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大陸,零州東麵有個叫姚家村的地方,姚家村中有個老鰥夫姚老頭,歲七十有二,早年好賭,因此弄得妻離子散,家道中落,四十歲以後一直一個人,寡居在十分破敗並且搖搖欲墜的祖宅破屋之中。


    姚老頭,性格古怪,且貪小,苟比,斤巴,經常因為一點點小事而和鄰家爭吵,所以漸漸地也沒人願意和他打交道了。


    一個人生活的姚老頭,除了農忙時節,扛個鋤頭,出去種田以外,其除的時間就是整天坐在這“外麵下大雨,裏麵下小雨”的破屋子裏悶頭吸長鼻子土煙。


    一個人如果不思進取,那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


    三十年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


    漸漸地,已經是滿頭銀發的姚老頭已經扛不起肩頭那一把和自己相依為命並且懶以為生的大鋤頭了,於是,姚老頭“哎”地一聲,把自己的寶貝疙瘩放了下來。


    接著,姚老頭開始吃上一年的存糧,他在精打細算的情況下勉勉強強地將存糧吃了一年,姚老頭也因此苟延殘喘了一年。


    一年後,姚老頭在一場重病後,便再也下不了坑了,沒人服待,已經餓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滴米未下肚的他,隻能含著淚,望著祖屋大門口門檻裏麵那株隨風搖擺的綠油油無名小草。


    “啊~啊~啊~”姚老頭絕望地向門口的那株無名小草吼吼道,此時姚老頭明顯地已經感覺到了死神的來臨,可是他紛明是還想活著的。


    此時,精神世界的奇跡又一次出現了,在姚老頭的眼皮子底下,那株小草居然一點點變大,一點點變大,最後變成了一個半人大的青衣童子。


    這青衣童子,圓臉微胖,眉心之間還被點了一顆紅砂記,他身穿青衣青褲,雙臂還特別粗壯,若在遠處看,和天上的那個哪吒確實十分相似。


    在現人形後,青衣童子便馬上跑了出去,不過沒過多久,他又跑了迴來,不過,此時他的手裏卻已經拎著三張熱騰騰的大餅和一碗幹淨清甜的山泉水了。


    “啊~啊~啊~”姚老頭衝著青衣童子手中那三張熱騰騰的大餅叫嚷道。


    青衣童子自然地知道,姚老頭想表達什麽意思,他並沒有說話,隻是氣定神閑地走到了姚老頭的坑前,把三隻大餅和那碗山泉水,放下後。


    童子又指了指他自己的腳下踩著的泥地,在姚老頭還沒有明白是什麽意思時,青衣童子便又化迴了一縷白煙,變迴了那門檻邊上了那一株隨風輕輕擺動無名的小草。


    大餅就在自己的枕邊,強烈的求生欲讓姚老頭強打起精神來,接著他抓起一張大餅,就往自己的嘴裏麵送,吃了一輩子大餅的他,從來沒有如今天那般感覺到大餅的香甜和美味。


    正在,姚老頭坐起來,就著山泉水吃第三張大餅的時候,鄰家的王保長,拿著一根粗木棒槌,氣衝衝地跑了過來,見姚老頭啃的正是自己家的麥香大餅,便厲聲喝道:


    “好,你個姚斤巴,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偷東西偷到你王爺爺家裏來了?走,咱去找縣太爺理論理論去!”


    “啊??”姚老頭,對著身材槐梧,拿著棒槌的王保長驚叫了一聲後,屁滾尿流地便從坑上滾到了地上,接著衝著站在門口的王保長連連磕頭道:


    “啊,保長饒命,保長饒命,小老頭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可是我這大餅已經被你吃下去了,你說該怎麽辦吧?”王保長反問道。


    “我賠,我賠,保長爺爺,我賠給你。。。”姚老頭低聲下去地說道。


    “好,那就二十兩白銀吧。。。明天給我。。。否則,別怪我拉你這老頭去見官!”王保長兇神惡煞地威脅道。


    “二十兩白銀?保長啊,就算是把我這破屋賣了,也沒有這二十兩銀子啊。”姚老頭道。


    “那,我不管,反正,沒有這二十兩銀子,我們就去見官!”王保長說著,哼地一聲後,提溜著棒槌,便迴家去了。


    此時,在這十分破敗的祖屋之中,又隻留姚老頭一人在哀聲歎氣了,接著他皺著走進堂屋,望了望裏麵那很久沒有香燭供奉的祖宗排位,不禁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與其說,姚老頭這個不肖子孫是在這祖屋裏留守,不說是他是在守著一座破敗的古墓更為合適。


    “爺爺啊,爺爺,你說我該怎麽辦?”姚老頭對著從小疼愛自己的姚老太爺泣泣道。


    老人家都有舐犢情節,在小時候,姚老頭長得聰明伶俐,甚至《四書五經》都能倒背如流,被鄉裏鄉親稱為“神童”。


    所以,姚老太爺就立排眾議,將這祖宅,附帶著全部的萬貫家財全部傳給了這在論資排輩中最小的孫子。


    有錢不光能使鬼推磨,有錢還能使女人滿懷,三十而立的姚老頭,已經娶了八房姨太太了,最小的是15歲伶人戲子。


    可是,後來的姚老頭也無法避免走上了儒生們“有學無術”的悲劇人生,在姚老太爺仙逝後,姚氏家族開始敗落,所有女人都離開了姚老頭這個賭鬼,原本,雄偉如宮殿式的祖宅,也因長期缺乏維修,而變得陰氣森森,風雨飄搖。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


    正如,那本驚世的巨著,


    紅樓一夢,那般,


    一切的一切,都是注定了的悲劇。


    正在這時,姚老頭突然腦子一閃,又想起了那個綠衣童子,他似乎真的想明白了什麽,於是他又轉身走前廳,在木門後取出自己那把相依為命的鋤頭,然後走到綠衣童子手指的那地方,微微地舉高鋤頭,然後便一鋤頭一鋤頭地向下挖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被姚老頭挖開的洞口越來越大,洞也越來越深,直到第二天的雞鳴時分,隻聽“咣當”一計過後,鋤頭被硬硬地碰出了一個大豁口,接著姚老頭彎下腰來,又用蒼老地手刨了幾下。


    最後,果然從洞底刨出了一大大的一個包袱,打開一個,全是一大錠,一大錠白花花的大元寶。


    這下子,興奮地姚老頭,趕緊地取出一個大元寶來,用自己的牙齒重重地咬上了一隻。


    隻聽“噶崩”一計,老牙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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