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們趕緊給這最後一個傷兵喂水,然後掐著人中把他喚醒。大王看著這個醒來的水手,俯身到他耳邊說:“快告訴孤,你們不是先行去大漁國開疆拓土了嗎?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大,大王,我們的勇士,一開始很順利,可,可是,昨天晚上天降火龍,我們的人,全都被那火龍燒死了。”


    “什麽?你再說一遍。”大王用僅有的一隻手緊緊的拽著水手胸口的紗布問道:“你是說孤五千多號先遣勇士沒了?”


    “大王,我們的勇士全沒了,全沒了……”這個水手說完這最後一句話,不停的咳嗽起來。隻見他咳著咳著,噴出一口黑血就斷了氣。


    侍衛們匆匆抬下屍體,眾臣紛紛竊語議論:“你們聽見了嗎?大王說我們五千人就這樣沒了?”


    “是啊,一夜間就這麽沒了,還說什麽火龍。”


    “火龍?世上哪有火龍,我看是吃了敗仗編瞎話。”


    “也是,這世上沒有再比我們大王的坐騎屠靈鳥更厲害的了,分明在瞎編。”大臣們議論著,大殿上感覺亂哄哄的。


    此刻,長嘯殿上的大王發話了:“諸位勇士,剛才那水手所言不知真假,你們誰願意率領三萬水兵再次出海,去那大漁國。本王倒要看看,這小小漁國有什麽本事和我們抗衡。”


    “臣,拓海願意帶兵出海!”話說這個拓海,祖祖輩輩都是這膏藥國上的老漁民,去年國家招賢納士重點尋找出海經驗豐富的能人。他和他父親二人放棄打魚,加入了水兵隊伍。幾次出海征戰獲得太多戰利品,很快被大王所重用。短短一年多時間,已經從一個普通水兵晉升成了可以殿前議事的二號武將了。這次他父親帶五千人去了大漁國,估計是已經掛了。所以他想著子承父業,繼續東渡完成父親和大王的心願。


    “好,好好好,果然虎父無犬子,孤沒看錯你們拓海家族。既然你願帶兵出海,就迴去準備準備,等過幾日台風過去,就帶領十艘戰艦出海東征吧。等你迴來,孤封你為平東將軍!”


    “來人呐!命令造船坊,勢必在十日之內造出一艘飛龍艦。必須能容納千人水手同時作戰。”大王下了造船令,退了朝會。他一個人來到海邊,他摸了摸自己的斷臂,想起一年前來到這個島國的事。


    那個時候,他才失去手臂,一人從西邊一直流浪到大漁國。大漁國,依偎著東海,國民從下往上都是做著海鮮貿易,也算是沿海小國家裏一個相對富庶的國家了。那天他流落到這碼頭邊,由於身上並無銀兩,就把身上的刀也賣了作為飯錢用了。可是那又能撐幾日呢,很快錢財就用完了,幾天沒吃飯的他,就那樣暈倒在了碼頭邊上。


    等他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船塢裏。


    “你終於醒來了。這都昏迷了四五天了,快喝了這碗湯藥。”隨著說話聲,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伯把藥碗遞到他手上。他接過碗,一口喝了湯藥問道:“老伯,我這是在哪?是你救了我嗎?”


    “還能在哪,當然是在船屋,那日你昏迷到了碼頭,直到傍晚都沒人管,我家閨女娟兒看你可憐,就把你背迴了家。”老伯說話間,門簾被撩了起來,一個模樣清秀,身材姣好的女子進了屋。她看了一眼他問道:“爹爹,他什麽時候醒的?”


    “剛醒來一會。”老伯說道。


    “那我先去做飯了。”娟子說完就提著菜籠朝著廚房走去。


    老伯看著床上躺著的斷臂男子朝廚房望著,敲了一下床邊說:“看啥呢,這是我家閨女娟子,就是她救你迴來的。”說完他端著藥碗去了廚房。


    不大一會功夫父女倆就做好了飯菜。桌子上:一碗海鮮粥,一碟子海瓜子,還有清蒸的螃蟹和燒魚。娟子走到床上,扶著男子坐到桌邊:“對了,你叫什麽名字,看穿衣打扮也不像本地人吧,打哪來的?”


    男子看著女子愣了神,老伯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小夥子,我家閨女問你話呢!”


    “哦!”晃神中的男子尷尬的低下頭“我叫長嘯天,從天山邊來的。路上遇見了馬匪,搶走我的盤纏和馬兒,還砍斷了我的一條胳膊……”長嘯天編織著故事,讓娟子流了不少淚。


    “好啦好啦,先吃飯吧,這一路也受罪了。”


    娟子把一個螃蟹遞到了長嘯天麵前,看著他笨拙的啃食著。


    “娟兒,他打西邊來的,海鮮吃怕是不習慣,你去買點牛肉迴來,給他燉個肉吃吧。”老伯看這長嘯天嚼的螃蟹殼咯嘣響,趕忙指使女兒上街去買肉了。


    相依為命的父女兩就這樣養著長嘯天,直到他身體傷口痊愈,可以出海打魚。長嘯天起初還算規矩,每天跟著老伯早出晚歸的打魚,賣魚,織漁網。日子倒也過得簡單充實。可是他哪耐得住這種平淡日子,才過了一個多月就開始打娟子的主意。


    有一次趁著老伯去賣海鮮,長嘯天竟然對正在織網的娟子起了歹心,欲行不軌。轉念一想,還是得用巧法子。於是,第二天長嘯天照常和老人家出海捕魚。趁著老人家正在往上拖網的時候,長嘯天一腳把老人踹下了大海。等下午迴碼頭的時候,娟子隻看到了長嘯天一人。


