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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感泛濫的年代,在不斷迷失幻象的城市和自我迷失中。對於情感的探討以及愛情觀的取向更多的被展現在不同類型的影片中,而作為對於邊緣人類情感獨樹一幟的王家衛,更多的刻畫了社會變化下的愛情迷離狀態。《東邪西毒》作為另類的武俠片,生動的表達了在浮生華麗的現下各種類型的人在對於愛情的不同遭遇而所感觸的,影響他們的生活方式的心態。表現了在不同愛情下的迷離,由此而生的空虛,寂寞,悲哀,甚至人格分離。《東邪西毒》中各個人物在對於迷失愛情所不同的表現:是追憶,是遺忘,是等待,是瘋魔……
無論西毒,大嫂,還是東邪,慕容,甚至到盲劍客,洪七,桃花等他們在不同的演繹了一幕幕黯然心碎的愛情故事,每一個人都如同深夜裏綻放的煙花,那樣妖豔,那樣叫人悲慟。那絢爛的光亮,又將照亮多少孤獨的遊人,那黑暗的聲響,又將喚醒多少寂寞的靈魂。
我經常在想,一個人可以遭受到多少次的打擊才會俯首。其實這是沒有答案的,太多人就有太多答案。那麽每一個人都是答案。每次看《東邪西毒》都會壓抑的難受,可還是在不斷的看,喜歡那種感覺吧,不,也許恰恰相反。記得小時侯看到這部影片的時候,討厭那個人老是不斷的講述,那時,隻喜歡打打殺殺的場麵,也許那就是多數武俠片吸引孩子的地方吧。而現在更多的時候往往疏忽了那些撕殺的鏡頭,更加關注這以外的東西。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有心也好,無心也好。年少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做空虛,什麽叫做煩惱,甚至什麽叫做哀傷。並不是木然,隻是太多事不了解。可是,當我們了解後又是何等的悲哀。那麽多的羈絆。於是不斷的出現了躲避,逃離,忘卻的選擇。有時候無奈反倒讓我們不用那麽費心去思考如何麵對,但那是我們所想要的嗎?
我們最大的悲哀。就是陷入了我們自己所構築的城牆中而無法突圍,想起不該想的人,想起不該想的事。關於愛情,關於命運。我們又將是怎樣的心境呢?
在我們存在的空間裏,我們無法逃避在意識形態下的情感交錯。不斷的輪迴,在愛與被愛之中的我們,無法拋卻對於情感的依戀。於是陷入孤獨、壓抑、寂寞、迷惘、浪漫、幸福的抽象感觸中。我們的一生始終徘徊在此:從墜落塵世的刹那到殘存枯骨。從開始思維到逐漸忘卻,我們就已經被注定了在情感下的生存。而我們置身之內又置身於他人之外,在這個無限的世界裏我們都顯得那樣的渺小與脆弱,卻又展示著人類的偉大與博愛。我們製造了絢麗的空間,也在自己構造的繁華景象中逐漸迷失自我。
不斷的有人在應用影象來闡述關於情感的深沉內涵,不同的題材,不同的類型,都無法逃離我們精神所構築的元素。那就是情感因素。或對於喧囂都市下的廣眾的和邊緣的情感探討,又或對於遠離喧囂的農村老人與青年情感的探討,以及變化中人們思維突變的情感探討。總在不斷的尋求我們靈魂深處所透露的悲哀和喜悅、無奈和選擇。而情感中對於“愛”的尋找。對於“愛”的理解在不同的影象中表現為兩種方向,一種是積極的,讓人感動的幸福與喜悅。另一種是消極的,讓人心碎的無奈和選擇。
在對於愛的選擇上的闡述,我認為王家衛是一麵另類的旗幟,消極的愛情觀,香港沒有,中國沒有,甚至在整個世界,他仍有可能是一種奇葩。關於“愛”的理解已成為王家衛電影中縈迴不去的夢魘。較之關於對於曆史,對於人類的大哲學。王家衛更善於表現對於人性中細膩的情感。更善於表現社會形態下邊緣人對於情感的無奈和心境。無論是1988年的《旺角卡門》還是到2004年的《2046》,在絢爛的影象背後,都透射了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選擇。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他人即地獄的無奈?還是進退自如的巧妙?亦或是絕對的孤獨與寂寞?在王家衛的影象世界裏流露的是那樣的酣暢淋漓。而王家衛在《東邪西毒》中對於不同人物的刻畫,完全展示了行色不同的現實社會中不同人的情感哀愁。是悲哀或喜悅。
西毒
――――往日難以解鎖,隻歎當時惘然
“很多年之後我有個綽號叫歐陽鋒,任何人都可以變的狠毒,隻要嚐試過什麽叫忌妒,我不介意別人怎麽看我,我隻不過不想別人過的比我開心。”年輕的歐陽鋒已經在無限的悔恨中逝去,留下的隻有隱藏著傷害的,表麵冷漠的,絕情的歐陽鋒。在落日的夕陽裏,麵對蒼茫的沙漠驂雜著對於作日的傷痛和無奈般的追憶。“沒事幹的時候,我會望向白駝山,我清楚的記得曾經那邊有個人在等我。”之所以離開白駝山,是因為最心愛的人嫁給了最親的哥哥。雖然他試圖挽留,卻已無法迴頭。他不能目睹這一切在他眼前發生,但是卻又已無能為力。唯有選擇逃避。有的人在逃避現實,有的人在逃避理想,有的人逃避別人,而有的人逃避的是自己。逃避讓歐陽鋒得以繼續生存下去,但是他無法逃避心中的悲哀,痛苦。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他心愛的人現在的大嫂。歐陽鋒是一個孤獨的人,因為自己他把自己封閉起來,封閉在諾大的沙漠裏。如同影片中多處出現鳥籠的鳥,隻是範圍的不同。
他原本也可以擁有他心愛女人的機會,隻是他在追求理想中的名利,而等到要失去的時候,才明白要珍惜。“有些人是離開之後,才會發現離開了的人才是自己的最愛。也許黃藥師就是這種人。”歐陽鋒說黃藥師是這樣的人,而他又何嚐不是呢?在理想與愛情的選擇之中,也許有些根本不是我們所能預料的。也許我們一直堅信自己在不斷的努力會得到更好的愛情。但是在理想的過程中,那些失去的又是什麽呢?沒有人會知道答案,因為根本沒有答案。歐陽鋒選擇了迴憶來填補後悔。他無法放下心愛的女人,卻已經得不到。因為女人已經成為他的大嫂,也許不是他的大嫂的話。他可以殺了那個得到她的人。如果你心愛的女人喜歡你最好的朋友時候,你會怎樣呢?總是那樣的無奈。於是歐陽鋒告訴了我們一個答案,他,選擇了離開。
大嫂的存在對歐陽鋒來說,是致命的傷痛。當他收到大嫂病逝的時候,哀傷,落寞的眼神加劇了他內心的苦痛,然而。卻也為歐陽鋒對以前的悲哀逐漸收起而開始化為平靜的記憶,影片中突兀一處群鳥飛起,似乎已經衝破樊籬而獲得新生。但是歐陽鋒並仍無法忘記,因為那時深入骨髓的愛戀和傷痛。當你不能夠再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翌年,歐陽峰重返白駝山,成一方霸主。號稱西毒
西毒隻不過是王家衛對於那些在追求事業而疏忽了身邊的那些人的投射,在現實的社會中,在浮生若夢的妖豔都市裏。那些迷失在理想與愛情中的人。有些人在傷痛中成長,有些人在惆悵中淪陷。而西毒似乎已經淪陷卻在飛鳥中重生。
大嫂
――――一朝負氣千古恨,憑窗淚流盼郎歸
“我一直以為是我自己贏了,直到有一天看著鏡子,才知道自己輸了,在我最美好的時候,我最喜歡的人都不在我身邊。如果能重新開始那該多好啊!”深愛西毒的女子對王藥師說道,其實他隻是告訴自己在不斷的後悔,在嫁給西毒的大哥以後。她希望和歐陽鋒能一起生活,結果歐陽鋒卻忙碌追逐理想之中。獨守的相思。牽掛,寂寞使她感覺到歐陽鋒的遠離。一個人在孤獨與寂寞的時候,就會不斷的思考,包括胡思亂想。
