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氏子弟的拳頭快要落到劉驁的臉上時,恰巧有一隊伍經過,乃是尚書令五鹿充宗的出行隊伍,前後簇擁也就百十人吧。


    而所要經過的地方正是這群小夥子打架的地方,前麵開路的幾名守衛見在地上毆打的子弟穿著很是華麗,也不敢上前阻攔。


    五鹿充宗在後麵有些急了,直接下橋走了過來,“什麽事情這麽厲害,竟敢擋住本尚書令出差,現在這長安的治安真是越來越亂了啊!”


    話音剛落,見躺在地上的是石甲,不由得慌了起來,這石甲乃是太子的貼身宦官,沒事怎麽會倒在街上。


    果然後麵捂著頭的,很像是太子劉驁,想必是怕暴露身份,所以才如此,五鹿充宗見狀,心中大喜啊。


    前些個在大殿內,石顯說了很多的好話,但他五鹿充宗卻是一句沒說,如今好了,這簡直就是上天再給自己表現機會啊。


    五鹿充宗想到這裏,不由分說,直接走上前去,大聲喊道:“你們幾個都給我站好,打什麽架,侍衛,去把後麵的那位拉起來,記得輕點,別摔著。”


    劉驁聽到聲音,小心翼翼地將手挪開,看到前麵的人是五鹿充宗,不免有些高興,順手拉著旁邊的守衛起身。


    “尚書令大人,你出現的還算及時,趕緊將這幾個小子給我收拾了,本太、、公子重重有賞!”劉驁瞬間來了氣勢。


    王永有點茫然,朝中的事情他雖不清楚,但現在石顯、五鹿充宗的地位那是如日中天,根本得罪不起啊。


    “那個尚書老爺,看在家父是陽平侯王鳳的麵子上,還是饒了我這次吧。”王永臉色瞬間賠笑道。


    五鹿充宗眉頭微皺,“這個可能饒不得,雖然皇後和你是親戚,但是當街鬥毆這個事情相當嚴重,還是要教訓一下的。”


    這邊話音剛落,旁邊的侍衛拿著棍子就衝了上去,這幫小子跑快的鼻青臉腫,跑慢的門牙都找不到在哪了。


    衝散一幫紈絝子弟,五鹿充宗很是低調的走上前來,“那個爺,這個事情結果您還滿意嗎?要是沒有什麽事情,小的就先去辦事了啊。”


    “尚書令當真是及時,乃是國之棟梁,你看石甲傷的也不輕,給他點醫藥費吧,況且旁邊的小商鋪,錢都沒還呢。”劉驁毫不在意地說道。


    五鹿充宗手有些哆嗦,這年頭太子還缺錢,不對,定是考驗自己的,現在的元帝身體不行,因此不能讓太子失望。


    “那您覺得給多少合適呢?”五鹿充宗眯著眼睛說道。


    “那啥,就看著給吧,也不要給太多,你看見那座酒樓了嗎?半座酒樓的錢就行了。”劉驁指著那富麗堂皇的酒樓說道。


    五鹿充宗差點沒嚇到坐在地上,右手擦了擦汗,“給,必須給,不就是幾十萬錢嘛,不差錢的。”


    “那個要不先給石甲一萬錢,剩下的我來補上。”五鹿充宗摸了摸口袋說道。


    劉驁自是不在意,當即揮手同意,“那個尚書令先去忙吧,我就先迴去了,免得老師著急啊。”


    而此時的張禹在暗處也是鬆了一口氣,幸好在他糾結要不要動手的時候,五鹿充宗趕了過來,當真是省了不少麻煩,張禹怎麽說也是一個怕事的主。


    劉驁高興地迴宮咱就不說了,而王永被守衛追了二裏地,最終還是從後門迴到了府上,依舊是心有餘悸。


    “五鹿充宗這個老雜毛,誇他還是儒生,竟然敢欺負老子,明天就讓父親奏他一本,看他有何話說。”王永捂著臉無奈地說道。


    王府大堂內,王鳳正在院內曬太陽,見到王永從後門迴來,眉頭微皺,“我說你小子,有正門不走,整天走什麽後門,你爹我的作風像是走後門上位的嗎?”


    王永聞言低頭,很是沮喪地說道:“爹,這次你可要為孩兒做主啊,你可是皇後的哥哥,兒子是皇後的侄子啊,沒想到五鹿充宗身為儒生,竟然讓守衛打我,你看孩兒的臉,都被那老家夥打腫了。”


    王鳳稍微起身看了一眼,還真是,自己的兒子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那個豎儒打你幹什麽,快給為父說來聽聽,就算他是石顯庇護的,老爹我也要去參他一本。”


    “今天孩兒在街道上懲惡揚善,打了幾個毛孩子,隻不過地方不對,擋住了五鹿充宗的去路,那老小子二話沒說,下了轎子就命人追趕我們,逮住就是一頓狂揍,不僅孩兒自己,還有叔父王譚、王商的兒子。”王永委屈地說道。


    王鳳四五十的年紀,麵色和善,然聽聞此事,心中大怒,當即就跳了起來,“這老豎儒太不像話了,皇上的娘家人也敢打。”


    “兒子,過來讓爹看看,他打的地方。”王鳳看著自己兒子腦袋就像豬頭一樣,怒氣難消。


    王鳳稍微琢磨了一會兒,心中便有了眉目,就說他身為儒生,應當教書育人,傳承儒家文化,使其弘揚萬世。


    但是五鹿充宗卻並不是這樣做的,而是出門守衛士卒百餘人,而且還聚眾打人,哪有半點儒家風範的樣子,簡直就是儒家的悲哀啊。


    次日清晨,王鳳拿著自己的奏折便前往未央宮前殿,將折子交給了元帝,侍官自是當眾誦讀。


    後麵的丞相匡衡,大臣馮奉世一聽,不得了,朝中哪敢有人和石顯他們作對的,但是王鳳卻是其中一個。


    而且還當著大家的麵指責五鹿充宗,勇氣可嘉,值得表揚,這種娘家人不多啊,以後一定要多多提報。


    殿上的五鹿充宗不敢了,他心裏也跟明鏡似的,肯定是自己打了他的兒子,所以才來告狀的,但是他王鳳也不想想,你家的兒子算什麽,能和太子相比嗎?


    但是奏折之中沒有寫一個關於王永的事情,全部是說五鹿充宗沒有儒家風範,平時大手大腳,根本不知道低調做人。


    元帝劉奭聽過之後,稍微點了點頭,“那個五鹿充宗啊,朕的老哥最起碼也是陽平侯,這話還是有點分量的,你就出來解釋一下吧,要不他麵子上也過不去,再說了,這些也都是為你好,別站著了,出列答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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