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契微笑著,感受到帕可欣的劍尖刺入自己身體的瞬間,她迅速做出了反應。接沿劍隙,她抓住了帕可欣的“手腕”。


    到達她們這個層次,肉身強度已無定數。當然,像這種“友好地熱身活動”,想來是用不上真身的,說不定隻是類似分身或者投影之類的東西……吧?


    眼前赫光一閃,意識猛地一麻,恍若親證了撕裂、恐懼在其中膨脹。


    鴻契翹嘴詭譎一笑,


    “落幕了。”


    〔如此詭異而真實的恐懼,還能反映到這種狀態的我身上……〕


    〔不是……阿sir,你來真的啊?〕


    帕可欣立刻感到一股詭譎的力量從鴻契傳遞而來,但不知為何,她發現自身好像位於某種鎖定之中,動彈不得。她試圖掙脫,但鴻契就是這麽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使得她無法迴避。


    與旁觀的我不同,身臨其境的帕可欣想來體會的是比迸發恐懼和意識割裂更直觀的東西,以至於讓她幾乎無法承受。


    帕可欣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但也有一絲釋然。這場戰鬥注定要有一個勝者和敗者,而現在看來,失敗者似乎已是她的不語之定。


    “這便是第四類超越嗎,殷拓而強衡...“帕可欣喃喃自語道,盡管口中說著讚美之詞。但這於劇痛扭曲之下淡言的麵孔下那真實內心到底在想什麽,還尤未可知。


    屏除破碎的身體,拾起那被無名攻擊所破碎的月魄。能量在帕可欣體內匯聚,在指尖上形成一團耀眼的光芒。


    生命與意誌的集結點,即使直麵那未名恐懼的源頭,仍未放手。


    再次,不知這是過了一眼還是數年,隻是突兀地感覺到……仿佛兩者整個空間被撕裂開來。


    巨大而致命的能量於那點光芒中昭毀而出,直奔鴻契。


    鴻契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但隨即恢複了平靜。毫不畏懼地同樣直麵著這股強大的能量,身體仿佛化為流光般穿越其中。


    兩者交織的一刻,仿佛宇宙在顫抖。


    無論我奔向哪裏,這種影響不減散。未知長響羅布星空,能量波動盈擴開來,於周圍造成巨大衝擊,日星暗散,碎月盈滿。


    兩者不再拚“武器”,轉而使用最直接的手段,展示著對力量與權能不同的理解。


    說時恆久,實則轉瞬。


    我感受到對峙的信息,到兩者分隔而立,也不過恍眼。


    她們相站與麵強能看到對方的身位。


    鴻契微笑著,拍了拍手,像是在為什麽而滿足,逐漸化為煙幕在這星空背景中淡出。


    帕克辛則是沒這麽悠閑,直接留了一句


    “鏡像,倒也是不錯的實力。”


    便將未揣於懷的另一隻手自左往右一揮,走入了一個純白耀眼的空間。


    ◎淵季-晝相


    帕克辛從散布星芒的缺口直接踏入,不管前方是高山、大地或天空,祂在此中懸立,那麽腳下便是祂崇高陰影中的石城。


    “朱道,你這是僭越!說吧,這次暗麵有理由來強行插手官麵的事宜?”


    朱道的身形自灼白炎燼中凝成,亦是鼓了鼓掌,似作歡迎。


    純白發中淡藍的眼看向帕可欣,笑了笑,


    “以這種形態出現,你還以為我是那個朱道嗎?”


    “你——”帕可欣瞳孔猛然一縮。


    “晝……怎麽可能是你!?不……就算真的是你,你怎麽會有來這裏的理由?!”


    被喚為「晝」的白發白眉淡藍雙瞳女子搖頭一笑,伸出右手自然垂落向下一壓。


    純白的火焰如水侵染、浸沒地麵,原本晦暗無言之處競皆嘶鳴,如龐然垂死之物最後的悲咽。


    “朱道的約定,我不想多言。能做出那種允諾,對她來說尤為不易,尤其是她要當那個親曆者……罷了,太久沒出來溜溜,競又說了些廢話。你不需要明白,我在這裏已然說明了一切。”


    靈動而寫意地完成對毫漏淵季的處決,白發人影似不想與自然多言,笑了笑,轉而離去。


    “與其花時間和你解釋,我還是更期待能看看此身的「義弟」——我未來的……呀,忘了有個看白戲的,不多說了,哼哼~”


    臨散前從蒼白大地引出一片玉葉,飛向帕克辛。


    “不會讓你白來一趟,這是一點兒久違的小禮物——或者……理解成封口費也不錯。”


    接過這片灼騰玉葉,帕克辛皺了皺眉……


    “什麽情況會讓這種家夥這麽興奮?與這相比,恐怕毫淵事宜也要暫時放放……罷了,不該我去作死……”


    看著對方悠然離去之處,整片無聲燃燒地白色大地,她眼神凝重,沉默不語。


    ◎朱道於訓練場的臨時住所中


    “哦吼吼……我的小提納,好久不見,想姐姐了嗎?幾個月的充足夥食看來有長高了不少哦。”


    看著毫無顧忌直接抱起提納在懷裏肆意輸出的朱道,鴻契嗆了一口剛坐下喝來潤口的茶。


    ‘老姐……其實不會誇獎別人的話是可以選擇不誇獎的。’


    提納很悲傷,被禁錮在懷裏讓義姐瘋狂拉肖邦……


    你若問我怎麽拉,我隻能說提納用心整理的長發轉眼間就被揉得、彈得、拉得亂糟糟,其實是我躺在意識海裏拉肖邦。


    〔原來是這樣……這樣就說得通了。我的好提納誒……你早就知道了嗎?那你到底抱著怎樣的覺悟做出了這般選擇?〕


    提納擺著生無可念的表情眼神晃過意念空中懸浮的我,


    「別悲傷了,看過那些東西你應該也能暫時理解我當初為什麽要那麽做了,再靜下心來好好深思一下吧,你看到的那些,或許還有些細節我也沒預料到。」


    劃過陪著鴻契尬笑的汐芥,


    「阿芥,快勸勸老姐,再揉下去我頭發都要冒煙了。」


    滑過被嗆得臉色通紅的鴻契,


    「教官……不,二姐!直接動手吧,大姐她這架勢,不揉個十分鍾把我毛薅下一片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就當是為了自己,對朱道姐使用癢癢撓吧!」


    最終落到朱道身上,


    “啊……原來頭發長長也叫長高嗎?”


    朱道看著被自己“一不小心”薅下的一手順滑絨毛,也有點蚌埠住了。一直手尷尬都撓了撓臉頰,但另一隻手卻絲毫不停歇,反倒像是加了速,一隻更比兩隻強。


    看了看旁邊指了指被撇斷的人類高質量癢癢撓,和一邊尬笑一邊對自己腦袋和真實狀態毛絨絨耳朵上下其手的大姐朱道。


    提納望天,不知道在向誰求助,


    「救命!我的便宜大姐有兩幅麵孔(?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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