她決定嫁給他哥哥,她根本沒有想過他的哥哥是否是她喜歡的人。她隻是想給歐陽鋒看,她隻想證明除了歐陽鋒你。我還是可以選擇的。然而,太多事就是因為衝動落得悔恨終生。
一直希望歐陽鋒對她說一句話,其實她也知道歐陽鋒一直喜歡她,可是她害怕了等待。她再
無法遷就歐陽鋒對於情感的疏忽,再不甘歐陽鋒的被動。於是嫁給了歐陽鋒的哥哥。她卻無法忘記心愛的男人,不斷的傷痛刺激著她。她知道這樣的生活是何其的悲哀,於是她讓王藥師帶了一壇“醉生夢死”給歐陽鋒,她希望他忘記那些壓抑的過去。但是真的能忘記嗎?有些事越想忘記的時候,你反而記得越清楚。唯一可以做的是讓自己不要忘記。
為什麽總是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想到爭取。很多事情不是自信就可以把握住的,因為太多事不是發生在你一個人身上的。感情是兩個人或多個人的因素,你可以控製自己怎麽去做卻無法控製其他人的怎麽去想。歐陽鋒的一直以為她會是他妻子的,他的自信卻讓他失去了心愛的人。她也不過是被傷害者,她因自己的負氣而活在自己的悔恨裏。這能怪誰呢?選擇的悲哀釀成了無數的傷害。而她隻能憑窗望向遠方,希望看到他熟悉的身影,然而除了那片海就隻有自己的惆悵與牽掛。
感情的太多事是人無法理解的,愛與被愛不一定都是幸福的。當一切都發生了之後,才明白自己是否選擇對了,當結果化為悲哀的時候,可惜已經不能迴頭,我們都老去了。
東邪
――――昨日風流成追憶,情已種,花堪落
“我很想知道被人喜歡的感覺是怎樣的,結果我傷害了很多人。”放浪不羈的王藥師事實上並沒有珍惜出沒在他身邊的人,甚至愛他的人。對於情感的執著他比不上歐陽鋒。然而對於感情的駕駑卻是歐陽鋒所不及的,他很多時候都表現出了對於愛情的追求。但是他不願意對於過去有太多羈絆,始終望著前方,試圖與過去割裂。所以也不斷的傷害著與他接觸的人,因為他的不羈與悖論,似乎什麽時候都是一樣的平淡和無所謂。慕容嫣的瘋魔與心痛,他不知道。桃花的等待和相思他也不知道。他仍然是騎著馬,喝著酒。奔走在沙漠與大海之間。也許並不是他不知道,也許他什麽都明白,隻是不願去想。不願那些迴憶卷土重來而撕裂他對於現狀的維護。
他對歐陽鋒說,如果什麽都可以忘掉,以後的每一天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那你說這有多開心。他試圖忘記過去,對於那些已成為事實的發生,意欲埋葬。那些橫亙在他心中的迴憶使他無法坦然,雖然不斷的笑著。那樣的開心。可是這隻不過是虛偽的笑容,虛假的表演,在這笑容和表演的背後藏著一個嫉妒和懺悔的靈魂。
更多的時候,王藥師隻不過都是從自己的角度去思考一切,並沒有從對方中去思考,無論是奔走於歐陽鋒與大嫂之間,還是在桃花與盲劍客之間,更或者是他與慕容嫣之間。他的一句話使慕容嫣陷入了萬劫不複的自我排斥與悲哀中。而他卻還是什麽都不知道。他也並非是刻意的製造著傷害,事實上他每傷害到一個人,他自身的迴憶中更添加一份苦楚與疼痛。他也並非是驕傲的人。他相信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他的驕傲被忌妒所代替。而他也注定逃不開孤獨與黯然。漂泊的心也將會安定而平靜下來,很多事都已經想不起來了,唯一的影象是喜歡著桃花。
王藥師因為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在尋找中留下太多足跡卻不願迴頭,當風沙侵蝕的時候,那些模糊的足跡卻是揮之不去的枷鎖。塵世間有太多羈絆,有些人選擇逃避,有些人選擇忘記。如果真的可以做到的話,那麽自欺欺人未嚐不是很好的麵對方法。
(六年後,黃藥師隱居東海桃花島。自稱桃花島主,號東邪)
慕容嫣
――――心已碎,夢未醒,流水無情容顏變
每次看到她的出現,心中都油然一種悲哀和一絲憐憫。幾度落淚,那樣的脆弱。那樣的不舍,愛到撕心裂肺,愛到毀滅性的傷害。“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問你,你最喜歡的人是誰,你一定要騙我,無論你心裏有多麽的不情願,也請你要說,你最喜歡的人是我”我相信一個再怎樣堅強的人聽到這樣的一席話的時候也會不忍的。然而王藥師沒有聽到。她苦苦的等待著王藥師的到來,卻一次次的陷入沉淪與不複。在不斷的自困和煎熬中,每一次動情的時候,是愛也好,是恨也好。都無法消失,靈魂卻在不斷的在苦苦的折磨中散落。精神上的嚴重打擊不是用疼痛以及任何言語可以形容的。卻似在觸摸我們的傷口,不得不承受她給予我們的心理蹂躪。
淒苦的靈魂在不斷的遊弋,關於愛的選擇又有誰能知道,在與自己抗爭的時候,淪陷的又會是誰?她無法逃避,無法掩藏,是慕容嫣或是慕容燕都不能掩蓋她孤獨的靈魂。她作為女人對於愛情的向往,卻被愛情傷的支離破碎的人。正如影片中歐陽鋒說的那樣其實慕容燕、慕容嫣,隻不過是同一個人的兩個身份,在這兩個身份後麵,躲藏著一個受了傷的人。這個被愛情弄的遍體鱗傷的癡情女人,脆弱的靈魂被憂愁和痛苦那樣無情的踐踏著,隻有在不斷的傷害自我中找尋出口。無法忘記痛苦,也許隻有把自己拋向痛苦的深淵,在痛苦中麻痹自己的靈魂知覺。寂寞與孤獨已構不成悲哀和傷心,隻是成為一種習慣。
我曾經找到那個女人,人家說她是你最愛的女人,我本來可以殺了她,但我沒有這麽做,因為我不想證明她就是。那一天我在桃花樹下等你,為什麽你不出現,不是說好了一言為定了嗎?為什麽你不赴約?你知道嗎,當落日的餘輝透不過那慘淡的雲層,灼熱的沙漠也開始讓我感覺到冰冷。我似乎已經感覺不到傷痛了,我隻能痛苦和無奈的嚎叫來喧泄充溢我全身的絕望。這一刻開始,我徹底的忘了自己是誰,我唯一記得的是我愛著一個叫王藥師的人,還有我要殺一個叫王藥師的負心漢。
那天起。沒有人再見過慕容燕或者慕容嫣。數年後,江湖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劍客,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隻知道他喜歡跟自己的倒影練劍。他有一個很特別的名字。叫獨孤求敗。
慕容嫣是那樣的癡迷,深愛卻是枉然,付出卻得不到迴報。也許愛是不求迴報的,很多時候我們都那樣的去奢望平衡,但是太多事並不是你所能預想的。慕容嫣隻不過是一種化身,被愛傷害的絕望的化身,她最終還是不知道自己。還是孤老一身。並不是所有的事都隻有放逐自己才能得到解脫的。孤獨是那樣的心碎,我們無法做到去控製別人的想法,但是我們能做到的卻是如何的選擇自己的方式。淚流是因為感觸她的悲傷,淚流更因為太多無情。
愛一個人與被一個人愛在很大程度上不是我們所掌控的,錯過,離別,哀傷,幸福。浮華的背後是太多的無奈。在很多時候,太多不應該發生的事發生了,本來就是一種悲哀。或懺悔。或彌補,或遠離。隻是每個人的選擇。佛典雲:旗未動,風也未動,是人的心在動,愛也好,不愛也好,都不過是一種想法,由心而發的意念。愛是沒有任何定義的,也無法定義的。我們的存在隻不過是萬千不解的情愫之一,無論是寂寞還是快樂。那也隻是一種抽象的感覺。那個女人說,有些事會變的,其實又何嚐不是人在變呢?
