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帆接過領帶仔細地端詳著,他越看越感覺不妥,這領帶的風格怎麽那麽眼熟啊,好像家裏的衣櫃還掛著幾條差不多樣式的,他不禁陷入了不安。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陳浩打斷了傅雲帆的沉思。


    「啊?哦,沒什麽。」傅雲帆迴過神來,把領帶遞給了陳浩,說:「裝起來。」


    傅雲帆繼續在房間裏一寸一寸地仔細地搜查著。


    陳浩說:「估計李維勇下了車之後就直接躲在了這裏,他的接頭人到底是誰?後來又為什麽要殺他?」


    突然有一個發亮的東西晃了一下傅雲帆的眼,他定睛一看,是窗縫裏**來的陽光照射到門角邊某件小物品上反射出來的光。


    傅雲帆把門拉開,蹲下來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支銀色的鋼製簽字筆掉落在門縫裏。


    傅雲帆小心翼翼地把鋼筆撿起來,他這迴徹底的無法淡定了,因為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鋼筆上刻著一個y。


    這是易洲的筆。


    「傅隊,領帶上沒有提取到指紋,但法醫部門那邊檢驗過了,說領帶的寬度與李維勇脖子上的印痕相符,極有可能就是兇器。」小崔匯報著說:「至於那支鋼筆,我們在上麵提取到了指紋,經過對比核實,證實是屬於易洲的。」


    傅雲帆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他一點都不感覺意外。從他在現場發現那支鋼筆的一瞬起,他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估計是有人處心積慮計劃周全地要把易洲拉下水。


    傅雲帆並不意外,但陳浩反而有點不太淡定,他一聽到鋼筆上有易洲的指紋,立馬轉頭看了一眼傅雲帆。


    傅雲帆好像沒留意到陳浩的眼神似的,接過小崔的話,說到:「鋼筆上有易洲的指紋很正常,那支鋼筆本來就是屬於易洲的。」


    「老大你怎麽知道?」薑明震驚地問。


    「鋼筆上刻著一個字母y,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吧,而且那款筆是定製的,市麵上流通的也不多,之前易洲來局裏配合調查的那幾次,我都見過他用那支鋼筆。」陳浩像是怕傅雲帆會衝口說出什麽似的,搶先答了話。


    傅雲帆看了陳浩一眼,他明白陳浩的意思,在這個敏感的關頭,的確不宜多說什麽。


    「怎麽每次都有他的份啊,我現在甚至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組織派來鍛鍊我們的業務能力的。」薑明說。


    「別說笑了,我看他根本就是幕後玩家吧,每次都讓他全身而退,這次估計就沒那麽容易了。」大將說。


    「那我們還等什麽啊?趕緊去把人帶迴來再說啊!」阿元說著,望向了傅雲帆。


    傅雲帆正欲開口,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張局!」大家轉過頭看向門外,然後站起來異口同聲地喊到。


    「在開會嗎?」張局走了進來,徑直在一個空位置上坐下。


    大家察覺事情不妙,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沒敢多說話。


    「雲帆,你說說,現在案情什麽進展了?」張局問到。


    傅雲帆簡單地把最新查到的消息總結匯報給了張局,張局點了點頭,問:「既然如此,那你們還坐著幹嘛呢?還不出去把人帶迴來嗎?」


    陳浩馬上站起來,說:「我去吧。」


    張局點了點頭,說:「好,你帶幾個人去吧,其餘的人也先出去繼續幹活。雲帆,你留下來,我有話要問你。」


    大家不明覺厲,感覺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但是又不敢多問,隻好默默地退了出去,臨關門前還不忘多看了張局和傅雲帆幾眼。


    等大家都出去了,張局才慢慢地站起身,走到門前,把門鎖給鎖上了。


    他迴頭看了一眼傅雲帆,隻見傅雲帆一臉無所謂地坐著,也不驚訝,也不著急。


    「你也不問問到底是什麽事嗎?這麽淡定,看來是心裏有數了?」張局坐到了傅雲帆的正前方,態度略微有點從領導向長輩轉變。


    「沒數,也不好亂猜,張局還是直說吧。」傅雲帆說。


    「之前在處理陳賢齊那宗案子時,你就向我們匯報過跟易洲是朋友關係,那時候我沒多在意,但也叮囑過你要注意行為,時刻謹記著自己的身份。」張局說:「那時候我沒多在意,一來是因為並沒有很確切的證據證明易洲跟案情有關,二來是我以為你們也不過是不甚來往的普通朋友。」


    「那麽現在呢?是第一點有變還是第二點有變了?」


    「雲帆啊,你都當了多少年的隊長了,現在這個情況還需要我跟你分析嗎?今天早上,我接到了匿名信,舉報你跟易洲之間存在不正當的交易關係,說我們警方包庇縱容犯罪團夥。」


    傅雲帆聽著,眼神複雜地看向張局。


    張局說:「你不用這樣看著我,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是什麽人我很清楚。但是我清楚沒有用啊,外麵的市民不清楚。我們這一行,說是暴力執法機構,但其實也是弱勢群體,一丁點的不實信息隻要經媒體一傳播就會搞得滿城風雨。市民根本不會用心去考慮真相,他們聽風就是雨。早上那封舉報信不論真假,但凡有一言半語傳了出去,不止是你傅雲帆,我們整個局都得被審查,你明白嗎?」


    傅雲帆本來就因為案情種種明目張膽的指向而心煩,如今被這舉報信的事一攪,更是心情不爽。但是他無言以對,唯有沉默著。


    「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雖說清者自清,但人言可畏也不是沒有道理。總之,現在情況敏感,你自己注意點吧!」張局苦口婆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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