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也就是為了勸一勸,讓楊軒別那麽的惱火了,如今看他已經是很冷靜了,便也沒再說什麽,隻點點頭歎了口氣。


    誰想到沒等楊軒找女兒和女婿來商量,兒子卻已經是忍不住了。楊毅文從上房院出來的時候,雖然覺著三姐當麵的頂撞了兩句確實很是解氣,但還是覺著不夠!老太太這一段時間,也真真的是做的太過分了!


    因此拉住了楊浩文,擺手叫趙氏先迴去,便問楊浩文:“二哥,這事你是怎麽想的?”


    楊浩文還真的是跟楊毅文很少有這樣說話的時候,不過想想也理解,自己和三姐一起迴來了,三姐三姐夫好歹是安郡王府的世子妃和世子,老太太那邊怎麽也得給麵子,連帶的自己也得到了一些禮遇。


    但是楊毅文卻肯定是一點搭不進老太太的眼裏。楊毅文身為侯門公子,肯去外麵做個縣令,造福一方百姓,這在父親嚴厲看來,應該是長進的,但是在老太太眼裏,沒準還覺著丟人!給她大兒子武定侯丟人了!


    因此,老太太這才沒給一點好臉?


    楊毅文這憋得氣也是久了吧?


    楊浩文想了想,笑著道:“這事要麽問問爹的意思,要麽問問三姐的意思,咱們兩個都是小輩,真要是在這邊背地裏議論老太太,不管做出什麽決定,父親要是不同意,咱們就是白忙活,姐姐那邊要是反對,咱們就更什麽都做不成……你覺著呢?”


    楊毅文想想有道理,點點頭道:“那就去找找父親!”


    楊浩文笑著點點頭,兩人便來到了二房院的前院。


    楊軒聽丫鬟稟說兩個兒子求見,心裏頭也清楚,大約是因為早上的事情,楊軒心中確實對老太太不滿,也確實在二太太麵前不隱瞞,但是這並不表示自己的這個情緒要在兒子麵前也表露。畢竟,孝順這種事情,有時候也需要用點心眼,別叫人抓住了把柄。


    想了想,讓兒子們進來了。


    楊毅文和楊浩文進了屋子,坐下之後楊軒便道:“早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老太太那邊,原就是那樣的,上房院是咱們楊家的根本,爵位能不能順利的繼承下去,他們是最重要的,老太太說的做的,也沒什麽不對的。”


    楊毅文一聽就有點急,道:“父親,並不是孩兒不能忍,隻是有些事情太過分了……老太太話說的過分,三姐今天都忍不了了……”


    楊軒停頓了一下,依然是沒說話。


    楊浩文原本也是有這個意思,現如今當然也不能全都叫楊毅文說,好像是把楊毅文亮出來一樣,想了想道:“大哥晨文的大兒子也十歲了,再過幾年也該成親了,這事是該商量一下了。爵位是長房院繼承的,這個誰也不會去多想,老太太那邊抬長房,說句實在話,為著侯府的考慮,也是對的。隻是咱們完全沒有必要,現在還在府裏一起住著……”


    頓了頓接著道:“且不說幾代同堂的是非多,等爵位往下傳的時候,一說起來,幾房人還住在一起,我們這邊要是論起嫡係來都不算了……這一點老太太那邊明顯是這樣想的,那有什麽必要住在一塊兒?還有,就是老太太最擔心的事,我如今在固原城,那是個邊城,說不定哪天的就會打仗,若是打勝了便罷了,若是打了敗仗,老太太又會覺著沒麵子,又會覺著我這邊連累了侯爺吧?”


    說到這裏,楊軒都搖了搖頭。


    楊浩文笑了道:“以前二姐楊玉琳是安郡王世子妃的時候,各種的看重安郡王府,跟咱們就是絕對的世交,如今這個冷淡就不說了,三姐牽連了皇宮裏的一點事,皇上都沒說什麽呢,老太太嚇得恨不能劃清界限,跟咱們不認識!說起來,去年的時候進京,真應該那時候分家。”


    說得楊軒也想起了去年的事,心裏頭也格外的不舒服起來。


    楊毅文點頭道:“是啊,父親,這會兒分家,大家還能各自的留存著笑臉,分了家也能好歹的過年過節來往一下,別弄得真的到最後快要翻臉了在分家,那以後來往都有些難受起來。”


    楊軒點了點頭,兒子們說的全是道理,他本就是這樣想的。


    想了想,道:“這事還得好好商量,畢竟……老太太還在,提出來這話,叫人稍微說歪一點,為父就要擔個不孝的罪名……”他沉吟了一下,原本還想著等女兒女婿來了之後商量一下,但是現在聽聽兩個兒子的意思,倒也明確。也不用非等著女兒女婿的意思了,道:“浩文,下午的時候,你去把你三叔請來,商量一下。”