在浮華,人情冷漠的現代化都市,文化的漂泊,生活的糜爛。都市人的心理狀態越來越表現為自我。冷漠,隔絕。王家衛抓住這個現象,通過對人的情感和心理活動,揭示了都市熱鬧情感的淪陷和崩潰。人們孤獨的活著,愛情都變的那樣脆弱。人們在封閉,自戀的行走,對於情感的疏遠,溝通的乏力顯得那樣的無奈和消極。
《東邪西毒》無論從音樂上還是畫麵上都是唯美的,那如癡如醉的音樂,猶如天籟穿越你的思維,冥想的詩意營造著無數的空間容納下極至的世界萬物。那一個個鏡頭下所閃現的一切無不讓你沉迷而無法自拔。
那是1994年的威尼斯電影節,《東邪西毒》首映,八大巨星驚豔臨場,伴著銀幕上的蕩氣迴腸,便引得水城一片癡狂。縱然那年在獎項上一無所獲,王家衛依然收獲了口碑,歸港之後,《東邪西毒》被稱為“劃時代意義的作品”反複被人研究:頹廢的美學、傷感的敘事、困頓的精神、情感的傷疤,以及那種若有若無的虛幻和迷醉給予了人們無數種電影解讀方式。也是從這裏開始,王家衛電影成為一個招牌,成為電影迷附庸風雅而必談的內容之一。
時光易逝,十五年一晃過去了,港人的世界也似乎撥開雲霧見青天,電影市場在重新洗牌,大片時代的諮詢也逐漸變得迅猛起來,倒是那種以往沉醉在精神世界裏的慢拍漸漸有點跟不上節奏了。王家衛在這個年頭推出了《東邪西毒終極版》,意圖借屍還魂的渴望眾人皆知,然而2009年的江湖已經不再是王家衛的江湖了,披著古裝的現代人在耀眼的畫麵裏變得生分起來,電影的脈動和我們的心跳節奏已經完全脫鉤。
我想有人還會繼續力挺這部舊瓶裝新酒的玩味之作,不過大多數人應該會膩味,《東邪西毒》終極版在這個不屬於它的時代裏出現,給予王家衛的不會是前唿後擁的讚歎,而會是口誅筆伐的摧毀。十五年後,《東邪西毒》在一次滑稽般的修補中複出,光環早已經盡失,王家衛的個人時代,似乎也應該結束了吧?
終極版,隻是一次失敗的修複
那些嘟囔著新事物勝過舊事物的人是盲目樂觀派,《東邪西毒終極版》能化腐朽為神奇終歸是他們的一廂情願,影片院線大賣又似乎是一個不著邊際的幻想。試問,本片的內地票房且能高過三千萬?王家衛縱然花費巨資修複膠片,電影卻沒有換了新顏,尤其在光碟搶先麵世之後,《東邪西毒終極版》已經和賈樟柯的《二十四城記》一樣,近乎失掉了它原本擁有的票房期待值。
之前看過dvd的觀眾裏,也許大半已經放棄了支持票房的決心。《終極版》在三個方麵都已經失敗了。
首先是畫麵,修複效果增強了影片色調的飽和度,一掃原先的灰色迷離,代之以油墨重彩。視覺效果看似開闊了,畫麵卻幾近於失真走形。王家衛搭檔法國著名特效製作公司buf和泰國的orientalpost公司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畫麵需要有“大片氣象”,不過《滿城盡帶黃金甲》的那種刺眼的光芒您會喜歡嗎?《東邪西毒終極版》的畫麵變黃變亮,色調趨於溫暖,和情感疏離的內心冰冷形成了間離與落差,對於這樣一個題材的電影來說。它的畫麵便是嚴重誇張的,沙漠、水波少了昏暗朦朧的掩飾在鏡頭裏變顯得虛假。
畫麵走形,時間線也發生了變化,由驚蟄複歸驚蟄,成為了一年之間的線性故事。王家衛以剪刀手聞名,這部心血之作也真敢剪,除掉了倒敘的成分,一個順序發生的故事對於我們習慣的墨鏡式玩味來說。便顯得有些簡單甚至出於幼稚了。看不懂原作的觀眾,這次也許有很大的概率可以一雪前恥了,因為它順暢了很多。小範圍切割造成的劇情生硬則不是問題。然而,對於那些墨鏡粉來說,這樣的編排能讓他們滿意嗎?
最大的看點在於配樂,最大的敗筆也正在於此,陳勳奇的配樂一直被認為是蕩氣迴腸的絕世經典,王家衛卻仍要“換換味道”。吳桐+馬友友,雖然強大,卻一定是絕佳組合嗎?重新編排的音樂聽起來很怪,多了低沉蔓延的元素,卻少了那種天旋地轉的轟鳴。拿掉了那首《天地孤影任我行》,影片便少了那種靈魂與氣魄。王家衛不顧這些,硬拉來國際頭號大提琴名家馬友友,於是音樂與原版相比完全變了味。
舊事物,其實都是一盒過期的罐頭
2008年很多導演熱炒冷飯,狠狠的賺了一把。最明顯的就是馮小剛的《非誠勿擾》,借著陳國富的《征婚啟事》的底稿收獲了3.2億的票房。不過馮小剛是一個炒冷飯專家,每迴添加馮氏笑料便會炒出不一樣的冷飯,觀眾胃口也不錯,證明了庸俗現實主義仍然有它存在的價值。不過對於一個沉迷在精神意淫裏的王家衛來說,炒冷飯的花樣自然不落下風,然而他們此時的電影是否真的合口味呢?