    “我爹爹呢,我問你我爹爹呢?”感覺不對勁的娟子拖著哭腔問道。


    “娟兒,是我不好,你殺了我吧,今天我和老伯出海,結果漁船遇到了暗流。一時間搖晃的無法控製,我差點掉到海裏。伯伯看我失去平衡趕忙過來拉我,結果一個迴頭浪,把他,把他老人家卷進了海裏。嗚嗚嗚……”長嘯天假惺惺的哭了起來。


    娟子聽到這噩耗,在長嘯天臉上頭上,胸口上,不停的用拳頭打著。不大一會功夫,也許是打累了,也許是認命了,娟子鑽進長嘯天懷裏嚶嚶嚶的哭了起來。長嘯天借勢,一個胳膊把娟子緊緊的抱在懷裏,嘴角漏出一絲詭異的笑。


    兩人迴到家中,找了一堆老人的衣物。來到海邊的樹林裏,用老人的衣服做了個衣冠塚,就這樣算是把老人家安葬了。可憐的娟子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善念竟然救迴來一隻豺狼。


    就在埋了老人當天晚上,長嘯天就找借口溜進了娟子的房間。剛失去爹爹的娟子,也許感到沒安全感,也許感到需要找到一個依靠。就那樣遂了長嘯天的願。


    這天娟子和長嘯天像往常一樣出海。由於近一點的海域常年捕撈,已經沒了太多的資源。要想掙錢,就得一直往東,去膏藥島那邊打魚。娟子指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島嶼問長嘯天:“嘯天,你看到那座島了嗎?”


    “大概能看到一點,怎麽了?”長嘯天問道。


    “那座島,叫膏藥島,島上住著原住民,他們沒有衣服穿,隻用圓形公布蓋著屁股。就像貼著膏藥,我們大漁國人就叫他們為膏藥人。”


    “那你們上過島嗎?”長嘯天看著娟子等著她迴答。


    “以前有人上去過,島上民風彪悍,各個都是擅長殺戮,當年我們國家去了十幾艘船,就迴來了兩艘,其他的人和船,都被他們用火矛燒毀了。從那以後,再沒有人敢去上麵。對了,我們的漁船別再往前了,免得被攻擊了,那咱倆今天可都得葬身大海了。”娟兒說著,調轉船頭,朝著家的方向拖著漁網前行。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長嘯天以前一直在威虎族作威作福。這突然有這麽一個島嶼,他心想著,要是自己能把這島嶼攻破,收服島上土著,是不是就可以和任何人抗衡了。他心裏這樣盤算著,就是不知怎麽跟娟兒說這事。


    娟兒一直生活在碼頭邊,自然不會答應長嘯天這樣。於是,在他心裏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這天,他和娟兒準備出海:“咦,媳婦,昨晚織的漁網沒帶,你快迴家拿一趟,這出海太遠,一個網壞了可就白忙活了。”


    “好你個嘯天,自己吃飯的家夥都忘帶,這要是到了海上才發現咋辦。”娟子跳下漁船朝家走去。長嘯天看娟子已經走遠,趕緊叫旁邊兩個自己昨晚出去高價雇的兩人上了船。三人就這樣搖搖晃晃的劃著船朝著膏藥島駛去。


    “大家累了吧,快喝口水。”看著快到膏藥島了,長嘯天一邊問話一邊把水遞給二人,二人你一口,我一口,三兩下喝完了壺裏的水。


    “不好,我肚子疼。”其中一人捂著肚子痛苦的喊叫著。“我也肚子疼,你,你在水裏下藥了?”兩人搖晃著拿著船槳朝著長嘯天砸過來。可是這藥可是三步倒,還沒等船槳舉過頭頂,二人已經口吐白沫倒到了地上。長嘯天走到這二人身邊,用手指在鼻子下試了試有沒有氣。“這賣藥的果然講信用,這麽好的藥,早知道多買點。”長嘯天一邊從那二人身上掏著自己昨晚付出的銀子一邊說道。


    他把掏來的銀子揣進自己口袋,然後拽起二人就扔進了海裏。他繼續搖著船,朝著膏藥島碼頭劃去。


    等他悄摸的上了岸,發現岸邊一群衣著簡單的男女在那哭泣,走近詢問卻語言不通。


    那些男女看著這個外來人,很快圍了上來,五花大綁的把長嘯天給控製住了。他們把長嘯天綁著,拉到一個鼻子人中處留著一撮胡子的男子麵前。然後有人用長矛刺了長嘯天小腿一下,示意他跪下來。長嘯天趕忙跪在地上,可是對方的語言嘰裏呱啦的,問什麽長嘯天並聽不懂,隻能被無情的打著:“我聽不懂你們說什麽啊,別打了,別打了。”


    這時,人群裏走出一個人,朝著一撮小胡子的頭領說了幾句,首領也向他嘀咕幾句,然後那人來到長嘯天麵前:“你,你從哪來,來做,做啥,老實交代,免得喂鯊魚。”


    長嘯天看著終於有人能聽懂他的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告訴首領,我是打魚的船壞了,過來找水喝。”


    就這樣翻譯兩邊來迴跑著,才把彼此的話傳到。問話間,長嘯天才聽清,他們剛才在林子裏埋小孩,前不久,他們這來了一隻巨鳥,專門吃小孩,昨晚就丟了四五個孩子。


    長嘯天看著來機會了,他讓翻譯告訴首領他有辦法抓住這巨鳥。首領聽完,給長嘯天鬆了綁。然後讓翻譯告訴他:“你要是能抓住巨鳥,以後你就是島上的二當家。你要是說大話,你就是鯊魚灣的小零食。”


    吃了首領給拿的生魚片之類的食物。長嘯天讓翻譯告訴首領,今晚就想辦法抓住這巨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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