    楊浩文點了點頭:“是。”


    下午的時候,果然就去把三老爺給請了來,到了父親的書房,兩兄弟去商量。楊浩文他們晚輩就沒有在跟前聽,畢竟這是商量分家的事情,長輩們也不是什麽話都能在晚輩麵前說的,他們在反而還不方便。


    從前院出來了,楊浩文看到楊毅文還跟著自己,心中倒是一動,想來楊毅文是還想說分家的事情,畢竟他心裏頭有氣,但是楊浩文卻也想和他談談楊橙雪的事。


    雖然父親和楊毅文已經是談過了的,但是兄弟姐妹之間,應該有個交代,自己若是不和楊毅文攤開了說說,那就需要三姐來和他交代了。


    這樣一想,楊浩文就叫楊毅文跟著自己迴到了自己住的這個院子的前院書房,讓丫鬟上了茶,對他道:“毅文,我知道父親那邊已經是把橙雪的事情和你說了的,我也沒什麽在解釋的了,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或者還有什麽地方不清楚的,覺著有疑點的?你都可以問我,我給你解釋。”


    楊毅文卻真真的沒想過這個,因為他本就已經完全相信了的。


    楊橙雪那邊有一點,還是他自己察覺出來的,結合父親那邊一說,再加上趙氏無意中聽到的事情,基本上就完全的清楚了。編慌誰也編不了這麽圓!因此他並沒有想到還有什麽疑點。


    此時聽楊浩文這樣一說,倒是有些驚訝,然後想想,倒也明白了。


    他這邊原本就一直和二哥、三姐很不和,一直站在五姐楊橙雪這邊,以前的任何事都是這樣,尤其是母親王氏的那件事。


    二哥現在想著自己還沒有想通,料想也是因為母親的那件事,他覺著沒解釋清楚?說到底還是一個信任的問題。這些年楊毅文雖然慢慢的也想通了,但是有些話卻不好說,他也不能說,以前全是母親不對,二哥、三姐做得對。


    更不能時候,現在也全都是五姐楊橙雪做的不對,還是二哥、三姐你們做得對。


    這話不好說,隻楊毅文自己心裏頭明白,楊浩文當然不明白了,所以誤會楊毅文還和以前一樣的想法。


    沉吟了一下,楊毅文道:“大致的事情,父親全都說了,我也……沒有不相信父親,五姐的脾氣,我也是了解一些的,有時候……是有點渾。”


    楊浩文聽了他這樣說,著實的有些意外,看著他笑著道:“沒想到你能這樣想……呃,我是說,楊橙雪的事情,畢竟是安郡王府的事,咱們自家人,有什麽說什麽。說清楚的最好,就怕心裏還有什麽疙瘩,或者誤會什麽的……”


    “沒有誤會,這件事我起碼分得很清楚。父親說的也很清楚。”楊毅文想了想道:“以前有些事,那時候小,脾氣也不好,琢磨事情總往戾氣一點的方向想,現如今……我也是做了幾年縣令的人了,若還是那麽糊塗的,那早都草菅人命,不知道鬧出什麽大事了!”


    楊浩文驚訝的看著他,半天失笑道:“好!這就好!能這樣真的很好,咱們兄弟以後說話,也不用各自那麽小心翼翼的了。”


    楊毅文也笑了,點了點頭。


    楊浩文便又問道:“你媳婦沒什麽事吧?我看她總有點拘謹的樣子?是上房院那邊給的壓力太大了?勸勸她,不用太顧及別人的眼光,像咱們這樣的人家,你就算是十全十美,人家也能挑剔出來不足來!不用管那麽多,學學你嫂子……你看她,啥也不管,該吃吃該喝喝,誰說什麽,都是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來,一點不往心裏去。”


    楊毅文聽了倒是好笑,忙點點頭:“知道了,原來她倒是擺得明顯……我會說說她的。”


    楊浩文點頭:“你不當迴事,她們反而就重看你,你若是當迴事,她們反而還要輕看你。”


    楊毅文點點頭。


    楊浩文原本也想說話的時候,試探一下楊橙雪在不在他那邊,不然為什麽趙氏開始來的時候那麽緊張?但是經過這一番談話,倒是覺著沒必要了,楊毅文現在顯然是已經想通了,絕對沒有鑽牛角尖。這樣的話,即便是楊橙雪在他那邊,楊毅文應該也能處置的很好,不會再和以前一樣,隻能火上澆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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