《東邪西毒終極版》不能跟《非誠勿擾》相比的,因為它太文藝,與後者的三億相比,三千萬便是它的頂線。
王家衛在《重慶森林》裏把愛情比做一盒永不過期的罐頭,那個期限是一萬年。如果按他這麽設計,那麽他電影裏最受推崇的《東邪西毒》應該是一部永遠不會過期的電影,那麽它將不會被重改。可是王家衛按不住了,一萬年,隻是一個冠冕堂皇的格言,十五年不到便已然灰飛煙滅。我不知道王家衛想要什麽,票房、口碑,抑或是持久的影響力?王家衛去年沒有拍片,重剪總比重拍來的簡單且容易。
之前上映的《家有喜事2009》據說在香港票房不錯,不過片子卻不怎麽樣,到了內地很多觀眾就反感起來。對影迷來說,在影院看到的電影,或多或少總能反映出一些當下的現實,哪怕是借古諷今也好,如若我們的觀影過程仿佛坐了一次時光穿梭機迴到八零九零年代,那樣的味道便是奇怪的。《東邪西毒終極版》便是這樣,不換湯也不換藥,僅僅是色澤變化難以讓人滿意。
記得那一個多愁善感的中學時代,我們在屏幕前一遍一遍的看《東邪西毒》,我們的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記下了電影的全部台詞,那個時間的我們是感性的,會跟風的去看村上春樹的小說,去拚命的搜集搖滾樂cd,去發瘋似的找尋王家衛的碟片,我們喜歡跟別人說自己是“小資”,慢慢的自己就信了。多年之後。我們的年紀大了,開始看破一些東西,打碎了心裏的神話,當我們對曾經扭曲的信仰進行推翻的一刻。王家衛那些充滿著喃喃說教的電影還會是我們的心頭肉嗎?
王家衛,你的時代已經結束
文雋怒斥周星馳的話語,似乎更應該用在王家衛的身上,王家衛的電影太多依靠於直覺,直覺錯位了,電影本身的力量就會散盡。王家衛的第一部電影是1988《旺角卡門》,真正的風格化卻要追溯到1990年的《阿飛正傳》。在那個都市人情懷落寞、精神空虛,王家衛用一種麻醉性的亦幻亦真給了香港影迷一劑解毒藥。那個時代的王家衛,目光投向了迷離眾生,他的電影,也恰如其分的描摹出當下的港人精神。
那個時代,徐克已經沒落,杜琪峰尚未雄起,王家衛走出了一席之地;多年之後。王家衛已經在香港獨樹一幟,靈感卻近乎喪失。
《東邪西毒》是在那個武俠紛飛的年代用明星陣容騙來的投資,以他人之本為賭注換取了自身之名。自此之後王家衛一直沒有脫離“自我抄襲”的詬病。他的自戀和自信,在某個時段成就了他,卻也害苦了他,重複與自我抄襲逐漸成為了最無聊的事情。題材的重複、角色的重複、場景的重複,絮絮叨叨一如既往的說教,似乎從來沒有改變過,一個人的創作資源是有限的,無限挖掘到最後,隻能無可奈何再造一個“終極版”了事。
魏君子坦言王家衛是個商人,他組建澤東。以廣告養電影,仍然無礙的完成資本運轉,作為商人的精明頭腦繼續的同時,王家衛的電影卻越發沒了營養。《2046》和《藍莓之夜》,包括期間的短片《愛神》,仍然是那種讓人著迷的小資情調。技法似乎也有些圓熟,影片本身卻失去了那種投射都市人精神狀態的一種真誠。21世紀到來後,港人的視野散開了,國人的精神也解除了禁忌,王家衛的電影卻依然故我,充斥著封閉與迷離。
那些不曾停止的畫外音,那些風格迤邐的畫麵,那些徐徐上升的煙圈,搖曳生姿的旗袍,離我們到底是近還是遠呢?王家衛是一個生命裏無法逾越的角色,它黏著一層屬於小資的咖啡色,抓住了那個青澀未退的年齡擁有的脈搏,我們都是喜歡裝小資的人,王家衛的電影就給了我們這樣一個裝假的機會,這是一種誘惑,也是一種欺騙,如果你不幸中了王家衛的毒,你一定會甘願的被他騙下去。而王家衛本人,亦在這種自我浸淫下越走越偏,直至個人作品和張藝謀的電影一樣蒼白。
索性《東邪西毒終極版》又給我們一次裝“小資”的機會,上不上鉤,隨便你,不過經此一役,王家衛的時代也可以宣告落幕了。
《東邪西毒》你也說不上它哪裏好,抑或你根本弄不明白它要說什麽,我隻能告訴你這是一個關於時間的故事.感謝在14年後王家衛推出了《東邪西毒:終極版》,感謝他將《東邪西毒:終極版》最後的鏡頭留給張國榮
下麵是《東邪西毒》經典台詞,與大家分享,也與大家共勉:
1、很多年之後,我有個綽號叫做西毒,任何人都可以變得狠毒,隻要你嚐試過甚麽叫忌爐,我不會介意他人怎樣看我,我隻不過不想別人比我更開心。
2、我還以為這世上有一種人是不會有嫉妒心的,因為他太驕傲。
3、她說,人最大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如果什麽都可以忘了,以後的每一天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那你說多好。
4、你知道喝酒與喝水的分別嗎?酒越喝越暖,水會越喝越寒。
5、一個人的記性不好,就別去太多是非之地,因為你可能忘記你的仇人。
6、要一個人死,最痛苦的方法,就是先殺他最喜歡的人。
7、每個人都會堅持自己的信念,在別人來看,是浪費時間,她卻覺得很重要。
8、每個人都要經過這個階段,看見一座山,就想知道山的後麵是什麽,可能翻過山後麵,你會發覺沒什麽特別,迴頭看,會覺得這邊更好。
9、我終於明白那個女人為什麽喜歡洪七,可能是因為他夠簡單。
10、雖然我很喜歡她,但是我不想讓她知道,因為我明白,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
11、------我一直以為你們會在一起,為什麽不嫁給他?
------他沒說過喜歡我。
------有些話不一定要說出來。
------我隻希望他說一句話,他卻不肯說。他太自信了,以為我一定會嫁給他,誰知道我嫁給他哥哥。在我們結婚那天,他叫我跟他走,我沒答應。為什麽要到失去的時候才爭取?既然是這樣,我不會讓他得到。
12、如果感情可以分勝負的話,我不知道她是否會贏,但是我很清楚,從一開始,我就輸了。
13、其實‘醉生夢死‘隻不過是她跟我開的一個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記的時候,你反而記的越清楚。我曾經聽人說過,當你不能夠再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14、以前我認為那句話很重要,因為我覺得有些話說出來就是一生一世,現在想想,說不說也沒什麽分別,有些事是會變的。我一直以為是我自己贏了,直到有一天看著鏡子,才知道自己輸了。在我最好的時候,我最喜歡的人都不在我身邊。如果能重新開始,那該多好。
15、從小我就知道,要想不被別人拒絕,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拒絕別人。
16、我曾經問過自己,你最喜歡的女人是不是我,現在我已經不想再知道了。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問起,你一定要騙我,就算你心裏有多麽不願意,也不要告訴我,你最喜歡的人不是我。王家衛,無疑是華語電影中一個不可省略的符號。
他能夠用一種亦真亦幻的手法挖掘出最邊緣的小人物靈魂中最細微的悲哀,同時也是所有人都無法避諱的人性的缺口。能夠接受這樣的電影應該並不困難。王家衛的電影與前邊提到的幾位一樣,具有某種華彩的氣質。但不同的是,這是一種由結構和思維所產生的非視覺意義上的華彩,他能夠在平靜和滄桑中把這種氣質建構起來,能夠在巨大的清潔和思維的跳躍之間達到一種情緒的絕對流暢。
據說,除了梁朝偉之外,沒有人能夠真正受得了王家衛的“無劇本拍攝”。這也可能正是梁能成為香港不多的頂尖演員的原因之一,當然也正是王家衛的魅力所在。不用劇本,對於一個導演來說,是不是一種瘋狂,我不敢定論。但拋開劇本無意能更大程度的給“人”以馳騁的空間,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而王家衛永遠是描述人的。
在情感泛濫的年代,在不斷迷失幻象的城市和自我迷失中。對於情感的探討以及愛情觀的取向更多的被展現在不同類型的影片中,而作為對於邊緣人類情感獨樹一幟的王家衛,更多的刻畫了社會變化下的愛情迷離狀態。《東邪西毒》作為另類的武俠片,生動的表達了在浮生華麗的現下各種類型的人在對於愛情的不同遭遇而所感觸的,影響他們的生活方式的心態。表現了在不同愛情下的迷離,由此而生的空虛,寂寞,悲哀,甚至人格分離。《東邪西毒》中各個人物在對於迷失愛情所不同的表現:是追憶,是遺忘,是等待,是瘋魔……
無論西毒,大嫂,還是東邪,慕容,甚至到盲劍客,洪七,桃花等他們在不同的演繹了一幕幕黯然心碎的愛情故事,每一個人都如同深夜裏綻放的煙花,那樣妖豔,那樣叫人悲慟。那絢爛的光亮,又將照亮多少孤獨的遊人,那黑暗的聲響,又將喚醒多少寂寞的靈魂。
我經常在想,一個人可以遭受到多少次的打擊才會俯首。其實這是沒有答案的,太多人就有太多答案。那麽每一個人都是答案。每次看《東邪西毒》都會壓抑的難受,可還是在不斷的看,喜歡那種感覺吧,不,也許恰恰相反。記得小時侯看到這部影片的時候,討厭那個人老是不斷的講述,那時,隻喜歡打打殺殺的場麵,也許那就是多數武俠片吸引孩子的地方吧。而現在更多的時候往往疏忽了那些撕殺的鏡頭,更加關注這以外的東西。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有心也好,無心也好。年少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做空虛,什麽叫做煩惱,甚至什麽叫做哀傷。並不是木然,隻是太多事不了解。可是,當我們了解後又是何等的悲哀。那麽多的羈絆。於是不斷的出現了躲避,逃離,忘卻的選擇。有時候無奈反倒讓我們不用那麽費心去思考如何麵對,但那是我們所想要的嗎?
