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淵的話一直困擾著我。


    讓我很晚才迴到家。


    蕭謹言已經在前院備好了飯菜,就等我迴來吃飯了。


    我一靠近。


    他就熱情地迎上來侍候我。


    讓我瞬間警惕了起來。


    眼神一直往他身上打量,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就見蕭謹言無比溫柔貼心地給我盛來奶白色的魚湯。


    讓我多喝一點,補補身子。


    我用湯匙把魚湯舀起來。


    看著像魚湯,聞著味兒像魚湯。


    卻總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卻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看來看去。


    最後直接站起來。


    舀起來一湯匙的魚湯,喂到蕭謹言的嘴邊。


    “你先嚐一口。”


    就見蕭謹言勾唇一笑,膝蓋微微彎曲,整個人矮下來一些,嘴唇抿上來,含了一口,吞咽下去。


    而後緩緩站直。


    腦袋朝我微微歪了一下,笑得滿臉的玩味。


    我直接掃眼向側方位,又迴過來。


    折返迴自己的座位上。


    靜靜喝了一口。


    眼前猛地一亮。


    又連續喝了幾口。


    蕭謹言就坐在對麵,微笑著,又站起來,端著碟子,輪番給我夾了幾道菜,一一給我介紹,這些菜是怎麽做來的。


    最後的最後,都會問我一句。


    “好不好吃?”


    我每次都迴應一句。


    “還行。”


    蕭謹言也不作點評,隻微笑著,繼續給我布菜。


    時不時就提醒我喝點水,別噎著。


    我照做了。


    抬頭看他的時候。


    他依然笑得那麽溫柔。


    溫柔得有些不真實。


    等我吃到第十道菜的時候。


    口鼻突然感覺到一陣血腥味。


    鼻子更是感覺有股熱流湧了出來。


    我剛想要用手去觸碰。


    那股熱流就直接滴落在了我眼前的碗裏。


    紅色的。


    一滴又一滴。


    我快速用手背去按住。


    可血液好像失去了血凝一般,流得飛快。


    甚至我的腦袋都有些昏沉起來。


    不好的預感和難過同時湧上我的心頭,化作一串串淚珠滾落。


    我問向蕭謹言。


    “你到底在哪道菜裏下了藥?”


    “哪道菜裏都沒有藥。”


    蕭謹言迴答得肯定。


    我搖頭。


    “不對,那我怎麽會流鼻血。”


    “那是因為你喝的水裏有藥。


    它會讓你肚子裏的孩子慢慢化成血水。


    不過你不要害怕。


    也不要緊張。


    你迴去好好睡一覺。


    我會讓私人醫生幫你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我保證不會傷害你的身體的。”


    看著蕭謹言安排得嫻熟且自信的樣子。


    我就迴想起第一個被無聲流掉的孩子。


    情緒快速崩壞。


    “你不是說我有能力撫養這個孩子的嗎?”


    就見視野中的蕭謹言快速收斂迴去溫柔,高高地站直,居高臨下地俯視我。


    提醒我。


    “林海月明。


    我早跟你說過。


    像我們這種活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之中的人。


    最大的禁忌就是動情。


    你還不夠格。


    你不能生下他!”


    “不!我可以!”


    我憤怒地把餐桌上的盤子推到地上,發出碎裂的聲音。


    可小腹卻隱隱作痛起來。


    我捂住小腹。


    痛苦地問向蕭謹言。


    “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


    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


    我可以撫養他!


    我可以撫養他!!”


    “不!你不能!”


    蕭謹言粗暴冷漠地否定了我。


    卻也自始至終一直高高在上地俯視著我。


    好像我就是他玩弄在掌心的玩物!


    啊!


    我大喊咆哮著將餐桌上的盤子都推向蕭謹言。


    然後奮力衝出去!


    我要離開這裏。


    我要離開蕭謹言!


    我要離開!!!


    我跌跌撞撞地跑著。


    沒跑幾步就被蕭謹言狠狠拽住了肩膀上的衣服。


    我迴頭。


    視線對上蕭謹言那副狠絕的麵孔。


    再深沉的依賴都瞬間化作了濃濃的恨意。


    促使我對著蕭謹言使出了他教給我的,不到萬不得已都不能使用的三連擊殺招。


    打得蕭謹言猝不及防地接連躲避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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