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蕭謹言就這樣和小孩子一樣,莫名其妙慪著氣、吵著架,誰都不願把真話說開。


    我現在就隻想快點走。


    快點走。


    一刻都不想看見蕭謹言了。


    我咬著嘴唇,抬腳就要走。


    蕭謹言就在背後看著我。


    氣得胸腔和肩膀都在上下起伏著。


    也慪氣著不打算追。


    恰好這時。


    建築商小弟從走廊那頭出現。


    遠遠就發現氣氛不對。


    尷尬賠笑。


    說:“天哥說他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轉頭就不見人了,讓我到處找找看。”


    我把臉側過去,對自己在正式場合不合時宜的表現感受到尷尬,不知如何自處。


    就聽見蕭謹言站在我身後,迴答建築商小弟。


    “跟他說,我十分鍾到。”


    然後轉身過去。


    冷不丁又來一句。


    “可以先把材料交給我的助理。”


    就趁我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讓我無法去追,也無法反駁,隻能被動接受蕭謹言臨時給我的身份。


    老老實實跟建築商小弟走。


    得了蕭謹言這樣一句話。


    建築商小弟看我的眼睛都亮了。


    跟我說話的時候,背都彎下來了一些,雙肩微微內扣著,開口閉口就是找話題來誇我,全身上下有種職場人客氣討好的姿態。


    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開始話裏話外去引導他不要對我這樣客氣。


    我不是掌握實權的人。


    對他口中說的一切業務一竅不通,也決定不了。


    讓他平常心和我相處就行了。


    建築商小弟像是沒有領略到一樣。


    誇我:“林小姐真是謙虛,不愧是大學生。”


    我驚訝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建築商小弟立即不經意地摸摸後腦勺。


    調皮迴道:“林小姐這麽斯斯文文,說話輕聲細語,又頭頭是道,一看就是大學生。”


    “啊,是嗎?哈哈。”我快言快語地迴應。


    完全沒有意識到我在別人眼中的學生味兒這麽重!


    我還以為在奉天集團,在蕭謹言身邊那麽長時間了,我已經變得很社會了。


    我佯裝很成熟老練地笑著。


    就跟建築商小弟來到了已經建成的基地前。


    建築商還有其他跟班小弟在列隊等著。


    一見小弟帶迴來的是我,表情就有些繃不住了。


    把小弟喊去,壓低著聲音,訓斥。


    “不是讓你去找蕭總嗎?蕭總人呢?”


    聲音雖然低,但是從他說話的神態、動作、表情當中,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煩躁。


    這讓我更覺得尷尬,不知如何自處。


    這時。


    小弟快速側臉來看了我一眼,然後跟建築商解釋。


    “蕭總說她是他的助理,還說把材料先交給她……”


    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直接舉起手來遮擋嘴,在建築商耳邊說起了悄悄話。


    隨著悄悄話展開。


    建築商臉上的煩躁快速被喜悅掃除,直到暢懷大笑。


    一手按開小弟,上前兩步,跟我熱情打招唿起來。


    “林小姐,你好你好!


    我們是粗人,有眼無珠,不知道你年紀輕輕就是奉天集團總裁助理。


    還以為你是蕭總家的親戚表妹,來一起參觀遊玩的。


    我們真是有眼無珠。


    林小姐,歡迎歡迎。”


    朝我伸出了長著老繭的手。


    我不自覺睜大了眼睛。


    眼神快速掃視他們一圈。


    發現他們除了建築商光鮮亮麗氣質鮮明外。


    其他人好像都不怎麽自然。


    甚至有些唯唯諾諾。


    麵相耿直而純樸。


    不自覺又共情了起來。


    謙和著。


    連連迴應:“沒有沒有。我也隻是跟著來學習的。”


    跟著伸出了自己的手。


    跟建築商禮貌握手。


    蕭謹言就恰好又遠遠地看見了。


    人沒到。


    就先出聲。


    “農老板什麽時候這麽紳士,還知道和女生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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