我們最大的悲哀。就是陷入了我們自己所構築的城牆中而無法突圍,想起不該想的人,想起不該想的事。關於愛情,關於命運。我們又將是怎樣的心境呢?
在我們存在的空間裏,我們無法逃避在意識形態下的情感交錯。不斷的輪迴,在愛與被愛之中的我們,無法拋卻對於情感的依戀。於是陷入孤獨、壓抑、寂寞、迷惘、浪漫、幸福的抽象感觸中。我們的一生始終徘徊在此:從墜落塵世的刹那到殘存枯骨。從開始思維到逐漸忘卻,我們就已經被注定了在情感下的生存。而我們置身之內又置身於他人之外,在這個無限的世界裏我們都顯得那樣的渺小與脆弱,卻又展示著人類的偉大與博愛。我們製造了絢麗的空間,也在自己構造的繁華景象中逐漸迷失自我。
不斷的有人在應用影象來闡述關於情感的深沉內涵,不同的題材,不同的類型,都無法逃離我們精神所構築的元素。那就是情感因素。或對於喧囂都市下的廣眾的和邊緣的情感探討,又或對於遠離喧囂的農村老人與青年情感的探討,以及變化中人們思維突變的情感探討。總在不斷的尋求我們靈魂深處所透露的悲哀和喜悅、無奈和選擇。而情感中對於“愛”的尋找。對於“愛”的理解在不同的影象中表現為兩種方向,一種是積極的,讓人感動的幸福與喜悅。另一種是消極的,讓人心碎的無奈和選擇。
在對於愛的選擇上的闡述,我認為王家衛是一麵另類的旗幟,消極的愛情觀,香港沒有,中國沒有,甚至在整個世界,他仍有可能是一種奇葩。關於“愛”的理解已成為王家衛電影中縈迴不去的夢魘。較之關於對於曆史,對於人類的大哲學。王家衛更善於表現對於人性中細膩的情感。更善於表現社會形態下邊緣人對於情感的無奈和心境。無論是1988年的《旺角卡門》還是到2004年的《2046》,在絢爛的影象背後,都透射了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選擇。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他人即地獄的無奈?還是進退自如的巧妙?亦或是絕對的孤獨與寂寞?在王家衛的影象世界裏流露的是那樣的酣暢淋漓。而王家衛在《東邪西毒》中對於不同人物的刻畫,完全展示了行色不同的現實社會中不同人的情感哀愁。是悲哀或喜悅。
西毒
――――往日難以解鎖,隻歎當時惘然
“很多年之後我有個綽號叫歐陽鋒,任何人都可以變的狠毒,隻要嚐試過什麽叫忌妒,我不介意別人怎麽看我,我隻不過不想別人過的比我開心。”年輕的歐陽鋒已經在無限的悔恨中逝去,留下的隻有隱藏著傷害的,表麵冷漠的,絕情的歐陽鋒。在落日的夕陽裏,麵對蒼茫的沙漠驂雜著對於作日的傷痛和無奈般的追憶。“沒事幹的時候,我會望向白駝山,我清楚的記得曾經那邊有個人在等我。”之所以離開白駝山,是因為最心愛的人嫁給了最親的哥哥。雖然他試圖挽留,卻已無法迴頭。他不能目睹這一切在他眼前發生,但是卻又已無能為力。唯有選擇逃避。有的人在逃避現實,有的人在逃避理想,有的人逃避別人,而有的人逃避的是自己。逃避讓歐陽鋒得以繼續生存下去,但是他無法逃避心中的悲哀,痛苦。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他心愛的人現在的大嫂。歐陽鋒是一個孤獨的人,因為自己他把自己封閉起來,封閉在諾大的沙漠裏。如同影片中多處出現鳥籠的鳥,隻是範圍的不同。
他原本也可以擁有他心愛女人的機會,隻是他在追求理想中的名利,而等到要失去的時候,才明白要珍惜。“有些人是離開之後,才會發現離開了的人才是自己的最愛。也許黃藥師就是這種人。”歐陽鋒說黃藥師是這樣的人,而他又何嚐不是呢?在理想與愛情的選擇之中,也許有些根本不是我們所能預料的。也許我們一直堅信自己在不斷的努力會得到更好的愛情。但是在理想的過程中,那些失去的又是什麽呢?沒有人會知道答案,因為根本沒有答案。歐陽鋒選擇了迴憶來填補後悔。他無法放下心愛的女人,卻已經得不到。因為女人已經成為他的大嫂,也許不是他的大嫂的話。他可以殺了那個得到她的人。如果你心愛的女人喜歡你最好的朋友時候,你會怎樣呢?總是那樣的無奈。於是歐陽鋒告訴了我們一個答案,他,選擇了離開。
大嫂的存在對歐陽鋒來說,是致命的傷痛。當他收到大嫂病逝的時候,哀傷,落寞的眼神加劇了他內心的苦痛,然而。卻也為歐陽鋒對以前的悲哀逐漸收起而開始化為平靜的記憶,影片中突兀一處群鳥飛起,似乎已經衝破樊籬而獲得新生。但是歐陽鋒並仍無法忘記,因為那時深入骨髓的愛戀和傷痛。當你不能夠再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翌年,歐陽峰重返白駝山,成一方霸主。號稱西毒
西毒隻不過是王家衛對於那些在追求事業而疏忽了身邊的那些人的投射,在現實的社會中,在浮生若夢的妖豔都市裏。那些迷失在理想與愛情中的人。有些人在傷痛中成長,有些人在惆悵中淪陷。而西毒似乎已經淪陷卻在飛鳥中重生。
大嫂
――――一朝負氣千古恨,憑窗淚流盼郎歸
“我一直以為是我自己贏了,直到有一天看著鏡子,才知道自己輸了,在我最美好的時候,我最喜歡的人都不在我身邊。如果能重新開始那該多好啊!”深愛西毒的女子對王藥師說道,其實他隻是告訴自己在不斷的後悔,在嫁給西毒的大哥以後。她希望和歐陽鋒能一起生活,結果歐陽鋒卻忙碌追逐理想之中。獨守的相思。牽掛,寂寞使她感覺到歐陽鋒的遠離。一個人在孤獨與寂寞的時候,就會不斷的思考,包括胡思亂想。
她決定嫁給他哥哥,她根本沒有想過他的哥哥是否是她喜歡的人。她隻是想給歐陽鋒看,她隻想證明除了歐陽鋒你。我還是可以選擇的。然而,太多事就是因為衝動落得悔恨終生。
一直希望歐陽鋒對她說一句話,其實她也知道歐陽鋒一直喜歡她,可是她害怕了等待。她再
無法遷就歐陽鋒對於情感的疏忽,再不甘歐陽鋒的被動。於是嫁給了歐陽鋒的哥哥。她卻無法忘記心愛的男人,不斷的傷痛刺激著她。她知道這樣的生活是何其的悲哀,於是她讓王藥師帶了一壇“醉生夢死”給歐陽鋒,她希望他忘記那些壓抑的過去。但是真的能忘記嗎?有些事越想忘記的時候,你反而記得越清楚。唯一可以做的是讓自己不要忘記。
