的傷口崩了開來,痛的我齜牙咧嘴的。


    “走走走,別死在老子麵前”


    眼見鄧敏還是一副傻呆呆的樣子,和剛才的安靜與瘋癲又是個不同的模樣,我沒了啥耐心,幹脆強製性的扣住這姑娘的肩膀把她往前前麵拉。


    老頭的繩索很結實,同時扣倆人沒問題。


    於是我將繩索先穿過鄧敏的細腰,來迴打了好幾個繩結後才繞在我手臂上。


    我生怕這姑娘在半空給我惹麻煩,索性自己抱住她,等我覺得差不多了,就給在上麵的老頭打手勢,讓他開始拉。


    說實話,平時我要真和一女孩子那麽靠近,我肯定是不好意思的,畢竟,就連阿凝,我都少有跟她貼那麽近的時候。


    可現在生死攸關,我沒想太多,懷裏軟綿綿的觸感也提不起我絲毫興趣,滿腦子想的都是快些,再快些


    因此當我爬進山洞的時候,老頭和大叔同時眼神乖乖的看我,把我盯的莫名其妙,下意識的就問出口。


    “幹嘛這樣看我,老子長得帥我知道,但我不搞基”


    我很自然的鬆開鄧敏,隨口問了她幾句有沒有事之類的,忽略了這姑娘通紅的臉頰和緊咬的雙唇。


    “咳,年輕人,火氣挺旺的哈,”大叔摸摸鼻頭,隨後招手叫我過去背他。


    這裏也就我一個年輕男人,大叔尾椎骨受傷,我肯定是要一路背著的,故而我想也沒想的就要去到他邊上。


    然而才邁開腿呢,鄧敏卻忽然拉住我,我轉頭看她,發現這姑娘的眼神躲躲閃閃的,時不時看我一眼又很快收迴去,要說不說的樣子讓我有點煩躁。


    抓了把頭發,我沒閑工夫陪她廢話,於是乎我直截了當的問她幹嗎。


    講道理,小姑娘黏黏糊糊趁著我的也挺好,但是吧,得分場合,還得看是什麽人。


    就像我現在的心情,真的是煩的要命,鄧敏這種姿態我就更不樂意搭理了。


    人,反正撈上來了,之後要生要死就看她自己了。


    而且老頭也說了,這姑娘的陽壽是從別人身上搶來的,也不是個啥好人。


    我估摸著高中時候的那件事,搞不好就是她的手筆,還有跟她一起進皇陵的小夥伴們,陽壽大概也被她吸食幹淨了。


    我雖然對這種巫術挺好奇的,但不打算深究,能稍微了解個大概,防範一下就行。


    有違天道的事,咱們可不能幹,對不住良心。


    大概是我的語氣太冷淡,鄧敏稍微愣了一下,有些落寞的問我,“你剛才,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我不是說的很清楚了麽,你別瞎想,看在大家是同學一場的份上,我才牆麵幫你的,現在你要幹嘛隨便你,咱們要走了。”


    我皺眉,甩開她的手走到大叔身邊蹲下來,等他趴穩後,我輕輕的站起來,生怕動作大了加重他的傷勢。


    大叔和老頭看我這樣的態度,自然是知曉我的意思的,所以說也不廢話,朝著鄧敏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唿了,然後我們三個就急匆匆的朝通道走。


    我已經能夠聞到血腥味越發的濃稠了,不知道這裏究竟死了多少人,還是快些離開這裏比較安全。


    而且大叔剛才小聲的湊到我耳邊和我說,他感應到老祖宗的位置了,在我和鄧敏上來之前,他就和老頭說過,剛剛他們兩個還琢磨著,要是我執意要帶鄧敏一塊走,還得想過法子糊弄一下這姑娘。


    好歹也是趙家的私事,被外人知道總歸不大好。


    他們沒想到的是,我的態度和他們之前預料的完全不同,倒是省下不少事兒。


    “你那個女同學啊,身上戾氣重的很,沒少殺人,一雙手都是血腥氣,就算她能夠活著出去,你今後見著也別多管閑事,不是啥好人。”


    老頭照舊走在前麵,走了十多分鍾了,才低聲關照我。


    “放心吧,我知道的,會救她是不想有人死在我麵前,有能力就搭把手。”


    我點頭答應,也真心不想和鄧敏有啥接觸。


    然而事實總是很難預料。


    當我們沿著扭曲的石洞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後,後麵就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還有劇烈的喘息,看著情況不出意料的話再有個幾十秒就能看到人了。


    我腳步一頓,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應該是鄧敏,一會兒讓她去就行,咱們別搭理。”


    “哼,老子剛想提醒你,這個女的,精神可能有問題,你把人抱上來的時候可能撞進人家心裏了,嘖嘖。”


    大叔側頭靠著我肩膀,雖然在說玩笑話,但是我能夠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些疲憊。


    我知道尾椎被摔裂是啥感覺,我小時候胡鬧那會兒,從樹上掉下來,就把屁股摔了個骨裂,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能起來。


    如今大叔的年紀可不比我當年,好起來也慢,我走的更加平緩,倒是惹得他笑話,說他自己沒那麽嬌弱。


    我正要嗆他一句,後麵的鄧敏已經追了上來,氣喘籲籲的放緩腳步跟在我後麵。


    我迴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過頭該幹嘛幹嘛。


    還好這迴她學乖了,沒再搞些烏七八糟的事兒,安靜的走在最後,不注意腳步聲的話真不會知道後麵還有一個人。


    這個山洞和我們之前走過的都不一樣,特別的繞,沒走多久就要拐彎,每一次轉彎,老頭都會拿炭筆在牆麵上留一個記號。


    而且越是走,我發現空氣中濕潤了不少,我襯衣後背都濕掉了,黏在身上很難受,尤其是受傷的要測,鑽心的疼。


    “是不是有些奇怪啊,我們都走那麽長時間了,竟然還沒有走出去。”


    我忍不住問道,老頭正好在牆麵上再一次畫完一個記號,他的臉色也不是太好。


    羅盤碎了,現在沒有東西定位,他隻能靠烏龜銅錢卜算兇吉,但這兒一共就一條路,咱們還沒辦法選別的,要往迴走也不現實。


    “再試試看吧,起碼我們沒有兜圈子,你看,每個轉彎後都是一條新的路線,而且空氣中的水分也越來越多,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其實我們是在往下麵走的。”


    老頭淡定的分析,我們是從秦嶺靠近主峰太白山的地方上來的。


    秦嶺周邊一帶本就河流眾多,倒也不奇怪。


    隻不過,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朝上麵走的,沒想到卻是在往下走,這圈繞的我眼睛都快暈了,難受的很,於是我沒啥出息的喊停,說要休息一下。


    再不停下,我大概會當場吐出來。


    老頭招手讓我們休息,但是他自己卻是沒停,兩手在坑窪的牆麵上不知道研究啥。


    我灌了口水緩過來,順手就把水瓶子遞給了大叔,沒在意坐在我邊上的鄧敏,三兩步去到老頭身邊。


    “快休息下吧,咱們大概還要在這兒呆一段時間。”


    悶熱潮濕,還不怎麽透風。


    我判斷離出口還挺遠的,不然的話起碼會有流動的風不斷吹進來。


    但老頭卻搖搖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牆麵,眼底的血絲清晰可見。


    “咱們這迴估計是有一場硬仗要打,你去跟你同學說聲,等下是顧不上她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恐怖夜校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柯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柯兒並收藏恐怖夜校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