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心中生出的對蕭謹言的一絲憐憫共情。


    我像蕭謹言當初欺騙利用我那樣,欺騙利用了相信我的穆城。


    我的初戀,我的白月光,我自認為是我不顧一切走向複仇之路之後,我留在這世間的唯一淨土。


    此時的我根本沒有意識到這點。


    在這場由財富名利地位堆積而成的鬥獸場上。


    我拿著從穆城那裏騙來的穆家家族徽章。


    走出蕭謹言那樣自信自負的步伐。


    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了十大世家家主聚首的會場入口處。


    被守在入口處的安保攔住。


    “站住。這是京西十大世家家主聚會的場所。請無關人員速速離去。”


    我駐足。


    看著緊閉的會場入口大門。


    咬了咬牙,想著要以什麽借口進去。


    就聽見大門裏邊傳來煩躁催促之音。


    “喂!調香師還沒請迴來嗎?我實在受不慣這氣味。”


    “實在抱歉,鄭家家主,之前清場,已經將人都請走了。調香師已經上了飛機。這一時半會兒·······”


    “平川是被蕭家壓製得人才匱乏到如此地步了嗎?一個調香師沒了?就沒有其他人了嗎?工具都在這裏,找個人來,這麽難嗎?”


    “鄭家家主,您要的那款香,能調出來的就隻有他一人啊。這實在是······”


    “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都要把人給我請來。滾,給我滾!”


    “我滾,我滾······”


    聲音越來越近。


    我趕緊小跑到拐角處躲著。


    剛靠牆站定。


    就聽見會場入口大門傳來火速打開,而後火速閉緊的聲音。


    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隨後傳來。


    朝對講機大喊:“會調香的,限你們五分鍾內趕到我這裏,否則一律開除,馬上過來,馬上,快!”


    話音剛落。


    我就聽見會場四周傳來人快步跑動的聲音。


    有些從我麵前匆匆跑過。


    全部圍到暴躁男人周圍。


    暴躁男人清點了下人數。


    立即發飆。


    “怎麽就這幾個人?”


    來者戰戰兢兢的。


    迴到:“大部分都在清場的時候被叫出去了。我們是因為參與清場工作,才留下來的。”


    “得了得了。這些我不想聽。你們,來,聞聞。聞聞我手上這塊手帕。都來聞聞。看看你們能不能調出這種味道。”


    說著,好像從口袋掏出了手帕,逐一交給來者圍。


    每給一個聞。


    他就開始焦急地詢問。


    “聞出什麽了沒有?”


    “沒有。”


    第一個這麽迴答。


    “沒有聞出是什麽配的。”


    第二個也這麽迴答。


    “我也聞不出來。”


    第三個也這麽迴答。


    暴躁男人急了,直接扇了他們響亮耳光。


    罵道:“我平時花那麽多錢養你們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關鍵時刻表現嗎?你們就這麽迴報我的?”


    “對不起,老板,我們錯了。”


    被打的三個反複道歉。


    暴躁男人直接揮手。


    大罵:“滾!”


    三個人立即跑了。


    看著他們跑走的身影。


    我不由得好奇到底是什麽香。


    我立即屏住唿吸。


    開始有意識純淨我的嗅覺。


    為接下來聞香做準備。


    耳邊。


    暴躁男人的盤問還在繼續。


    暴躁男人又給第四個人。


    這次似乎時間略微久了一些。


    搞得暴躁男人立即來興致。


    帶笑地催問。


    “怎樣,聞出來了什麽沒有?”


    就聽見第四個人長長唿出氣。


    緩緩迴複道。


    “梔子,丁香,百合,豆蔻······”


    說了一堆。


    暴躁男人喜不自勝。


    立即抓著第四個人,說:“來來來,你跟我進去,你給他鄭家家主調。”


    誰料。


    第四個人立即拒絕,並後怕地迴答。


    “老板。這個,我配不出來。”


    暴躁男人聽完,立即大發雷霆。


    罵:“你不是聞出來了嗎?還說得頭頭是道。你現在跟我說你不會配。你存心搞我是不是?”


    說著,就朝第四個人揮了拳頭。


    第四個人一邊躲閃,一邊解釋。


    “老板,不是這樣的。我說出來的那些是它的輔料而已。它的主料是世間罕有,隻存在於傳說中的香料。我們會場的工具箱裏,根本沒有這幾味香料,所以根本不能配。不僅不能配。現在會場中本來就存在香味。我們還要考慮怎麽把原來的香味綜合或者掩蓋過去。這更是難上加難······”


    “誰不知道難?知道難,我花錢請你們做什麽?”


    暴躁男人說著,就又朝第四個人打去。


    第四個人哀嚎著。


    我屏氣也到了臨界點。


    直接鬆開,大口吸了氣。


    氣流快速湧入肺腔,刺激我的五髒六腑。


    是熟悉的香味。


    我陡然睜大眼睛。


    這香味。


    怎麽和我右手上的合香珠手串上的味道如此的相似。


    聽著暴躁男人已經停手去打第四個人。


    在原地煩躁打轉的時候。


    我計上心頭。


    從拐角處站出來。


    撒謊道:“老板,我是新來的實習生,我來晚了,對不起啊。”


    然後,在他們麵麵相覷,試圖迴憶他們什麽時候收了實習生的間隙。


    我裝作眼前一亮地湊上去。


    抓來暴躁男人手中的手帕,裝作很用力地聞起來。


    然後假裝很震驚道:“欸?這味道,怎麽和我手上的香丸的味道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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