為什麽總是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想到爭取。很多事情不是自信就可以把握住的,因為太多事不是發生在你一個人身上的。感情是兩個人或多個人的因素,你可以控製自己怎麽去做卻無法控製其他人的怎麽去想。歐陽鋒的一直以為她會是他妻子的,他的自信卻讓他失去了心愛的人。她也不過是被傷害者,她因自己的負氣而活在自己的悔恨裏。這能怪誰呢?選擇的悲哀釀成了無數的傷害。而她隻能憑窗望向遠方,希望看到他熟悉的身影,然而除了那片海就隻有自己的惆悵與牽掛。
感情的太多事是人無法理解的,愛與被愛不一定都是幸福的。當一切都發生了之後,才明白自己是否選擇對了,當結果化為悲哀的時候,可惜已經不能迴頭,我們都老去了。
東邪
――――昨日風流成追憶,情已種,花堪落
“我很想知道被人喜歡的感覺是怎樣的,結果我傷害了很多人。”放浪不羈的王藥師事實上並沒有珍惜出沒在他身邊的人,甚至愛他的人。對於情感的執著他比不上歐陽鋒。然而對於感情的駕駑卻是歐陽鋒所不及的,他很多時候都表現出了對於愛情的追求。但是他不願意對於過去有太多羈絆,始終望著前方,試圖與過去割裂。所以也不斷的傷害著與他接觸的人,因為他的不羈與悖論,似乎什麽時候都是一樣的平淡和無所謂。慕容嫣的瘋魔與心痛,他不知道。桃花的等待和相思他也不知道。他仍然是騎著馬,喝著酒。奔走在沙漠與大海之間。也許並不是他不知道,也許他什麽都明白,隻是不願去想。不願那些迴憶卷土重來而撕裂他對於現狀的維護。
他對歐陽鋒說,如果什麽都可以忘掉,以後的每一天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那你說這有多開心。他試圖忘記過去,對於那些已成為事實的發生,意欲埋葬。那些橫亙在他心中的迴憶使他無法坦然,雖然不斷的笑著。那樣的開心。可是這隻不過是虛偽的笑容,虛假的表演,在這笑容和表演的背後藏著一個嫉妒和懺悔的靈魂。
更多的時候,王藥師隻不過都是從自己的角度去思考一切,並沒有從對方中去思考,無論是奔走於歐陽鋒與大嫂之間,還是在桃花與盲劍客之間,更或者是他與慕容嫣之間。他的一句話使慕容嫣陷入了萬劫不複的自我排斥與悲哀中。而他卻還是什麽都不知道。他也並非是刻意的製造著傷害,事實上他每傷害到一個人,他自身的迴憶中更添加一份苦楚與疼痛。他也並非是驕傲的人。他相信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他的驕傲被忌妒所代替。而他也注定逃不開孤獨與黯然。漂泊的心也將會安定而平靜下來,很多事都已經想不起來了,唯一的影象是喜歡著桃花。
王藥師因為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在尋找中留下太多足跡卻不願迴頭,當風沙侵蝕的時候,那些模糊的足跡卻是揮之不去的枷鎖。塵世間有太多羈絆,有些人選擇逃避,有些人選擇忘記。如果真的可以做到的話,那麽自欺欺人未嚐不是很好的麵對方法。
(六年後,黃藥師隱居東海桃花島。自稱桃花島主,號東邪)
慕容嫣
――――心已碎,夢未醒,流水無情容顏變
每次看到她的出現,心中都油然一種悲哀和一絲憐憫。幾度落淚,那樣的脆弱。那樣的不舍,愛到撕心裂肺,愛到毀滅性的傷害。“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問你,你最喜歡的人是誰,你一定要騙我,無論你心裏有多麽的不情願,也請你要說,你最喜歡的人是我”我相信一個再怎樣堅強的人聽到這樣的一席話的時候也會不忍的。然而王藥師沒有聽到。她苦苦的等待著王藥師的到來,卻一次次的陷入沉淪與不複。在不斷的自困和煎熬中,每一次動情的時候,是愛也好,是恨也好。都無法消失,靈魂卻在不斷的在苦苦的折磨中散落。精神上的嚴重打擊不是用疼痛以及任何言語可以形容的。卻似在觸摸我們的傷口,不得不承受她給予我們的心理蹂躪。
淒苦的靈魂在不斷的遊弋,關於愛的選擇又有誰能知道,在與自己抗爭的時候,淪陷的又會是誰?她無法逃避,無法掩藏,是慕容嫣或是慕容燕都不能掩蓋她孤獨的靈魂。她作為女人對於愛情的向往,卻被愛情傷的支離破碎的人。正如影片中歐陽鋒說的那樣其實慕容燕、慕容嫣,隻不過是同一個人的兩個身份,在這兩個身份後麵,躲藏著一個受了傷的人。這個被愛情弄的遍體鱗傷的癡情女人,脆弱的靈魂被憂愁和痛苦那樣無情的踐踏著,隻有在不斷的傷害自我中找尋出口。無法忘記痛苦,也許隻有把自己拋向痛苦的深淵,在痛苦中麻痹自己的靈魂知覺。寂寞與孤獨已構不成悲哀和傷心,隻是成為一種習慣。
我曾經找到那個女人,人家說她是你最愛的女人,我本來可以殺了她,但我沒有這麽做,因為我不想證明她就是。那一天我在桃花樹下等你,為什麽你不出現,不是說好了一言為定了嗎?為什麽你不赴約?你知道嗎,當落日的餘輝透不過那慘淡的雲層,灼熱的沙漠也開始讓我感覺到冰冷。我似乎已經感覺不到傷痛了,我隻能痛苦和無奈的嚎叫來喧泄充溢我全身的絕望。這一刻開始,我徹底的忘了自己是誰,我唯一記得的是我愛著一個叫王藥師的人,還有我要殺一個叫王藥師的負心漢。
那天起。沒有人再見過慕容燕或者慕容嫣。數年後,江湖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劍客,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隻知道他喜歡跟自己的倒影練劍。他有一個很特別的名字。叫獨孤求敗。
慕容嫣是那樣的癡迷,深愛卻是枉然,付出卻得不到迴報。也許愛是不求迴報的,很多時候我們都那樣的去奢望平衡,但是太多事並不是你所能預想的。慕容嫣隻不過是一種化身,被愛傷害的絕望的化身,她最終還是不知道自己。還是孤老一身。並不是所有的事都隻有放逐自己才能得到解脫的。孤獨是那樣的心碎,我們無法做到去控製別人的想法,但是我們能做到的卻是如何的選擇自己的方式。淚流是因為感觸她的悲傷,淚流更因為太多無情。
愛一個人與被一個人愛在很大程度上不是我們所掌控的,錯過,離別,哀傷,幸福。浮華的背後是太多的無奈。在很多時候,太多不應該發生的事發生了,本來就是一種悲哀。或懺悔。或彌補,或遠離。隻是每個人的選擇。佛典雲:旗未動,風也未動,是人的心在動,愛也好,不愛也好,都不過是一種想法,由心而發的意念。愛是沒有任何定義的,也無法定義的。我們的存在隻不過是萬千不解的情愫之一,無論是寂寞還是快樂。那也隻是一種抽象的感覺。那個女人說,有些事會變的,其實又何嚐不是人在變呢?
