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車停穩。


    我想下車,卻發現車門被穆城鎖著。


    我跟穆城說。


    “穆城,把車門鎖打開,我到地方下車了。”


    穆城沒出聲。


    聽話地打開了車門鎖。


    聽見車門鎖打開的聲音。


    我抓上車門,準備下車。


    “小月!”


    穆城卻突然叫住了我。


    “嗯?怎麽了?”


    我的反應很隨和鬆弛。


    身子也自然而然地轉過來麵向穆城。


    穆城也轉身過來,麵對著我。


    在微微昏暗的光線下。


    我看見穆城眼裏星星點點的光亮。


    笑了。


    他還是和從前一樣。


    這樣年輕有朝氣。


    而我現在。


    心理上仿佛已經老了十歲。


    我做出笑臉迴應。


    再次問。


    “你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穆城猶豫再三。


    跟我道歉。


    “小月,上次我們在法院外聊的那些話,我迴去想了很久。


    我覺得或許是我錯了。


    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哦,這個事啊。”


    我咧嘴笑著。


    迴道。


    “沒什麽原諒不原諒的。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便看見穆城無比激動地跟我確認。


    “小月,你真的不生我的氣嗎?”


    “怎麽會生氣呢?


    那個時候,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立場。


    而且我也已經想過了。你說的都對。


    我這個年紀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迴學校讀書,完成學業,然後好好活著。


    不要總想著報仇的事情。


    如果他們真的有罪,也自然有正義去審判他們。”


    我迴答得淡然。


    仿佛我自己都已經不是我自己了。


    剛說完。


    我就看見穆城激動得探出來大半個身子,要來和我握手。


    我伸手迎了上去。


    聽穆城無比激動地說。


    “太好了!小月!你能這麽想,真是太好了!”


    “嗯嗯。是的。”


    我平靜地迴答。


    穆城更高興了。


    繼續跟我規劃下一步路。


    “小月,既然你已經想通了。


    那麽,你不要再和蕭謹言在一起了。


    跟我走,好不好?


    我一定能好好照顧你的!


    我向你保證!”


    我愣了半晌。


    迴答說。


    “你給我一點時間。


    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清楚。


    我要等蕭謹言迴來。”


    穆城直接就生氣了。


    情緒激動地對我埋怨。


    “蕭謹言,蕭謹言,蕭謹言,為什麽總是蕭謹言呢?


    小月,為什麽偏偏是蕭謹言呢?小月。”


    好像一下子說不完的樣子。


    我趕緊打斷穆城的埋怨。


    解釋說。


    “蕭謹言曾經幫助過我。


    而且我曾經答應過他一件事情,我說到做到,我一定要做完這件事情。這樣,我才安心。”


    “你說的是真的嗎?”


    穆城抱著懷疑的態度,看著我。


    我點點頭。


    迴答說。


    “真的。等蕭謹言一迴來,我就跟他處理這件事情。


    等我處理完了事情,我就跟你走。”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小月!”


    穆城激動地握著我的雙手。


    我麵帶微笑。


    又在車上和穆城說了好一陣子的話。


    一直聊到淩晨。


    穆城才依依不舍地放我下車。


    “小月!我會等你的。你記得給我打電話!不見不散!”


    “嗯,好!不見不散!”


    我答應穆城。


    穆城便開開心心地調轉車頭離開。


    看著車輛消失在視野之中。


    我重重舒緩了一口氣。


    往大鐵門走。


    圍牆下的陰影處。


    突然走出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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