在浮華,人情冷漠的現代化都市,文化的漂泊,生活的糜爛。都市人的心理狀態越來越表現為自我。冷漠,隔絕。王家衛抓住這個現象,通過對人的情感和心理活動,揭示了都市熱鬧情感的淪陷和崩潰。人們孤獨的活著,愛情都變的那樣脆弱。人們在封閉,自戀的行走,對於情感的疏遠,溝通的乏力顯得那樣的無奈和消極。
《東邪西毒》無論從音樂上還是畫麵上都是唯美的,那如癡如醉的音樂,猶如天籟穿越你的思維,冥想的詩意營造著無數的空間容納下極至的世界萬物。那一個個鏡頭下所閃現的一切無不讓你沉迷而無法自拔。
那是1994年的威尼斯電影節,《東邪西毒》首映,八大巨星驚豔臨場,伴著銀幕上的蕩氣迴腸,便引得水城一片癡狂。縱然那年在獎項上一無所獲,王家衛依然收獲了口碑,歸港之後,《東邪西毒》被稱為“劃時代意義的作品”反複被人研究:頹廢的美學、傷感的敘事、困頓的精神、情感的傷疤,以及那種若有若無的虛幻和迷醉給予了人們無數種電影解讀方式。也是從這裏開始,王家衛電影成為一個招牌,成為電影迷附庸風雅而必談的內容之一。
時光易逝,十五年一晃過去了,港人的世界也似乎撥開雲霧見青天,電影市場在重新洗牌,大片時代的諮詢也逐漸變得迅猛起來,倒是那種以往沉醉在精神世界裏的慢拍漸漸有點跟不上節奏了。王家衛在這個年頭推出了《東邪西毒終極版》,意圖借屍還魂的渴望眾人皆知,然而2009年的江湖已經不再是王家衛的江湖了,披著古裝的現代人在耀眼的畫麵裏變得生分起來,電影的脈動和我們的心跳節奏已經完全脫鉤。
我想有人還會繼續力挺這部舊瓶裝新酒的玩味之作,不過大多數人應該會膩味,《東邪西毒》終極版在這個不屬於它的時代裏出現,給予王家衛的不會是前唿後擁的讚歎,而會是口誅筆伐的摧毀。十五年後,《東邪西毒》在一次滑稽般的修補中複出,光環早已經盡失,王家衛的個人時代,似乎也應該結束了吧?
終極版,隻是一次失敗的修複
那些嘟囔著新事物勝過舊事物的人是盲目樂觀派,《東邪西毒終極版》能化腐朽為神奇終歸是他們的一廂情願,影片院線大賣又似乎是一個不著邊際的幻想。試問,本片的內地票房且能高過三千萬?王家衛縱然花費巨資修複膠片,電影卻沒有換了新顏,尤其在光碟搶先麵世之後,《東邪西毒終極版》已經和賈樟柯的《二十四城記》一樣,近乎失掉了它原本擁有的票房期待值。
之前看過dvd的觀眾裏,也許大半已經放棄了支持票房的決心。《終極版》在三個方麵都已經失敗了。
首先是畫麵,修複效果增強了影片色調的飽和度,一掃原先的灰色迷離,代之以油墨重彩。視覺效果看似開闊了,畫麵卻幾近於失真走形。王家衛搭檔法國著名特效製作公司buf和泰國的orientalpost公司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畫麵需要有“大片氣象”,不過《滿城盡帶黃金甲》的那種刺眼的光芒您會喜歡嗎?《東邪西毒終極版》的畫麵變黃變亮,色調趨於溫暖,和情感疏離的內心冰冷形成了間離與落差,對於這樣一個題材的電影來說。它的畫麵便是嚴重誇張的,沙漠、水波少了昏暗朦朧的掩飾在鏡頭裏變顯得虛假。
畫麵走形,時間線也發生了變化,由驚蟄複歸驚蟄,成為了一年之間的線性故事。王家衛以剪刀手聞名,這部心血之作也真敢剪,除掉了倒敘的成分,一個順序發生的故事對於我們習慣的墨鏡式玩味來說。便顯得有些簡單甚至出於幼稚了。看不懂原作的觀眾,這次也許有很大的概率可以一雪前恥了,因為它順暢了很多。小範圍切割造成的劇情生硬則不是問題。然而,對於那些墨鏡粉來說,這樣的編排能讓他們滿意嗎?
最大的看點在於配樂,最大的敗筆也正在於此,陳勳奇的配樂一直被認為是蕩氣迴腸的絕世經典,王家衛卻仍要“換換味道”。吳桐+馬友友,雖然強大,卻一定是絕佳組合嗎?重新編排的音樂聽起來很怪,多了低沉蔓延的元素,卻少了那種天旋地轉的轟鳴。拿掉了那首《天地孤影任我行》,影片便少了那種靈魂與氣魄。王家衛不顧這些,硬拉來國際頭號大提琴名家馬友友,於是音樂與原版相比完全變了味。
舊事物,其實都是一盒過期的罐頭
2008年很多導演熱炒冷飯,狠狠的賺了一把。最明顯的就是馮小剛的《非誠勿擾》,借著陳國富的《征婚啟事》的底稿收獲了3.2億的票房。不過馮小剛是一個炒冷飯專家,每迴添加馮氏笑料便會炒出不一樣的冷飯,觀眾胃口也不錯,證明了庸俗現實主義仍然有它存在的價值。不過對於一個沉迷在精神意淫裏的王家衛來說,炒冷飯的花樣自然不落下風,然而他們此時的電影是否真的合口味呢?
《東邪西毒終極版》不能跟《非誠勿擾》相比的,因為它太文藝,與後者的三億相比,三千萬便是它的頂線。
王家衛在《重慶森林》裏把愛情比做一盒永不過期的罐頭,那個期限是一萬年。如果按他這麽設計,那麽他電影裏最受推崇的《東邪西毒》應該是一部永遠不會過期的電影,那麽它將不會被重改。可是王家衛按不住了,一萬年,隻是一個冠冕堂皇的格言,十五年不到便已然灰飛煙滅。我不知道王家衛想要什麽,票房、口碑,抑或是持久的影響力?王家衛去年沒有拍片,重剪總比重拍來的簡單且容易。
之前上映的《家有喜事2009》據說在香港票房不錯,不過片子卻不怎麽樣,到了內地很多觀眾就反感起來。對影迷來說,在影院看到的電影,或多或少總能反映出一些當下的現實,哪怕是借古諷今也好,如若我們的觀影過程仿佛坐了一次時光穿梭機迴到八零九零年代,那樣的味道便是奇怪的。《東邪西毒終極版》便是這樣,不換湯也不換藥,僅僅是色澤變化難以讓人滿意。
記得那一個多愁善感的中學時代,我們在屏幕前一遍一遍的看《東邪西毒》,我們的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記下了電影的全部台詞,那個時間的我們是感性的,會跟風的去看村上春樹的小說,去拚命的搜集搖滾樂cd,去發瘋似的找尋王家衛的碟片,我們喜歡跟別人說自己是“小資”,慢慢的自己就信了。多年之後。我們的年紀大了,開始看破一些東西,打碎了心裏的神話,當我們對曾經扭曲的信仰進行推翻的一刻。王家衛那些充滿著喃喃說教的電影還會是我們的心頭肉嗎?
王家衛,你的時代已經結束
文雋怒斥周星馳的話語,似乎更應該用在王家衛的身上,王家衛的電影太多依靠於直覺,直覺錯位了,電影本身的力量就會散盡。王家衛的第一部電影是1988《旺角卡門》,真正的風格化卻要追溯到1990年的《阿飛正傳》。在那個都市人情懷落寞、精神空虛,王家衛用一種麻醉性的亦幻亦真給了香港影迷一劑解毒藥。那個時代的王家衛,目光投向了迷離眾生,他的電影,也恰如其分的描摹出當下的港人精神。
那個時代,徐克已經沒落,杜琪峰尚未雄起,王家衛走出了一席之地;多年之後。王家衛已經在香港獨樹一幟,靈感卻近乎喪失。
《東邪西毒》是在那個武俠紛飛的年代用明星陣容騙來的投資,以他人之本為賭注換取了自身之名。自此之後王家衛一直沒有脫離“自我抄襲”的詬病。他的自戀和自信,在某個時段成就了他,卻也害苦了他,重複與自我抄襲逐漸成為了最無聊的事情。題材的重複、角色的重複、場景的重複,絮絮叨叨一如既往的說教,似乎從來沒有改變過,一個人的創作資源是有限的,無限挖掘到最後,隻能無可奈何再造一個“終極版”了事。
魏君子坦言王家衛是個商人,他組建澤東。以廣告養電影,仍然無礙的完成資本運轉,作為商人的精明頭腦繼續的同時,王家衛的電影卻越發沒了營養。《2046》和《藍莓之夜》,包括期間的短片《愛神》,仍然是那種讓人著迷的小資情調。技法似乎也有些圓熟,影片本身卻失去了那種投射都市人精神狀態的一種真誠。21世紀到來後,港人的視野散開了,國人的精神也解除了禁忌,王家衛的電影卻依然故我,充斥著封閉與迷離。
那些不曾停止的畫外音,那些風格迤邐的畫麵,那些徐徐上升的煙圈,搖曳生姿的旗袍,離我們到底是近還是遠呢?王家衛是一個生命裏無法逾越的角色,它黏著一層屬於小資的咖啡色,抓住了那個青澀未退的年齡擁有的脈搏,我們都是喜歡裝小資的人,王家衛的電影就給了我們這樣一個裝假的機會,這是一種誘惑,也是一種欺騙,如果你不幸中了王家衛的毒,你一定會甘願的被他騙下去。而王家衛本人,亦在這種自我浸淫下越走越偏,直至個人作品和張藝謀的電影一樣蒼白。
索性《東邪西毒終極版》又給我們一次裝“小資”的機會,上不上鉤,隨便你,不過經此一役,王家衛的時代也可以宣告落幕了。
《東邪西毒》你也說不上它哪裏好,抑或你根本弄不明白它要說什麽,我隻能告訴你這是一個關於時間的故事.感謝在14年後王家衛推出了《東邪西毒:終極版》,感謝他將《東邪西毒:終極版》最後的鏡頭留給張國榮
下麵是《東邪西毒》經典台詞,與大家分享,也與大家共勉:
1、很多年之後,我有個綽號叫做西毒,任何人都可以變得狠毒,隻要你嚐試過甚麽叫忌爐,我不會介意他人怎樣看我,我隻不過不想別人比我更開心。
2、我還以為這世上有一種人是不會有嫉妒心的,因為他太驕傲。
3、她說,人最大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如果什麽都可以忘了,以後的每一天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那你說多好。
4、你知道喝酒與喝水的分別嗎?酒越喝越暖,水會越喝越寒。
5、一個人的記性不好,就別去太多是非之地,因為你可能忘記你的仇人。
6、要一個人死,最痛苦的方法,就是先殺他最喜歡的人。
7、每個人都會堅持自己的信念,在別人來看,是浪費時間,她卻覺得很重要。
8、每個人都要經過這個階段,看見一座山,就想知道山的後麵是什麽,可能翻過山後麵,你會發覺沒什麽特別,迴頭看,會覺得這邊更好。
9、我終於明白那個女人為什麽喜歡洪七,可能是因為他夠簡單。
10、雖然我很喜歡她,但是我不想讓她知道,因為我明白,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
11、------我一直以為你們會在一起,為什麽不嫁給他?
------他沒說過喜歡我。
------有些話不一定要說出來。
------我隻希望他說一句話,他卻不肯說。他太自信了,以為我一定會嫁給他,誰知道我嫁給他哥哥。在我們結婚那天,他叫我跟他走,我沒答應。為什麽要到失去的時候才爭取?既然是這樣,我不會讓他得到。
12、如果感情可以分勝負的話,我不知道她是否會贏,但是我很清楚,從一開始,我就輸了。
13、其實‘醉生夢死‘隻不過是她跟我開的一個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記的時候,你反而記的越清楚。我曾經聽人說過,當你不能夠再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14、以前我認為那句話很重要,因為我覺得有些話說出來就是一生一世,現在想想,說不說也沒什麽分別,有些事是會變的。我一直以為是我自己贏了,直到有一天看著鏡子,才知道自己輸了。在我最好的時候,我最喜歡的人都不在我身邊。如果能重新開始,那該多好。
15、從小我就知道,要想不被別人拒絕,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拒絕別人。
16、我曾經問過自己,你最喜歡的女人是不是我,現在我已經不想再知道了。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問起,你一定要騙我,就算你心裏有多麽不願意,也不要告訴我,你最喜歡的人不是我。王家衛,無疑是華語電影中一個不可省略的符號。
他能夠用一種亦真亦幻的手法挖掘出最邊緣的小人物靈魂中最細微的悲哀,同時也是所有人都無法避諱的人性的缺口。能夠接受這樣的電影應該並不困難。王家衛的電影與前邊提到的幾位一樣,具有某種華彩的氣質。但不同的是,這是一種由結構和思維所產生的非視覺意義上的華彩,他能夠在平靜和滄桑中把這種氣質建構起來,能夠在巨大的清潔和思維的跳躍之間達到一種情緒的絕對流暢。
據說,除了梁朝偉之外,沒有人能夠真正受得了王家衛的“無劇本拍攝”。這也可能正是梁能成為香港不多的頂尖演員的原因之一,當然也正是王家衛的魅力所在。不用劇本,對於一個導演來說,是不是一種瘋狂,我不敢定論。但拋開劇本無意能更大程度的給“人”以馳騁的空間,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而王家衛永遠是描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